聽岳母這口氣,似乎岳父出軌的事都被她拋到腦後了,看起來似乎也只是氣了那一陣子而已,現在冷靜下來,就全想着怎麼連同趙玉萱壓榨我的剩餘價值了。
我可不會上她們的當!
“媽,人家快遞公司也不要我了,說我身上有案底,跑個外賣都不行!”
我一臉無辜的說着。
我也看明白了,我把自己貶的越低越好,我越是承認沒用,她們母女倆就拿我越是沒有辦法。
反正我身爲男人的顏面已經被妻子給丟盡了,與之相比,這些都是無關輕重的小事。
果然,岳母連一眼都不願意再看我,冷哼一聲,就起身往臥室裏走去。
走了沒幾步,忽然想起什麼,又回過頭來,衝我說道:“小莊,之前你和小萱工作忙,一直是我在照顧囡囡,就憑你之前給我的那些錢根本就不夠花的,所以你給我錢是應該的,你要是找到了工作,每個月的工資都得上交,知道嗎?”
岳母一臉坦然的望着我,似乎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一樣。
我心裏已經把這個死老太婆罵了一萬遍,面上還是儘量平靜地反駁道:“媽,你這話也不對吧,我跑快遞的時候每個月都給你五六千塊,只要不拿去在牌桌上輸掉,照顧一個小孩的生活起居,順便給你養老應該是綽綽有餘纔對!”
我說的是實話,我知道岳母經常去打牌,每把還有賭注,錢輸沒了就找我要,我之前看在趙玉萱的面子上,每次都會給她一點。
可是現在我誰的面子都不用看,誰知道她這次要錢是不是牌癮又犯了?
岳母聽到我的話,面色頓時一白,氣得拿手哆哆嗦嗦地指着我。
“你,你這是胡說,好啊,我以後就住在這了,老太婆我的衣食起居你們都得包了,不然就是不孝!”
說罷,岳母就氣呼呼地轉身進了臥室,還把門給摔上了。
妻子非常不滿的瞪了我一眼,小聲朝我說了句:“劉莊,你給我過來!”
隨後,她就往另一頭的廚房走去。
我知道她準是要跟我發脾氣,可我不怕,所以就跟在她後面。
等進了廚房,妻子把門一關,回過頭來朝我指責道。
“劉莊,你怎麼能這麼跟媽說話,你心裏還有沒有點孝道?”
說實話,從妻子嘴裏聽到孝道這個詞,我感覺自己的三觀都出現了崩塌。
妻子之前是怎麼對我母親的,我永遠都不會忘掉!
我母親只是想來看看我都不行,不給開門,不讓留宿,而且還大半夜叫來岳母一起把我媽趕走。
真是可笑,你媽應該孝順,我媽就該躲得遠遠地自生自滅嗎?
“我對你們還不夠好嗎?我發達的時候每年給你們家幾十萬,破產以後也幾乎把所有的工資都花在了你們身上,我說的有錯嗎?”
妻子眉頭一皺,看向我的目光中滿是厭惡。
“劉莊,這不是你應該做的嗎?難不成,你真想當個一無是處的廢人,每天呆在家裏等着老婆養活?”
聽到這話,我心頭的怒火已經難以遏制。
我發現自己已經和妻子沒有任何話題可以聊了,所以乾脆冷冷說了句。
“趙玉萱,你還有別的事嗎,沒事的話我先回去睡覺了,你媽折騰到現在,你不困,我還困呢!”
我刻意加重了“你媽”的字音,妻子應該不難聽出來我的意思,所以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我冷哼一聲,擡腳往門口走去,結果沒幾步,就聽到妻子憤怒的聲音:“劉莊,我看,我們還是離婚吧!”
我腳步一頓,有些詫異地回過頭來,看着一臉厭惡的妻子,心頭頓時悲涼萬分。
妻子許是以爲我害怕了,目光中忽然露出一抹嘲諷之色。
“劉莊,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拿什麼去還你的債務,只會拖累我們一家子,不如痛痛快快把離婚協議簽了,我們還可以和以前那樣生活在一起。”
妻子說完這話,就邁着步子,高昂着頭走向門口。
我卻知道,她早就巴不得徹底擺脫我,好跟康成在一起了。
什麼只是怕受到債務牽連,只是個藉口罷了。
我的目光落到她身後的案板上,那一把閃着光芒的菜刀頓時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我思維空白了一瞬,隨後我快走幾步,像是着魔了一般來到案板前,雙手就不受控制地抓起那把菜刀。
妻子此時剛剛走出門口,我幾步就可以追上,到時候一刀下去,我和妻子之間所有的恩怨就可以了結了……
我雙眼赤紅,腳下卻是一步也邁不動。
我知道自己心底僅剩的一絲理智不允許我這麼做!
因爲這是犯罪,是一個人的底線。
我不能拿妻子的錯誤來懲罰我自己,我應該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讓妻子和康成受到應有的懲罰,讓他們一輩子都爲自己犯下的錯誤而悔恨,絕不是這樣簡單粗暴地行兇!
我握着刀的手不停地顫抖,心裏一番思緒掙扎後,終於慢慢冷靜了下來。
我放下刀,急劇的喘着粗氣,渾身都似脫力,好像剛剛經過了一場大戰一般,汗水都溼透了脊背。
趙玉萱,康成,等着吧,我絕不會饒了你們,但一定會用符合律法的方式來做到這一切!
我回到客廳的時候,妻子已經進了臥室。
臥室門緊閉着,時不時從裏面傳來妻子和岳母的竊竊私語聲,不時能聽到“岳父”的字眼,還有我的名字。
但是這些都無關緊要,我也不會有任何在意,到浴室裏好好衝了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的臭汗和疲憊後,就躺到沙發上睡着了。
接下來的幾天,生活都按部就班的進行,不同的是家裏多了一個岳母,妻子似乎也略微收斂了一些,沒有再次夜不歸宿。
我除了做做家務,和她們母女倆維持正常的溝通外,幾乎全部的心思都用在我的設計稿上。
因爲我很明確,這是我現在唯一能翻身的途徑。
只有在招標會上一舉中標,我才能得到徐之清真正的信賴,在項目部佔據自己的一席之地,擁有和康成抗衡的一絲資本。
否則,一旦徐之清對我徹底失望,那我就很難再得到這樣好的機會了。
所以,我必須拿出一百倍,一萬倍的心思來做出一份最完美的設計稿。
目前有實力和方圓地產抗衡的另一家房地產公司是正北地產,實力同樣不可小覷,他們也有非常出色的建築師,所以想要勝過他們也不是輕易的事。
幾天時間就在不停地改稿中悄然度過,離招標會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我的設計稿也近乎重做了一般,變得更加完善。
一天中午的時候,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周成打來的電話。
說起來,他在康成那裏也呆了不少時日了,上次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還說康成只是讓他做一些無關緊要的雜活,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查到什麼。
“莊哥,你要我查的事情已經查到了,你猜怎麼樣?”
剛一接通,我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周成刻意壓低的聲音,不過儘管如此,我還是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欣喜。
看起來收穫不小。
“別賣關子了,直接說吧。”
我搖搖頭,沒興趣跟他打啞謎。
周成嘿嘿一笑,彙報道:“是這樣,昨天跟康成出席一個活動的時候,他的手機忘記鎖屏,我搞到了他一份通話和聊天記錄,結果發現了他竟然同時跟三個女人不清不楚!”
“三個?”
我一愣,沒想到康成這傢伙還挺忙啊,就是不知道妻子算是他第幾個女人。
“咳,說正事。”
我有些尷尬,連忙扯回正題。
“彆着急啊,莊哥,我正要跟你說呢,我發現,一個月前,康成跟項目部的幾個員工有過聯繫,應該就是他安插在項目部的人手,其中一個,正是項目部目前的副總監,孫元。”
這個名字在我意料之中,但我沒想到,康成竟然還安插了別的人。
根據周成調查的結果,可以把這些人全都一次性掃清,但是孫元資歷較深,暫時還動不了。
但如果能對他加以巧妙利用的話,也許會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
我腦子裏迅速閃過很多念頭。
“還有什麼發現嗎?”
我冷靜地問道。
周成略一思考,回答說:“還有一個陌生號碼,雖然沒有標註名字,但是康成在過去的一週就和對方通了三次電話,每次都在晚上七八點的時候,而且時間都不短。”
“你有什麼推斷?”
“我覺得,要麼這個人是康成的至親好友,已經熟悉到不需要記電話,否則,就一定有什麼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