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楠塵開車離開。
車水馬龍的街道上，正值上下班高峯期，一直走走停停走走停停。
他整個人看上去很冷漠。
夕陽的餘暉照耀在他的身上，似乎都溫暖不到，他全身的寒意。
是很心寒。
但卻，可以控制。
不會有任何情緒波動，就像一尊精美的雕像。
車內，突然響起了電話鈴聲。
肖楠塵看了一眼，接通。
聲音，出奇的平常，沒有任何人可以聽出來，任何情緒波動，他說，“秦江哥。”
“楠塵，我聽說你腿好得差不多了。”葉恆突然問道。
“右腿完全康復，左腿需要進一步康復。”
“左腿多久能夠完全康復？”
“大概，一兩個月吧。”
“這麼快？！我當初都以爲你要成殘廢了。”秦江口無遮攔的說道。
肖楠塵也習慣了他的毫無掩飾。
“你現在在哪裏呢？”秦江又問。
“在回家的路上。”
“聽說你......”秦江終究還是說出來了，“離婚了。”
肖楠塵臉色還是有些微動。
只是細微到，真的肉眼看不出來而已。
他如平常一般的口吻問道，“誰告訴你的？”
秦江沒有回答。
肖楠塵也猜到了，“安暖是不是？”
“你也別怪安暖大嘴巴。”秦江這次就真的是站在安暖的那邊的，“她也是擔心你，怕你太傷心，讓我陪陪你。”
“我沒什麼，挺好的。”
“真的？可別死鴨子嘴硬。”秦江持懷疑態度。
“你聽我語氣，像是有事兒的人嗎？”
“不像。但是從小到大你就最能隱忍。誰知道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麼。喜歡夏柒柒這件事情，我和阿淮也是好久好久才知道。”秦江還帶着些抱怨。
肖楠塵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
“這樣吧，今晚我倆一起喫個飯，喝個酒。不管你有事兒沒事兒，你表哥不在，只有哥哥我幫你慶祝單身了。”秦江提議。
肖楠塵看着車水馬龍的街道。
如此繁花似錦的城市，他是突然覺得，有點寂寞。
就好像有一種，這座城市真的不屬於他一樣。
就好像幾年前，他揹着行囊，一個人遠走他國。
他說，“好。在哪裏見。”
“喫飯地址我把定位發給你。”
“嗯。”
肖楠塵掛斷了電話。
依舊心平氣和的樣子。
沒人會看得出來，他的心，到底傷得有多嚴重。
碎得有多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