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章</p>科舉開考的前夜，註定不會安生，也在此刻，上官延一番糾結之後，終於敲響了他老師的門......</p>“砰，砰”</p>上官延內心並不平靜，因爲他還不確定，或者說是不相信，自己一直敬重的老師，會是這樣......</p>“誰啊？”</p>屋內傳來柏博的聲音，</p>“是我，老師，”</p>“哦，是你啊，進來吧，”</p>上官延推門走了進去，此刻柏博正坐在牀邊泡着腳，</p>他挽着褲腳，手裏還捧着一本書，藉着桌上的燭火看着，</p>在蠟燭點映的火光下，他的頭髮蒼白，面容衰老，但卻有一股氣質，</p>讀書人所特有的氣質，</p>這種氣質隨着年歲的增加，愈發的沉澱，</p>能有這種氣質的，無一不是飽學之士，令人敬重，</p>上官延怔怔的看着，從他進翰林院起，就拜了柏博爲師！</p>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p>這在翰林院這種地方，師徒名份，更是看中！</p>可是......</p>“你是因爲剛纔的事情吧，”</p>柏博仍舊在專心看着書，他頭也未擡的道：“不要想太多，你也不是故意的，也沒生了什麼，早點休息吧，”</p>上官延想了想，沉聲道：“剛纔在書室裏，火不是我引起的......是您，”</p>“確實是我，要不是我摔倒，你也不會......”</p>上官延打斷他的話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您應該清楚......”</p>“嗯？”</p>柏博擡起了頭，深深的看着上官延道：“你什麼意思？”</p>“我的意思，您應該明白，”</p>上官延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我只想問您，您爲什麼要這麼做？就因爲王康是科舉主官，還是？”</p>“你今晚是怎麼了，說一些莫名破妙的話，我要休息了，明天還要去考場，”</p>柏博說着，把腳從水盆擡起，用布子擦拭着，又道：“出門的時候，給我把洗腳水倒了，”</p>“老師！”</p>上官延的聲音突然擡高道：“我只想知道一個答案！”</p>“當時考卷封閉完，是您提議要做標記，那時我便發現，您使用的墨有股奇味，”</p>“而卓謙和所用的，也有......還有在書室，您意外摔倒，我忙着去撫您，蠟燭是您故意碰倒的，”</p>“還有存放室破窗之後，我是第二個進去的，當時忙着搶救考題，並沒注意，事後細想，那題外的標記......”</p>上官延神情激動的問道：“這些種種說明......”</p>柏博冷聲問道：“說明什麼？”</p>“我想聽您親口說出......”</p>“你都已經知道了，還問？”</p>看着柏博此刻的冷麪，上官延難以置信的瞪目，第一次他覺得自己的老師，是如此的陌生！</p>“您是翰林學士，文人表率！”</p>上官延開口道：“您怎麼能夠做這種事情，而恰好，您做這些的時候，我都是很巧合的在您身邊！”</p>“誰都知道，我出身上官家，是老牌貴族！”</p>“事後若爆發出來，王康他肯定只會懷疑我......您爲什麼，要這麼做！”</p>上官延如是發泄般的說出，</p>“我這樣做自然有我這樣做的理由，”</p>柏博冷聲道：“你可以去找那王康都說清楚，現在還不晚！”</p>“老師，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