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5章</p>段勝通，真實年紀有五十多歲，但因是貴族保養極好，看上去只有四旬左右，他穿着一襲精綢華服，貴氣無比，相比較而言，與他同坐着的郭祖德就顯得樸素很多。</p>位及人臣，作爲門下侍中，郭祖德穿扮很是普通，他本身偏瘦，皮膚又黑，毫不起眼。</p>因是私事，他並沒有穿官服，只是穿着一件暗灰色的布衫，這若是走出街外，誰敢認這是一位中樞大員？</p>雖是如此，但段勝通卻不敢怠慢，他站起來躬着腰身，雙手託着酒杯，笑着道:“難得郭大人來到寒舍，我來敬您一杯。”</p>這可不是客套話，因爲郭祖德確實是難道來，他相邀過很多次，都被拒絕，這還是主動登門。</p>然後郭祖德卻好似並不領情，連酒杯都沒有端起。</p>他沉聲道:“你最近所做所爲，太過了！”</p>段勝通微微一滯，他依舊保持着彎腰躬身的姿勢，開口道:“大人多慮了，陛下多日未歸，朝中形勢大變，我們只是想把失去的，再找回來！”</p>“你應該慶幸！”</p>郭祖德低沉道:“新朝建立初始，前朝三大家族一日覆滅，你等能夠留下來，應當懂得珍惜。”</p>“是！”</p>段勝通放下酒杯，接着道:“我們是應該慶幸感恩，但我們付出的不夠多嗎？”</p>“您以爲那位陛下就是真的仁慈？”</p>“屈家，景家，昭家這三大家族可是前朝最大家族，可處理起來卻毫不手軟，誅三族，滅三代，不讓一人存活，他這是在給我們威懾！”</p>“他之所以留下我們，是因爲我們手裏掌握着太多的資源，他要保證穩定，將我們全部榨乾，看似仁慈，實則是恩威並施！”</p>“既然你知曉陛下的手段，還敢如此放肆？”</p>郭祖德面色看不出喜怒。</p>“他不在了啊！”</p>段勝通攤了攤手，開口道:“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有哪位陛下在新朝還未建立時，就直接離開，還走這麼長時間的。”</p>“你就不怕他回來嗎？”</p>郭祖德低沉道:“朝臣都鬧到這種地步，可太子依舊沒有吐露，至今爲止，都不知道這位陛下到底是去了哪裏。”</p>“那又怎麼樣呢？”</p>段勝通開口道:“我們只是想把失去的找回來，涉及到這麼多的人，這麼多的家族，哪是那麼容易處理的。”</p>“郭大人，您想太多了。”</p>“而且，郭大人，最近的這些事情中，您雖然沒有參與，可您恐怕也脫不了干係吧......”</p>郭祖德沉默不言。</p>他甚至沒有明確的說過首肯的話，可這些都是在他的默許之下。</p>他的出生同樣輝煌，只不過家族沒落，因而在前朝不受重視。</p>他已經到了年紀，不愛慕女色，不貪墨錢財，中樞官員裏，他做的最是清貧。</p>有人說他是姬無常二代，因爲當初的姬無常也是這樣。</p>可他圖什麼呢？</p>他只是想爲這些前朝遺留下來的人能過的好一些。</p>這或許是一種特殊的心理滿足。</p>陛下的步子邁的太大了，直接將貴族種種特權取締，這些年過的很難，他們自然而然的就尋到了他，認他爲首。</p>他不想玩謀弄權，可生在這個官場，只能遵守遊戲規則，派系之爭，這是永不會變的主題，他需要有自己的力量。</p>然後就玩脫了！</p>他本能的感覺到一種不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