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只不過是小診所的情況。
至於那些醫療設施更爲強大的醫院其實更受這些患者的青睞,我猜想此時此刻很有可能醫院門口早已經人滿爲患了。
說不定都已經達到那種根本就擠不進去走不出來的狀態。
我放任自己的大腦越飛越遠,等到它在暢想的天空當中飛到極限位置的時候,我才因爲楚楚的一聲輕咳聲回過來神。
張澤凱說明了現在這件事最關鍵的一點:“我們必須要找到這些患者之間所具有的共同點纔可以。”
“所以你準備先解決眼下的這件事情嗎?”
我並沒有任何想要責怪張澤凱的意思,這句話只不過是在陳述可能發生的事實。
張澤凱點了點頭。
然後表情十分平靜的跟我解釋道:“面臨羣體與個人之間選擇的時候,結果都是很明顯的,我們必須要先顧全大局纔可以。”
不得不說這些大道理絕對是勸動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在經過張澤凱這麼一說以後,我立刻就沒有經過任何思考頭腦一懵就同意了。
畢竟這個傢伙講的還挺有理有據的。
當然我們並不可能在決定先進行這件事情後就立刻採取行動。
畢竟我們三個人早已經來來回回的折騰了兩三天的時間,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趕快躺回到牀上好好休息。
至於房間裏面的所有水管在我上牀睡覺以前早就用橡膠塞給死死的塞住了。
確定橡膠塞與水管之間沒有留下任何縫隙後,才放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當中。
不得不說過度的勞累絕對是使一個人能夠儘快的沉入睡夢當中的最好方法。
我沉重的頭顱剛剛的接觸到柔軟的枕頭,就感覺自己的眼皮開始逐漸的往下耷拉,前後差不多也只有十多秒的時間我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正午。
而且我還是三個人當中醒過來最早的那個,等到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張澤凱那傢伙還沉浸在香甜的睡夢當中呢。
根本就沒有像之前一樣早早的起來鍛鍊。
我當然清楚張澤凱可能是我們三個人裏面體能消耗最厲害的,所以就根本沒有打擾他,躡手躡腳的穿完衣服以後便慢慢的走出了房間。
因爲昨天晚上睡覺以前怕會被陽光給打擾到我們休息,所以房間裏面所有的窗簾都被緊密的給拉上了。
哪怕現在的時間已經達到了正午的時分,整個房子裏面仍舊還是沒有絲毫的光亮。
整個房間都沉浸在灰暗當中。
我在恢復所有精神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檢查水管那邊的情況。
然而情況並沒有像我料想當中的那麼好。
在睡覺以前我用來堵住水管的橡膠塞現在已經因爲不知名的原因掉落在了地上。
雖然其餘的並沒有其他的情況發生。
但誰也不知道橡膠塞究竟是什麼時間掉落的,以及掉落的原因還有之後發生的事情。
我彎腰撿起已經沾滿灰塵的橡膠塞,把它死死的握在了自己的手掌心當中。
與此同時我的心中升起了稍許的緊張。
這些緊張情緒並不是因爲過度的揣測產生的,反而可以說是我身體本能的反應。
就彷彿是人對於危險降臨時的本能察覺。
我感覺晚上一定發生了什麼糟糕的事情。
但可惜的是廚房發生的情況我根本就無從知曉。
就當我在這裏站着臉色陰晴不定的時候,我臥室裏的門又被從裏面給拉開了。
張澤凱那個傢伙打着哈欠走了出來。
“沒有想到這一覺都已經睡到這麼晚了,看來果然還是這段時間體力消耗的太厲害了嗎?”
張澤凱自言自語的抱怨着。
等到他把話說完以後才注意到從廚房裏站着的我:“喲,大清早的你這個傢伙臉色怎麼就變得這麼難看?簡直就好像被人喂藥了一樣。”
本來我這邊格外嚴肅的氣氛被他這句話直接給攪亂了,我最後只能無奈地把手裏面的橡膠塞重新扔到了水池裏面。
“昨天晚上有東西從水管裏面出來了。”
這種糟糕的事情我當然不可能選擇隱瞞,直截了當的將事情告訴了張澤凱。
果然這個傢伙的臉也在一瞬間聳拉了下來。
張澤凱問道:“昨天不是已經用橡膠塞把水管給堵住了嗎?我昨天開始看到你把橡膠塞給塞得死死的。”
“如果水管裏面隱藏的那些蟲子真的就蠻力的形式將橡膠塞從水管當中給頂了出來,那麼產生的聲響一定會驚擾到我們的。”
然後事實則是我和張澤凱兩個人晚上睡得死死的,根本就沒有聽到任何響動。
“也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從水管裏面逃出來了,看來接下來的日子肯定要小心謹慎了。”
我頗爲有一些無奈的抹了一把臉,感覺整個人都有些心力憔悴。
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心情繼續管這些事情了,我來到這裏的主要目的也並不是爲了管這些雜七雜八的麻煩。
我只不過是想找到自己的母親而已。
可惜昨天在頭腦懵逼的狀態之下恍惚地答應了張澤凱所說的話,現在只能繼續去解決這一波接一波的麻煩。
張澤凱看了一眼楚楚的房間:“咱們兩個是直接先去公輸前輩那裏詢問關於昨天的事情,還是暫時先等楚楚醒過來。”
我自然看得出來張澤凱的眼眸當中透露着不想等待的意思。
如果他真的打算要讓楚楚跟着我們一塊過去的話,完全就不需要再向我詢問這個問題。
之所以讓我說出了一個答案,明顯是因爲想在今後楚楚找麻煩的時候把責任推在我的身上。
就好像我之前坑騙青蛇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拆穿他的想法了:“哪種選擇都是一樣的,實在不行的話就直接按照你自己的意願來吧。”
但最後還是仍舊將皮球又踢回到了他身上。
張澤凱有些無奈地聳肩。
在趕往公輸先那裏的路上我們看到前往醫院的人又變多了一些。
看來僅僅只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這些蟲子又進行了新一輪的擴散。
就連之前本來還稍微有些空閒時間的公輸先,此刻診所的門口也都擠了一大批的患者。
人與人之間都緊緊的貼靠着,從而使得我和張澤凱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到縫隙鑽進去。
然而當我們費盡心思好不容易從兩邊厚着臉皮插隊過來走到門口時,才發現公輸先這個傢伙根本就沒有開門。
在他的門口還掛着一個木牌子,上面書寫着今天休息一日。
明顯哪怕是公輸先此人,面對如此龐大數量的病人也完全沒有力量招架得住。
我問了問站在我旁邊的一個大爺:“人家不都是說了今天不開業了嗎?你們爲什麼還要在這裏等着呀?”
趁這個時間去其它的診所或者醫院看病不就可以了嗎?
我感覺有一些能不明白在場患者的腦回路。
大爺解釋道:“說不定魯醫生就突然想開今天開業了呢,去其它的診所醫院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治療方法。”
我這時候纔想起來昨天與同樣是爲了這個疾病過來看病的那幾個患者的對話。
他們也確實說過只有公輸先能夠把他們身上存在的問題給解決掉。
不過想必那個時候這個消息還沒有傳開,以及病情也沒有擴散到這麼厲害的程度,所以我當時纔沒有見識到像今天這樣的場景。
那個大爺還在絮絮叨叨不停的誇讚着公輸先,我感覺照着他這樣誇讚下去很快公輸先就要成爲神仙降世了。
不過哪怕這個大爺再怎麼的在門口進行稱讚,緊閉的診所大門也沒有絲毫要打開的意思。
估計即使是公輸先也害怕自己會過勞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