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魂……奪舍……”
蘇奇神情凝重,沉吟片刻,緩緩吐出兩個字:“救人。”
這偷家的辦法是他想出來的,現在紀蘭失手被擒他不能一走了之,否則他以後真就沒什麼臉再去面對紀三元了。
“大哥,仗義!”
伍良朋一臉敬佩道:“你打算怎麼救?”
“不是我打算怎麼救。”
蘇奇看了他一眼,露出了莫名的笑容,糾正道:“是我們,我和你……”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伍良朋。
“我們……我不行啊!”
伍良朋臉上的欽佩馬上就垮了。
“哪裏不行?”
蘇奇不懷好意的瞥了眼伍良朋襠部。
“不,我的意思是我們神御司爲了抓馬妖婆制定了計劃,這樣擅自行動會壞了我們的計劃。”
伍良朋神情一緊,苦笑道:“更何況那個老妖婆的修爲也屬實不低,據可靠消息估計已經到煉氣十二層了。”
“煉氣……十二層?”
蘇奇眉頭一挑,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
“對啊,這都已經是煉氣大圓滿了,而我只有煉氣五層的修爲。”
伍良朋一臉認真道:“我的實力和那老妖婆比差太遠了,除了我們頭兒外,我們兩個上去就是白白送死。”
“煉氣是不是感悟天地靈氣,吸引天地靈氣入體?”蘇奇問道。
他想到了紀蘭給那本冊子上的內容。
“不然嘞?”
伍良朋一臉你明知故問的樣子。
蘇奇若有所思,看來他之前猜得不錯。
馬仙姑傳給弟子的無名口訣的確是一門修行法訣,但她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並未告訴弟子們口訣的真相。
這也讓紀蘭一直以爲練的是一門武學。
如今馬仙姑的野心暴露,那就是想從弟子中間挑一具身體,來個移魂奪舍,從此逍遙法外。
“不對啊!”
蘇奇忽然皺眉。
“哪裏不對?”
伍良朋詫異道。
蘇奇道:“你們神御司不是將馬仙姑背後的水神都斬了麼,那應該有強者坐鎮,怎麼抓一個馬仙姑都這麼小心?”
“你不知道,神御司編制按照州、郡、縣三級劃分,分派強者坐鎮,地方越大百姓就越多,自然需要更強者坐鎮去守護一方。”
伍良朋道:“上次斬殺那水神可是郡上的地印大人親自到場,怎麼能一樣?”
“難怪……”
蘇奇點頭:“那馬仙姑修爲這麼高我們是一點幹掉她的機會也沒有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那老妖婆是奪舍所以神魂必然要進那妞兒的識海與意識展開一場身體的爭奪戰。”
伍良朋道:“在此期間那姑娘的身體是一動不動的,就跟活死人一樣,我們若是趁機在她脖子上……”
他擡手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劃。
“那不連自己人也一起殺了?”蘇奇一愣。
伍良朋嘀咕道:“是你問我幹掉馬仙姑的辦法嘛。”
蘇奇搖頭:“這樣不行……對了,那馬仙姑受傷了沒有?”
他想知道馬仙姑到底和白狼交手沒有。
“你說這個我也想起來了,那老妖婆剛纔身上的確有挺濃的血腥味,整個人也像老了十歲,好像風一吹就能倒似的。”
伍良朋忽然想起了什麼沉聲道:“雖然她稍微整理過了,但她那麼狼狽的模樣我還是第一次見……”
“好得很,她果然受傷了……”
蘇奇眼中閃過喜色:“我說她怎麼突然急着要奪舍呢,原來是油盡燈枯只剩半條命了,好兄弟我們的機會來了。”
雖然白狼沒有幹掉這老妖婆,但他心裏還是爲白狼點了個大大的贊。
說着,他擡手在伍良朋的肩膀上拍了拍。
伍良朋:“???”
蘇奇道:“你看那老妖婆如今被我兄弟打的只剩半條命,損耗了精元,不得不趕緊進行奪舍儀式。
我呢,要的是救人,你是立功發財,只要我們兩個聯手幹掉馬仙姑,你可不就立下大功,走上人生巔峯指日可待嗎?”
伍良朋聽後思索起來。
雖然不知道這傢伙從哪裏蹦出來的,他口中的兄弟又是誰,但據自己觀察馬仙姑的確受傷了。
而且傷的不輕!
所以這傢伙說的……
還真好誘人的樣子。
“可我們神御司的計劃……”
伍良朋還是有些遲疑。
“你愛幹不幹,反正我是一定要救人的。”
蘇奇瞥了他一眼後起身道:“到時候打草驚蛇跑了馬仙姑,亂了你們神御司的計劃可別怪我。”
“慢着!”
伍良朋咬了咬牙,笑道:“大哥,你別生氣啊,兄弟跟你幹了。”
“你想清楚了?”
蘇奇看他一眼,心中鬆了口氣。
有個煉氣五層的幫手他就安心多了。
伍良朋點頭:“想清楚了。”
這傢伙說的不錯,一旦動手,那肯定驚動馬仙姑。
到時候要被馬仙姑跑了別說他臥底的功勞沒了,只怕還有過呢!
“好的很,來,我們計劃一下……”
蘇奇與伍良朋交頭接耳商量起來。
……
前院偏殿。
紀蘭靜靜的躺在地上,此刻她被禁錮一點力氣都沒有。
甚至連說話也不能。
只能仇恨的看着旁邊的身影。
馬仙姑匍匐着身子,用心在地上以硃砂畫出了一個很詭異的血紅陣法。
此刻她頭髮花白,滿臉皺眉,雙手乾枯身材佝僂,似乎真的進入了風燭殘年之期。
不過她的雙目卻極爲有神,還帶着一絲期待興奮。
“徒兒,你不要這樣看着我,我這和人想喫果子所以種了棵樹一樣。”
馬仙姑笑道:“你放心,今後爲師會好好愛惜你的身體的。”
紀蘭雙眼一凸,此刻要不是說不出話的話她早就大罵出口了。
“徒兒,睡吧!”
馬仙姑蹲下來笑道:“等你醒來,一切就都結束了。”
說完在紀蘭身上一點,紀蘭便帶着憤怒和不甘閉上了眼,沉沉睡去。
馬仙姑將紀蘭搬到了那個法陣中央。
可就是這個舉動都讓她費了不少力,喘息了許久:“該死!”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
馬仙姑來到紀蘭旁邊,心滿意足的慢慢的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