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神色微頓,“進去說吧。”
溫家客廳。
許靜先是詢問了溫清的身體狀況,得知她真的完全恢復之後,便讓溫清先回房去。
對於溫楚南剛纔詢問的問題,她似乎有意推脫避開,不讓溫清聽。
溫情怎麼可能走,當即開始耍無賴:“媽,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嗎?我已經長大了,對很多事情應該有知情權了,媽...你就讓我聽吧!”
在溫清的依依不饒之下,許靜面上閃過一抹無奈,伸手拍了拍溫清的額頭,道:“拿你沒辦法。”
這意思,就是同意讓溫清也聽着了。
溫清嘻嘻吐了吐舌頭。
溫楚南看着這一幕,眸色微深,一面,聽許靜輕嘆着開了口。
“其實也沒什麼事,聿城夫婦出國前來過家裏一趟,提議等靖之回來,讓囡囡和靖之先訂婚,等囡囡畢了業,再讓兩人結婚,那時候我沒給確切答覆,這一回,他們便是來問我考慮得怎麼樣的......”
說到這裏,許靜小心地看了眼溫清的臉色。
倒也不是她做事要徵詢溫清的看法,只是溫清在溫家,一貫是所有人的心尖寵,現如今她才十八歲,就被喬家這麼一直來討要,而溫清這麼多年來,對喬靖之的態度,就算喬家人不看在眼裏,她這個做母親的,全然看在眼裏了。多看吧首發 target=”_blank”>
溫清可以說對喬靖之根本沒有感情,她這個做母親的,自然不想勉強了自己的寶貝女兒,也不想這麼早的,就把女兒給出去,屬實是捨不得。
這一刻,不僅僅是溫楚南,就連許靜,也生了悔婚的心。
許靜口中所說,溫清是知道的,但溫楚南卻不知道,他只以爲喬家夫婦過來沒好事,卻沒料到,會是這樣的沒好事!
“媽,他們什麼時候來逼婚的,您怎麼從未告訴我?!”溫楚南的反應,像是被許靜排除在外一樣的委屈。
轉念一想,他確實是在外面忙得抽不開身,忽略了家裏。
許靜嘆了口氣:“那時我也是以爲他們或許只是就這麼隨口一提,沒想到是真上了心剛纔我也沒答應他們,只說我們家囡囡還小,等畢業後再說。”
只不過,這個理由怕是也用不了幾年了。
溫清沒有說話,抿着脣低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溫楚南睨了眼,嗤笑了聲:“上心了又怎樣,畢了業又怎樣,我們溫家的孩子,難道還任由着他喬家作主支配嗎?”
“媽,以後喬家再找您提這個事,您就說,現在溫家的掌權人是我溫楚南,家族裏的大事讓他們來找我說。”
許靜點點頭,嗯了一聲。
確實,現在溫家的掌權人是溫楚南,除了喬家,還真沒誰直接找上許靜一個婦道人家。
溫楚南哪裏會不明白,喬家那兩位可不就是打着許靜好欺負,好商量的脾氣態度,頻繁把槍口對準了她。
溫清聽着兩人說話,自己卻一直處於神遊的狀態。
許靜以爲,她是聽了這件事,情緒不好了,趕忙安慰:“囡囡,你別放在心上,這件事你哥哥會處理的。”
如果不是因爲兩家在數年前就已經請雙方族老見證過,許靜確實是想單方面和喬家解除了婚約,可這件事情,確實也不是她一個人三言兩語能夠說了算的。
那是雙方祖輩定下的事,她只是溫家的兒媳。
溫清聞言回神,微微抿脣一笑:“嗯,我知道。”
......
與此同時,喬家。
喬聿城回到自家裏,便一把扯下了領帶甩在沙發上,方纔在溫家人面前的慈眉善目儼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慍怒之意:“這個許靜!好一招緩兵之計!回回都用這個理由在堵我!當真以爲我看不出他們想悔婚麼!”
杜美琳緊跟在他後面,把他扔在沙發上的領帶拿給傭人收起來,然後勸道:“緩兵之計又如何,想悔婚又如何?這都是祖輩定下來的親事,宗族耆老都見證過的,再說,我們喬家也不是好欺負的,所以說啊,這都不是事,早晚他們得將溫清嫁過來。”
等溫清嫁過來,溫楚南把溫老爺子和溫與給溫清作爲嫁妝的一半股份吐出來,他們再解決掉外面那母子倆,大半個溫氏便會落進他們喬家的口袋裏。
這樣想想,喬聿城的一口氣才勉強能夠嚥下去。
杜美琳說的,也不無道理。
喬聿城沉吟了片刻,他想到了喬老爺子死前和溫老爺子相商的事,又想到一年多以前,他出面替自己兒子向溫老爺子和溫與求娶溫清時,被無情拒絕的事,便又覺得,這件事拖得越久,越是夜長夢多。
“等過段時間,我再私底下請溫家的族老們出面,給許靜和溫楚南那個混小子一點威壓。”(首發@(域名請記住_三<三^小》說(網)@.x、彡、彡、x`¥s!.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杜美琳表示贊同。
其實,喬聿城原本也想過,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解決了許靜,那溫家這一脈就只剩下溫楚南和溫清兩個孩子,二十歲左右的孩子,不就只有任人拿捏的份兒。
可想想又覺得行不通,許靜的孃家是y國有名的江南華僑,勢力和地位都是排得上名的,即便是不在西城,風吹草動難免聽到,屆時摻和進來,更加棘手。巟33小説更新最快 手機端:んttps:/m.x33xs.cΘm/ヽ。
所以,在溫老爺子和溫與死後,旁人也不敢輕易動她許靜,就是喬聿城,也得三思而後行。
杜美琳正勸着喬聿城消氣,喬家門外有一人信步走進客廳,到得喬聿城和杜美琳面前,恭謹低頭,卻不卑不亢。
“先生,夫人。”
杜美琳側目看去,面前的年輕男子低眉順目,看起來十分地聽話恭順。
可與喬聿城有幾分相似的那張臉,卻叫她覺得諷刺,但礙於一家主母的架子,她還是選擇隱忍了下來。
喬聿城也看了過去,卻是於杜美琳截然不同的反應,面前的男子叫他看了,眉宇之間掠過一抹欣慰。
“敬亭來了,坐吧。”
年輕男子叫喬敬亭,從小在喬家長大,也從小就被喬聿城培養成自己的祕書兼助理,喬聿城出國的這大半個月,便是他代理管事,處理所有的事情。
眼下喬聿城回來了,喬敬亭便主動過來彙報。
三人說了幾句話,喬聿城很官方地表揚了喬敬亭這段時間的作爲,然後便起身,領着他一起去二樓書房說事。
客廳裏,杜美琳看着一老一小兩道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她的目光不由得像淬了毒一樣,冷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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