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聽過，也早忘了，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
喬聿然卻是擰眉，微微垂眼，這樣麼......
他深吸了口氣，像是很隨意一般地擡眼，望了望傅家伯父的書房內部，書房的牆上掛了許多照片，大部分是年代久遠的老照片。
喬聿然看着，不由自主地起身，下意識想走過去u，復而又頓住，去詢問傅家伯父：“傅老先生，我能看看您那些照片嗎？”
他指了指牆上的老照片。
傅家伯父點頭：“你去看吧，第一排第一張就是那時候孟雯那一批學員和我們幾個教授的合影。”
喬聿然款步過去u，站在照片牆前面，目光由下到上，最後定在傅家伯父所說的那張照片上。
“我身後那個，就是孟雯。”傅家伯父再次開口。
喬聿然沒見過孟雯，但卻一眼能認出哪個是傅家伯父，他順着傅家伯父看上去，不僅僅看到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還看到了一個...他十分熟悉，又令他十分震驚的人。
喬聿然瞳孔一聚，擰着眉回頭，手指指向孟雯身邊的男人，問傅家伯父：“傅老先生，這位是不是就是您所說的，喜歡孟雯的男同學？？”
傅家伯父所坐的老人椅距離照片牆是有段距離的，不過那些照片他時常看，大抵也能認出喬聿然指的是哪個。
於是，他點頭：“就是那個，小杜同學，怎麼了嗎年輕人？”
“沒怎麼，隨便問問。”
喬聿然重新看向老照片，目光始終在孟雯和那位姓杜的同學之間流連。
他今日來早設想到了也許會知道許多令他喫驚的事，卻沒想到，還是有那麼一件令他震驚到不知該作何反應的事。
他沒有想到，杜若的父親杜長洲，竟然和當年的孟雯是相識的，並且是喜歡她的。
但據喬聿然所知，杜若和杜希的母親雖然早亡，但卻絕對不可能是孟雯。
他是看過杜長洲妻子的照片的。
喬聿然收回視線，走回傅家伯父面前時，還是忍不住問：“傅老先生，那位喜歡孟雯的同學，後來爲什麼離開呢？”
看照片裏的樣子，杜長洲在這裏也還不錯，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應當是在這裏會有一番天地纔是。
傅家伯父雖不知道喬聿然爲什麼要問杜長洲，但想了想，還是解了他的疑惑：“聽說他到這邊來是爲了孟雯，但是孟雯離開後了無音訊，好像小杜同學也找不到她，後面他家裏讓回去，他也就回去了。”
原來竟是這樣麼......
在得知，傅家伯父在孟雯離開後就沒有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的所作所爲時，喬聿然也就告辭離開了。
雖說沒有得到特別多的信息，但也不算一無所獲，起碼知道了孟偉在研究所的事，起碼還知道了...原來杜長洲竟是和孟雯相識的。
離開的時候，喬聿然經過老照片前，駐足了幾秒鐘。
旁人或許沒看出來，但他是看出來了的，那張照片定格的時候，杜長洲的餘光正好打在孟雯身上，他微微垂着眼，看似不知道在想什麼，實則是在悄悄的瞥孟雯。
......
外面的人等了足有半個多小時，才見喬聿然從小樓裏信步出來。
喬聿然行至溫清面前，擡手撫了撫溫清的頭髮，因爲被陽光曬了會，頭髮上的溫度有些燙，他忍不住擰眉：“怎麼也不找個清涼的地方站着，當心中暑。”
秋老虎最兇了。
溫清抿脣訕笑：“曬會太陽也健康。”
但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午後的太陽並不健康，只是剛纔顧着看傅家伯父的小花圃和小菜地，一時忘了遮陽。
她這樣，喬聿然除了搖頭嘆氣，也沒法說什麼。
還是溫游上前來忍不住問：“我說聿然，你找傅時他伯父什麼事？怎麼這麼久，讓我們等這麼久？”
喬聿然聞聲看過去，但卻只是淡淡看了眼溫遊，最終目光是落在傅時身上的。
只見傅時輕笑道：“也只是半個多小時，無妨。”
他知，喬聿然找他伯父是爲重要的事情，所以也相當理解了。
溫清也跟着道：“小叔叔，人家傅大少爺都沒說什麼，你怎麼就這麼嬌氣了？”
嬌氣？
溫遊一口氣一上來，指着溫清半晌說不出話來。
最後，還是傅時無奈笑着拉人往外走。
傅家今天除了那位傅時那位伯父在家，便就沒有其他人了，而傅時似乎也不願意在這裏多呆，不願意遇上旁人似的，一行人繞回前面後，很快上車離開。
守門阿伯想留傅時，但卻被他三言兩句搪塞過去了。
等車都駛離傅家了，第二輛車上，溫清才蹙着眉道：“傅時和傅家的關係，似乎有點令人費解。”
喬聿然偏頭看她，略帶笑意：“囡囡聰明。”
大家都不傻，都能看出傅時和傅家關係不好，所以也就沒有人會在他面前提太多關於傅家的事，所以溫清特意等到現在，纔開始盤問喬聿然。
“你找傅家伯父說了什麼？”
“嗯......也沒什麼，就是詢問了一些當年的事情。”
喬聿然也不知道爲你去那個知道什麼，不知道什麼，於是乾脆把大部分事跟她說了。
“我得知那個境外組織創立之初創始人是一個叫孟雯的女人，並且她在京上研究所呆過，當時還是傅家伯父的學生，所以便就專程過來了解一下。”
溫清倒是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情況，她只以爲傅家伯父會是當年事情的知情人之一，卻沒想到那個境外組織創始人就曾是他的學生。
“那麼，你瞭解到什麼了嗎？”她問。
喬聿然搖了一下頭，又沉吟了下，才道：“沒有特別多，這次主要也只是想了解一下孟雯當年在這邊的事情，其他的倒不指望，也如我所料，孟雯離開後，傅家伯父就不知道她的消息和下落了，不過當年她還在研究所的時候，就提出過人體記憶操控這個想法，但是被傅家伯父給否決了，我想，後面她的離開，也許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囡囡，你覺得，孟雯這種是什麼心理？是被否定後想證明自己，還是被否定後不甘心，想禍害別人？”
這個麼......
溫清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全是。”
嗯？
喬聿然挑眉，只聽溫清繼續道：“我覺得她有點像你說的第二種，但同時，這種人也會以爲自己的才能，自己的想法都是上上等，她的所作所爲都是能夠造福人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