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手劇烈地顫抖着。
最終，他沒有那一份勇氣。
“阿雪，我等你回來。”他回過頭，看着那片被燒得焦黑的草地，一步步地朝車子而去。
“老大，我們......不回國嗎？”看到他讓人開車到附近的小鎮酒店，顧翊恆有些奇怪地問。
蔣霆舟搖頭，一言不發。
顧翊恆不敢多問，全程小心翼翼地留意着他的舉動。
他的任務就是要看着蔣霆舟，不讓他做傻事。
蔣霆舟抱着那個盒子輕輕地閉上眼睛，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
顧翊恆擔心死了，就連開房的時候，也要跟他住同一間房間。
不過蔣霆舟倒沒有反對。
晚上的時候，蔣霆舟接了阿焦的電話，神色淡淡的，“你幫我聯繫好......對，就是那間公司。”
他的聲音沙啞無比，顧翊恆正給他倒一杯溫牛奶，瞧見他那下沉的脣角，心又揪了揪。
“我已考慮好了，你不用再勸我。”
說罷，蔣霆舟掛了電話。
顧翊恆走過來，給他遞來一杯牛奶，“老大，你晚上沒喫什麼飯，先喝點東西吧？”
“嗯，謝謝。”蔣霆舟接過那杯牛奶，面無表情地將牛奶喝完。
然後他坐到了邊，呆呆地望着那隻盒子。
現在的蔣霆舟，就像一個機器人。
可是越是冷靜，顧翊恆越覺得這樣的他很可怕。
他就像蘇黛雪離開的那四年，就像機器人一樣，瘋狂工作，瘋狂折磨自己。
如果他能大哭一場，發泄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也許還比較好。
這時有人敲門了。
顧翊恆連忙走過去，打開門一看，原來是他和蔣霆舟的好友——雲凌攀。
專機是他的，他是z國一個祕密組織的老大。
但他和蔣霆舟、顧翊恆的關係非常好，三人還是發小關係。
雲凌攀的臉色亦很是憔悴，眼中佈滿了血絲。
“霆舟，你真的想好了？”雲凌攀走過來坐到了蔣霆舟的身邊。
蔣霆舟沉默了半晌，輕輕地點頭。
顧翊恆迷惑地看着雲凌攀，“老大要幹什麼？”
雲凌攀神色凝重，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名片遞給了顧翊恆。
顧翊恆看了一眼，臉色大變。
“你想和已離開的愛人永遠在一起嗎？請聯繫天堂公司......”
名片上，有幾個精緻的黑色的戒指、手環。
顧翊恆倒吸了一口氣冷氣，“這這這......”
他無法想象，將愛人的骨灰做成指環戴在手上的情景！
“老大，你這是......瘋了？”顧翊恆大聲說道，“這樣不是太好，你難道就一直要活在過去嗎？”
蔣霆舟冷冷地看着他，“怎麼不能？活在過去不好嗎？我和她，永遠都不會再分開了！”
“老大！”顧翊恆震驚地看着他，“可是......這是嫂子的骨灰......”
“這麼多，可以做一個的。”蔣霆舟說道，慢慢地閉上眼睛。
顧翊恆還想說什麼，被雲凌攀拉住了。
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顧翊恆皺着眉，實是不知道怎麼勸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