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一個人來？”林清越站在破舊的窗前，並沒有回頭看蔣霆舟。
“嗯，我一個人來。”蔣霆舟說道，他掃視四周，並沒有發現小昊在這裏。
“林清越，你綁架了我小昊，已觸犯法律了。”
蔣霆舟一點也不緊張，“你讓我過來是爲了什麼？”
“不爲什麼，和你聊聊天。”林清越的聲音淡淡的。
“蔣霆舟，你知道嗎？我從識事起就開始羨慕你。”他的聲音泛出一縷悲哀。
“林江每隔幾天，都會拿你的相片給我看。”
蔣霆舟的眼中閃過一抹震驚。
原來林清越這麼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了？
“你喫蛋糕的樣子、牽着小貓小狗玩的樣子、你坐在玩具車上的樣子......”
“我很羨慕你有各種各樣的喫的玩的......”
林清越的聲音有些飄渺，“因爲你喫的玩的，是我從來沒喫過、沒玩過的東西。”
蔣霆舟聽了直皺眉，“我知道你小時候很苦，你想要什麼賠償，我可以給你。”
“請不要傷害小昊。”
林清越輕笑一聲，他背對着蔣霆舟，完全不擔心對方對他出手的樣子。
“小昊很安全，你不用擔心他。”
“林清越，我一開始就知道你居心不良，你現在想要什麼？”
蔣霆舟沉聲問道。
“我都說了，只想跟你聊聊天。”
林清越看着窗外那燦爛的陽光，冬天快來了，吹來的風，竟然有些冷。
“我八歲那年被送出地下室，被林家收養。”
“我開始喫到了你曾經喫過的東西。”
“開始玩到了你曾經玩過的玩具。”
蔣霆舟皺着眉，冷冷地注視着他的背影。
“我發現世界上，原來還有這麼多好喫的、好玩的東西。”
“還有很多美麗的風景、很多友善的人......”
“我很聰明，養父母都很喜歡我。”
“但我無法忘記童年那些傷痕......那些傷害。以及......我媽跳樓慘死的樣子。”林清越低笑一聲，無盡的悲哀在瀰漫着。
“林清越，你現在要什麼？蔣氏的股份？我可以給你！”
“想要蔣家的名分，我也可以給你！畢竟，你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我會說服爸爸和奶奶，讓他們接納你的。”
“不，我不需要這些東西。”林清越輕輕地笑。
“我什麼都不缺，缺的，是溫暖的安全的童年。”
“你知道嗎？”
“我在地下室生活的那段日子，隨時都有可能被殺死。”
“或者生病死......”
蔣霆舟的眼中，涌出了複雜的神色。
“林清越，對不起。”
他緩慢地開口，像一個字一個字的斟酌。
“當年，是我爸爸不對，他不應該逼你媽媽流產的。”
林清越的背部一僵，“你替你爸道歉？”
“是的......其實得知你和你媽的遭遇之後，他一度很難過。”
“他要不要接納你，我不會干涉，全憑他自己作主。”
“不管結果如何，我們蔣家，的確對不起你媽媽。”
蔣霆舟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其實我已知道事情的大概了，謝謝你沒有傷害小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