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風澈已經是目瞪口呆。
他本來還說，等蕭菱雪來了芷渺廣告，蕭菱雪會目瞪口呆。
但現在，蕭菱雪沒目瞪口呆，他是真的目瞪口呆了。
芷渺廣告現在的董事長明明就是秦譽，爲什麼連設計部總監都說這還是顏家的公司？
一時間，真有些懷疑自己穿越了，或者出現了幻覺。
“還有什麼事嗎？”那美女總監淡淡地問。
蕭菱雪搖頭：“沒有了，麻煩你了。”
那美女總監就要走，洛風澈如夢方醒，猛地抓住那美女總監的胳膊：“你一直都在說謊，告訴我，爲什麼要說謊？”
“我怎麼說謊了？”那美女總監很生氣，甩掉了他的手。
“還說沒說謊？”洛風澈怒吼，“現在咱們芷渺廣告的董事長明明就是秦譽那個混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美女總監很不耐煩，“秦譽到底是誰啊？你們都不停說他。”
“你還裝！”洛風澈大怒，又抓住那美女總監的胳膊，“你快說，說咱們公司董事長是秦譽。”
“你這人真是有毛病！胡扯什麼呢？這是顏家的公司，你卻這麼說，是神經錯亂了，還是發燒燒糊塗了？不想在這個公司幹了？”
“你竟然還裝！”洛風澈急得雙眼噴火，“快說實話。”
心頭激動，忍不住手上用力，使勁攥着那美女總監的胳膊。
那美女總監喫痛，趕緊掙脫他的手。
反手給了他一巴掌：“你真是有病！”
“你快說清楚。”洛風澈又要去抓那美女總監。
蕭菱雪伸手攔住，臉色如冰：“洛風澈，你到底有完沒完了？”
“她們都在說謊！”洛風澈嘶聲說。
那美女總監冷笑：“我看是你腦袋有問題吧？”
轉身使勁拍了拍手，對那些正在工作的員工喊，“都停一下，大聲清楚地告訴咱們這位喝多了的市場總監，咱們公司董事長到底姓顏還是姓秦？”
“姓顏！”那些員工異口同聲地說。
洛風澈氣得身上都發抖了。
臉色一片蒼白，吼道：“你們……你們都說謊。”
那美女總監冷笑：“對，我們都說謊，就你是對的，那你繼續這麼自以爲是吧，我可不奉陪了！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說完，轉身走了。
蕭菱雪冷冷地掃了洛風澈一眼：“以後不要再聯繫我，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也再沒你這個同學。”
使勁推開洛風澈，離開了芷渺廣告。
洛風澈待在原地，腦袋裏嗡嗡作響。
實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這麼多同事都說謊？
難道，真是他的問題？這一切都是他的幻覺？他在做夢？
難道這依然還是顏家的公司？秦譽和程雅伊根本就不存在？
越發開始懷疑起自己來。
忽然擡手，使勁給了自己一巴掌。
如果這是在做夢，他要打醒自己。
接連地抽着自己的耳光，抽得臉上火辣辣地疼，卻還是沒醒過來。
這說明，他不是在做夢。
倒是有員工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洛風澈頓時大怒，吼道：“你笑什麼？”
“抱歉，洛總監，我從沒見過有人無緣無故打自己的耳光，還打得這麼狠。您到底發的什麼瘋啊？是在表演嗎？”
更多的員工笑起來。
洛風澈窘迫不已，實在無地自容。
再也待不下去，低着頭，匆匆逃了出去。
等他走了，遠處的辦公室，秦譽和程雅伊走了出來。
程雅伊拍了拍手，笑着說：“大家都配合地不錯，這個月每人加30%的獎金。”
“謝程總！”大家一片歡呼。
秦譽嘆了口氣，看了程雅伊一眼：“不得不說，你是真狠，在他辦公室裝上竊聽器的同時，竟然在他的手機裏也裝了竊聽器。”
程雅伊笑了笑：“他對咱們公司太危險，誰知道還會做出什麼來，在他手機裏也裝上竊聽器，更加保險。”
“看起來，效果確實不錯！咱們如果不是聽到了他和我老婆的對話，早做了準備，肯定就要露餡了。”
“這是在誇獎我嗎？”程雅伊笑問。
秦譽點頭：“是誇獎！”
“那多謝老闆誇獎！”
“你值得的。”
“除了值得這個，就不值得點別的獎勵？”程雅伊笑眯眯地問。
“比如呢？”
“我最近得到一瓶好酒，卻沒人陪我一起喝，不如把老闆你獎勵給我一段時間，陪我喝了那瓶好酒，怎麼樣？”
秦譽苦笑：“怎麼聽起來像是對我的獎勵似的，又是美酒，又是美女的。”
“那正好，互相獎勵。”
秦譽望着程雅伊雙眸中瀲灩的水波，咳嗽一聲：“我考慮一下。”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拿出來看看，竟然是蕭菱雪打來的。
忙噓了一聲，然後接了電話。
“老公，你在哪裏？”蕭菱雪問。
秦譽笑着說：“我當然在上班啊。”
“在那個養生會所嗎？”
“是啊。”
“對不起！”蕭菱雪忙道歉，“今天我那個同學洛風澈又挑撥咱們的關係了，你這麼辛苦地上班，他卻那麼詆譭你，真是太可惡了。”
“那你相信了嗎？”秦譽問。
“我怎麼會相信？”
“你沒相信就好，看來你對老公還是很信任的。”
“那是當然，你是我老公，我不信任你，還信任誰啊？”蕭菱雪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膩膩的。
秦譽聽得心頭亂跳，笑着說：“那你等着我，等我回去了，咱們好好親熱一下。”
旁邊，程雅伊不由翻了個白眼。
“不，我現在就要見到你。”
“現在？”秦譽吃了一驚。
“對，你那麼辛苦地工作，我卻出去見洛風澈，聽他那麼說你的壞話，心裏真是太愧疚了。我現在就要見到你，當面向你道歉。”
“可我在上班啊。”秦譽忙說。
“沒關係，我就是去看看你，不打擾你工作。”
秦譽實在沒法拒絕她，只好答應：“那行，那我在這裏等着你。”
“好，我現在就去。”蕭菱雪掛了電話。
秦譽拿着手機，轉頭望着程雅伊，滿臉苦笑。
程雅伊嘆息：“你這個老婆真是被你騙得團團轉。”
秦譽也嘆息：“你不知道我的苦衷，確實迫不得已，你肯定不理解的。”
“不，我理解，男人誰沒有苦衷呢？”程雅伊笑了笑，“我不但理解，而且支持。”
秦譽詫異：“你還支持？”
“對，最好你老婆知道真相之後，不肯原諒你，把你趕出家門，那個時候，我就可以把你接到我家裏，咱們夫妻雙雙把家還了。”
秦譽苦笑：“弄半天，你是在等着撿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