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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離開病房後,病房裏只剩下紀深爵和言歡兩個人。
紀深爵更加肆無忌憚的直接握着言歡的手,塞進了被子裏,還匪氣寵溺的笑着問她:“這樣暖不暖?”
言歡就那麼直直的注視着他,一語不發。
紀深爵伸出一隻手在她眼前揮了揮,“你怎麼對我冷着一張臉,都不笑一下,我是做錯什麼惹你生氣了?”
“……沒有。”言歡斂下水眸。
“撒謊,你既然是我老婆,怎麼好像跟我很生分的樣子?我們之前的婚姻關係很不好嗎?還是我不寵着你?”
言歡被他一連好幾問,問的不知道怎麼回答,只道:“你剛醒,好好休息吧。”
“我休息夠了,睡的頭快暈了,你陪我說說話吧。”
言歡沒什麼好說的,“說什麼?”
紀深爵一手墊在腦後,一手握着她的手,黑眸在她漂亮的臉上轉了轉,說:“你就說說我們之間的事吧,我們怎麼相愛的,怎麼結婚的,雖然我不記得了,但我直覺我自己是個不太喜歡結婚和受拘束的人。我能跟你結婚,肯定是喜歡慘了你。”
“……”
見她怔愣的樣子,紀深爵英俊的臉驀然湊近她:“我說的對不對?”
言歡抿了抿脣角,道:“你渴不渴?”
“有點。”
言歡倒了杯白開水,遞給他。
紀深爵說:“我現在是個病人,你餵我。”
“你又不是手斷了。”
“你還是不是我老婆?”
言歡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他們已經離婚了,越解釋越亂,索性就算了,端着水杯遞到他嘴邊,“喝吧。”
紀深爵這才就着她的手,聽話的喝了大半杯水。
看她時,他眼眸星亮,像是有漫天星河墜落在裏面,清澈明朗,對她滿眼的喜歡像是要溢出來。
言歡放杯子時,手一滑,杯子差點摔到地上去。
紀深爵攥過她的手,說:“你怎麼跟我在一起都心不在焉?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
“對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言歡。”
紀深爵笑起來:“這名字好聽。”
言歡陪了他一會兒,紀深爵剛醒,身體在厚厚的大雪下受了不輕的傷,其實很累,沒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言歡去了醫生那裏詢問。
“醫生,他這個情況,是正常的嗎?”
醫生道:“正常的,可能雪崩的時候,腦部受到了一些震盪和撞擊,出現了短暫性的記憶缺失。”
“什麼時候能恢復過來?”
“這個說不清,看恢復情況吧,但是從他的腦部ct來看,他的腦部受傷情況問題不大,應該只是暫時的。”
……
紀深爵一覺睡到了下午。
醒來時,眼前是紀深深。
紀深爵有些着急又不耐的問:“你嫂子呢?”
紀深深:“哥,你是真失憶,還是……裝的?”
紀深爵狠狠剜了她一眼,“我還沒問你跟容巖是真的還是假的?”
紀深深立刻捂住了嘴巴,“我閉麥!”
真可怕,立刻就被威脅上了!
沒一會兒,言歡拎着保溫桶從病房外進來。
紀深爵沉着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明朗了,還狗的不行,拉着言歡的手抱怨道:“你去哪兒了,現在還有什麼事比守着我更重要嗎?你還是不是我老婆?”
“……”一旁的紀深深簡直驚掉了下巴,她哥這臉色比川劇變臉還快!
言歡道:“我去旅店的廚房煮了粥,你很長時間沒進食了,醫生說你現在除了打營養液,只能喫流食。”
言歡擰開了保溫桶,倒了一碗熱騰騰的白粥遞給他:“喝吧。”
“你餵我。”
紀深深助攻道:“嫂子,你就可憐可憐我哥吧。”
言歡握着勺子,舀了一勺白粥遞到他嘴邊,紀深爵這才張嘴喫。
紀深爵吃了一大碗,看上去胃口極好。
紀深爵支走了紀深深,又跟言歡單獨待了會兒。
言歡看水壺沒水了,拎着水壺準備去開水房打點水,她甫一起身,紀深爵忽然湊上前,薄脣在她脣瓣上親了一口。
言歡似是沒料到他會這麼突然的親她,一時間愣住。
紀深爵卻揶揄道:“幹嗎這麼看我,搞得像我是流氓。你是我老婆,我親你不行?”
“……”這人劫後餘生一場,怎麼變成登徒子了。
言歡懶得跟他扯皮,拎着水壺去了開水房。
她在開水房發了會兒呆,想清楚了一些事,紀深爵像現在這樣什麼也不記得了,倒也落得輕鬆。
從前的事,她也不想再提。
都是些不好的回憶。
言歡拎着水壺回了病房。
剛進病房,便發現病牀上沒人。
“紀深爵?”
洗手間裏傳來不小的動靜。
言歡放下水壺,立刻趕去洗手間,“紀深爵?”
紀深爵趴在馬桶邊,虛弱狼狽的嘔吐着。
言歡蹙眉去扶他:“怎麼回事?剛纔胃口不是挺好?你騙我?”
紀深爵以爲她生氣了,立刻緊張的握住她的手,說:“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可能是太久沒喫東西了,胃受不了,歡哥,你別生我氣,我不是故意……”
紀深爵話音未落,陡然發現,潛意識裏,他叫了,歡哥。
言歡自然也聽見了,目光清冷的看着他:“紀深爵,你沒失憶,你又騙我。”
“我……歡哥,一醒來我腦子的確是懵圈的,但看見你的時候,我確實徹底清醒了,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交流溝通,我又怕你不搭理我,又想讓你留在我身邊,我只能假裝……”
言歡的臉色有點冷,教訓道:“紀深爵,你多大了,還玩兒這種幼稚的把戲?”
紀深爵握着她的手,漸漸無助的鬆開,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他微微垂着憔悴蒼白的英俊臉龐,根本不敢跟言歡對視,他無望的低聲開口道:“我早該知道就算是這樣也留不住你,你還是要離開我,還是要跟別人結婚。”
言歡聽的一頭霧水,她何時要跟別人結婚了?
“我要跟誰結婚?”
“你不是要跟陸琛……”
紀深爵的話音未落,言歡好笑的看着他:“紀深爵,在你眼裏,我跟陸琛永遠都是不清不白的關係,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