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微瀾將從灕江島撿回來的漂亮貝殼裝在了一個玻璃心願瓶裏,送給小糖豆。
“糖豆喜歡嗎”
小糖豆抱着那個心願瓶,開心的點着小腦袋,奶聲奶氣道:“喜歡!”
傅寒錚摸了摸小糖豆的小腦袋,吩咐道:“糖豆,你先去自己房間玩,爸爸跟慕慕有些話要說。”
小傢伙抱着那些貝殼開心的上樓去了。
慕微瀾抿脣道:“傅寒錚,我想我們之間需要冷靜冷靜,我們到底要不要在一起,也要各自好好考慮清楚。”
這幾天在灕江島,雖說他們表面上好像和好了,可慕微瀾卻發現,他們之間橫亙的還有更多隱形障礙。
若是傅寒錚真的將她當做桑桑的替代品,她是不會跟他在一起的。
而她原以爲已經一腳踩進了他心房裏,可現在才發現,他清楚她的一切過往,好的不好的,甚至是戀愛史,通通知曉,可她對他,卻根本是一無所知。
感情裏最重要的就是平等與瞭解,而瞭解是最基礎的,可傅寒錚卻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潭,她眼前只有一道黑,再無其他。
傅寒錚扣住她的手腕子,將她帶進自己懷裏,“冷靜去灕江島冷靜的還不夠嗎你還想怎麼冷靜”
“傅寒錚,你不覺得我們這樣根本不像正常情侶嗎你對我充其量不過是有興趣,而這興趣,更多的只是身體上的……”
男人黑眸一凜,握着她手腕子的手更加收緊了力道,捏的她生疼。
“你這麼看我們之間的關係”
四目相對裏,全是怒意,誰都不是平和的。
慕微瀾一想到他在夜裏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桑桑”,心裏不知是妒意還是惱怒,又或是恨自己不爭氣,五味陳雜的情緒交錯在一起,“難道不是嗎我感覺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女朋友,只是你有生理需要時的牀伴而已!”
他高興的時候,就抱抱她,親親她,跟她做僾,不高興的時候,就讓她滾的遠遠的不要打擾他,這種需要真的正常嗎
“慕微瀾!”
男人動怒,臉色清寒如冰!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男人將她拽回來:“這裏就是你家!回什麼家!”
慕微瀾咬脣道:“你心裏不就是覺得我只是一個爲你暖牀的女人罷了,我交什麼朋友需要得到你的同意,我需要看你的臉色,這裏根本不是我家!”
如果這裏是她家,她怎麼會愛的這麼卑微
她剛要掙脫開他,便被傅寒錚沉着臉直接壓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你知道什麼是牀伴”
她既然覺得他們之間是這種關係,那他也不介意告訴她,到底什麼纔是牀伴!
慕微瀾被他這冷寒的聲音嚇得水眸狠狠一顫,男人的動作霸道至極,他的眼神更是森寒可怖。
慕微瀾忽然就害怕了,“傅寒錚……你不能這麼對我……”
“不是說自己是牀伴!這就是牀伴該有的待遇!”
他真是瘋了,纔會不惜一切的坐船去灕江島找她!
險些丟了性命不說,還將塵封在心裏多年的傷疤又狠狠撕開,造成情緒失控!
爲了找她回傅家,他連命都不要了,竟然換來的是她一句這麼沒良心的話!
撕拉一聲,慕微瀾身上的襯衫被撕開,襯衫上的扣子一顆顆掉落,從沙發上彈落到地上,發出可憐兮兮的慘叫聲。
慕微瀾害怕極了,從未見過傅寒錚如此動怒的模樣,像是要把人吃了一般!
“傅寒錚……你放開我……我不要……”
這種事,兩情相悅時要多美好有多美好,可現在時間、地點、情緒,通通都不對,慕微瀾除了抗拒再無其他!
可傅寒錚哪是她能抗拒的了的
傅寒錚要定一個人時,這個人一定逃不掉!
男人低頭用力吻着她的脖子,可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咬!
她好疼,傅寒錚埋在她脖頸裏,像是要咬碎她的皮一般!
“傅寒錚……我不要……我不要……”
委屈的眼淚,從眼角落下,可男人此刻根本毫無憐惜之情,堅硬的牙齒,無情的在她白皙嬌嫩的皮膚上烙印下一個個血跡斑斑的吻痕!
疼,好疼……
忽然,一聲湯碗碎裂聲,在安靜的別墅裏刺耳響起——
蘭嫂站在那裏,手裏的湯碗已經碎了一地,一臉慌張的望着這邊,一下子都不知該怎麼辦。
傅寒錚薄脣裏只冷斥出一個字眼,“滾!”
慕微瀾趁機推開他,抓着身上凌亂不堪的衣服,滿臉淚痕的匆匆跑出了傅家。
傅寒錚煩躁的坐在沙發上,垂着沉冷的俊臉,長指捻着太陽穴,平靜了許久。
蘭嫂默默收拾了地上的狼藉,見傅寒錚這麼動怒,根本不敢多問一句。
……
慕微瀾回到慕家後,趴在牀上哭了好久。
她去洗澡,從鏡子裏看見脖子上的那些又重又深的咬痕時,眼淚不爭氣的又從眼眶滑出。
傅寒錚憑什麼這麼對她
不過就是仗着她喜歡他罷了。
從現在開始,她不會再那麼卑躬屈膝的想求得他的喜歡了,她要爲她自己而活。
洗過澡後,慕微瀾直接給祁彥禮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那邊的祁彥禮玩味道:“慕小姐從灕江島旅遊回來後,這是想清楚了”
慕微瀾蹙眉,“你怎麼知道我去灕江島了”
“別忘了,葉果是我女朋友。”
葉果這個大嘴巴,真是什麼事情都跟祁彥禮說!哪天祁彥禮賣了她,那個傻瓜都不知道吧!
“對,我想清楚了,北城最適合我發展的公司,好像只有祁總的亞華。”
“慕小姐,你來亞華之後,會發現,你的美術才華可以應用在很多方面,不單單是插畫之類,我相信你也可以成爲一流的珠寶設計師。”
“珠寶設計師”
慕微瀾的確對珠寶設計有興趣,但她不是那種膽大妄爲的人,所以一直在自己的安全區域做設計,如今祁彥禮這麼一提點,慕微瀾倒是真的有轉行的衝動。
“這些事,等你來亞華上班,再決定也不遲,你美術功底那麼好,我相信幹什麼都不會差。”
祁彥禮沉吟了下,故意問:“不過……你來亞華上班,傅寒錚真的不介意嗎我跟他早就絕交了,這些年,他對和我關係,恐怕也一直耿耿於懷……”
祁彥禮話還沒說完,慕微瀾便賭氣的道:“我跟他已經分手了,他介不介意,都跟我無關。”
掛掉電話後,祁彥禮脣角得逞的勾了勾。
“傅寒錚啊傅寒錚,我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你的軟肋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