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蘇乙你好,第一單元第七幕演出任務匹夫一怒已完成,演出評價:出色;獲得獎勵:20導演分。”
“演員蘇乙你好,鑑於新的形式,觸發第一單元第八幕演出任務——腳行爭霸。
任務說明:殺了巴延慶,取而代之,難道不應該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嗎?津門腳行的大佬,非耿良辰莫屬!”
“我就知道……”
已逃出生天的蘇乙看到這個任務,忍不住嘆了口氣。
接到上個任務後,蘇乙就預料到殺了巴延慶,下個任務會不會就是取代他成爲腳行新的龍頭老大?
果不其然,還真是!
腳行老大是那麼容易當的嗎?
這個位置青幫盯着,洪幫盯着,三同會、忠義社、武行,津門大大小小有點勢力有點身份的,誰不想做?
蘇乙敢肯定,巴延慶一死,津門腳行就成了一個火藥桶,誰點都着!
這個時候想從這些勢力中間虎口奪食,跟找死沒什麼兩樣。
更何況,雖然蘇乙做了隱藏和誤導,但他殺巴延慶爲了追求速度和效率,犧牲了安全性和隱蔽性,換句話來說就是活兒有點糙。
能不能瞞住,就看有沒有人鍥而不捨追查了。
萬一被人查到——
好像也沒什麼?
嗯,沒什麼。
蘇乙放心點了點頭。
到勸業場附近的時候,蘇乙等在路邊,沒過多久,一輛車停在蘇乙旁邊,劉海清探出頭來:“上車!”
蘇乙回過神來,沒什麼猶豫上了車,車子重新發動。
劉海清的面色很嚴肅,看着蘇乙。
“你派來找我的那個人,我暫時關起來了,不準任何人和他接觸。”劉海清凝重道。
“就知道你肯定會懂我意思。”蘇乙笑呵呵道。
巴延慶對蘇乙沒好感,蘇乙去見巴延慶,蘇乙繞到巴延慶後院外,讓趙德柱去找劉海清。
這四件事聯繫起來,劉海清本就是個聰明人,立刻隱隱猜到真相,頓時嚇了個心驚肉跳。
他立刻放下手頭工作,就要親自去接應蘇乙。
沒想到快到地方的時候,他發現蘇乙正在往回走。
他怕有人跟蹤,於是便開着車在蘇乙後面跟了一會兒,蘇乙也看到了劉海清,兩人很有默契一人在前,一車在後走了一段,直到現在才匯合。
之所以要借劉海清之手把趙德柱暫時關起來,其實也是爲了以防萬一。
“沒被發現吧?”劉海清問道。
蘇乙搖頭,靠在椅背上揉着太陽穴。
劉海清鬆了口氣,道:“幸虧沒事,不然麻煩就大了!真把巴延慶惹急了,他六親不認起來,誰拿他也沒轍。”
蘇乙轉過頭看他。
“別打他主意了。”劉海清有些無奈道,“我儘量居中說合吧,實在不行,我讓于學忠也給他打電話,他敢不給面子?”
于學忠是津門市長,也是五十二軍的司令。
“巴延慶已經死了。”蘇乙開口道。
吱……
汽車猛地剎住。
劉海清渾身僵住,不可置信轉過頭來:“你、你不是放棄了?”
蘇乙搖頭。
“就這麼不到一小時的時間,你溜進他家裏殺了他?”劉海清眼睛瞪得渾圓,“你開什麼玩笑!”
“我像是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人嗎?”蘇乙反問。
劉海清震驚看着蘇乙,良久倒吸一口涼氣:“那就是真的了……”
“是真的。”蘇乙道。
“匪夷所思,真是匪夷所思!”劉海清仍搖頭不敢置信,“你居然真的殺了巴延慶……”
他突然臉色一變,想到什麼,急促問道:“你確定沒被人看到你?”
“應該沒有。”蘇乙道,“但這事兒經不住查。”
如果真有警察細心查的話,很快就會查到“抱着柴火的下人”,繼而查到蘇乙在後院牆邊上留下的腳印及痕跡,然後追查到他是從後巷翻進來的。
接着追查,就會查到趙德柱的黃包車,最後查到自己。
“只要沒人看到你就沒事。”劉海清鬆了口氣,“況且不會有人揪着這案子不放。巴延慶一死,盯着他位子的人大有人在,爲他報仇的,只怕沒幾個。”
蘇乙點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
正所謂人走茶涼,巴延慶活着的時候他是津門地下教父,死了,他就是個死人頭,啥也不是。
“以防萬一,那個車伕要不……”劉海清眼露狠色。
蘇乙搖頭:“算了,沒必要,只要這段時日沒人找到他,就什麼事兒也沒有。”
劉海清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道:“也好,主要是怕有人拿巴延慶的死做文章,以防萬一,倒也沒必要非做了他。”
劉海清看向蘇乙,正色道:“小耿,這事兒你做得太冒險了,也太不成熟了,就算巴延慶說了什麼過分的話,做了什麼過分的話,你背後還有我,我背後有騰傑,有于學忠,有戴春風,他充其量就是個流氓頭子,不可能冒着得罪我的風險也要跟你死磕。只要我態度強硬,他八成會服軟。”
“你怎麼想的,非要殺了他?”
“我老讓你下場搶地盤爭面子算怎麼回事?”蘇乙笑了笑,“你應該是爲民請命的公僕,而不應該是社團頭目的保護傘!”
“你跟我還見外?”劉海清有些生氣。
“不是見外,而是有些事情你應該摻和,有些事情你不該摻和!”蘇乙正色道,“你要是爲了我的事兒去求你的領導,他們雖然會幫忙,但一定會看清你幾分,而且也會覺得我是你的軟肋,說不定就會節外生枝。”
劉海清搖了搖頭:“我心裏有數。”
“其實我本來就想第一時間來找你的。”蘇乙笑了笑,岔開話題,“我在想,巴延慶一死,津門腳行徹底變天,那些大佬們爲了爭他的位置肯定會打出狗腦子來。人是我殺的,白白爲別人做了嫁衣,我心有不甘。”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看向劉海清:“有沒有興趣,咱們玩一把大的?”
劉海清心砰砰直跳,道:“你想替代巴延慶?”
“爲什麼不呢?”蘇乙道。
“絕不可能!”劉海清盯着他的眼睛,“你資歷太淺,人手也太少,輩分又不夠!後臺雖然有忠義社,但這時候官方背景反而會成爲掣肘,誰上位,都不可能是你上位!”
“凡事沒有絕對。”蘇乙道,“你還覺得我不可能殺了巴延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