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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還誓言(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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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張真人話鋒一轉,“我正一教世守龍虎山,淡泊名利,青山流水,全教上下莫不潛心修道,與世無爭,便是元廷屢屢下旨,頗有招攬,本教也是虛以應對,無他只尊他秉承天意罷了。如今,元廷無道,天已棄之。故而,本教先有派人加入義軍,替天行道,後又勞動三位太上長老,夜上廬山,在清靜峯半步不離,守衛天下氣運。”

    衆修士不解,人世間的改朝換代,又和你正一教與全真教爭奪清靜峯有什麼關係要說這天下氣運,不是在龍脈麼

    過了一會兒,一名老者,手拄一根鷹頭柺杖,見衆人也不好當面發問,只是各自紛紛低聲交談着,場面略顯尷尬,便起身問道,“敢問張真人,這清靜峯之事,與天下氣運興衰,有何干系”正一教龍虎山,歷代天師,都是被尊稱爲張真人,傳到如今,亦是如此。

    這名老者,張真人卻是認得,乃是山東之地正氣宗掌門孔德,當下笑道,“孔掌門,有禮了。說到這其中的干係,卻是說來話長,”頓了頓,轉身對着天機子一拜,又纔對着孔德和衆修士說道,“本教太上長老,見天下大亂,曾經以陰陽八卦無極術法推衍未來,發現廬山大陣開啓,汲取搶奪天下靈氣,其威勢之大,影響之久遠,莫說我輩普通修士,卻是連天下的氣運也隱隱有所影響。我輩在廬山所言所行,乃至廬山六峯最後開啓與否,歸屬幾何,都會影響甚至決定天下氣運興衰。”

    六峯大陣開啓之後,天下靈氣波動,大半急速聚集到廬山之巔,這是衆修士感同身受的,也是因爲這個原因,衆修士才斷定此處有大機緣,而且靈氣聚集,修煉之人,不願離開。而此刻張真人,藉着天機子的名頭,點出天下氣運也受此影響;衆修士略一思索,便也覺得不無可能。

    倒是劉伯溫、多吉等人,似乎早已知曉此事,面色沉靜,只待張真人下一步說話。

    哪知張天師見衆修士盡皆緩緩點頭,卻又坐回了原位。

    卻見一道符籙從天機子掌心飛出,飄到觀月潭上空,無火自燃,緩緩朝着下方水面而去。觀月潭水面頓時變得安靜無比,如同一面圓鏡,潭邊衆修士的倒影在上面栩栩如生。

    忽然,水面的的景象一變,左上方一座巍峨的城池漸漸出現,右下方硝煙滾滾,有千軍萬馬,向其近,其裝束一看便是漢人軍隊打扮;那城池北面,一隊蒙古騎隊,慌慌張張地向北逃去。因爲畫面比較模糊,看不出是在哪座城池,也不清楚是哪支義軍,但絕大多數衆修士都面露喜色,畢竟大多都是漢人,而天機子顯化的這副畫面,定然是當初推衍天下大勢時候所出現。如此說來,豈不是那蒙古人確實已遭天棄,遠遁大漠,不復爲患

    便有修士,起身向着天機子恭謹問道,“敢問天機長老,不知是哪位奇男兒大英雄,匡扶我漢家天下”

    話音剛落,便見觀月潭水面中心處一陣微微盪漾,其上景象一變,出現了一面紅邊黑麪的軍旗,迎風招展,上面隱隱露出半個“徐”字。

    姓徐如今南方几路義軍,張士誠、朱元璋、陳友諒、方國珍,卻並無一姓徐的義軍首領難道是哪位稱王,取名爲徐王衆修士正在心裏盤算着。

    只聽天機子哼了一聲,那觀月潭上一聲炸響,方纔所有景象消失不見。

    難道天機子妄窺天機,被上天強行打斷有人正這麼想着,卻見天機子面帶怒氣,與靈寶子、玉真子,紛紛站起來。

    只聽一聲長笑,長清子和丘通南也不知道施展了什麼妙法,竟然直接出現在觀月潭上空,並肩而立。

    天機子率這靈寶子、玉真子、還有玄機子三人,飛身迎了過去。天機子,面色如水,沉聲問道,“今日是本教大喜之日,兩位道友不請自來,橫行無忌,難道真的迫不及待要當着天下英雄的面,在這歷代道門先賢清修之所,同門相殘”聲音不大,但語氣極冷,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之意。

    “同門相殘先前用九天滅絕神雷這等禁忌符籙,誓要貧道魂飛魄散,如此手段,算不算同門相殘”長清子,面無表情地立在空中,似乎一天一夜不到,便已經恢復了修爲。

    “道友屢次率人攻打本教在清靜峯的據點,本教弟子多有死傷,這又怎麼說何況前前夜,是你起了貪念,奪我隕石,方纔引動神雷符籙。”旁邊玉真子語帶譏誚。

    衆修士,見南正一北全真,平素明爭暗鬥,在廬山上大戰不止,前夜更是險些有長清子這樣的真靈脩士隕落,此刻卻在那裏動口不動手,互相指責對方同門相殘。不由當場石化,腦子不夠用了。

    多吉與惠品大師相視一眼,露出一副果然加了然的表情。

    長清子臉色忽然一變,“好好好同門相殘,起了貪念。。”扭頭對着丘通南,“丘師弟,今天是正一教大喜的日子,喜得高徒,我們得趕緊把賀禮送上,以免人家滿口正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丘通南冷冷地看着對面一身新袍的玄機子,“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玄機子。”一邊說着,一邊拔出乾坤劍,在身後舞了一個劍花,便見兩個人影從一處虛空落在了丘通南身邊。

    那兩人,乃是一對年輕的男女,站穩之後,四下環顧,隨即便雙目圓睜,死死的瞪着對面的玄機子,臉上盡是憤怒怨毒地表情。

    方纔對着長清子和丘通南,依舊面帶笑意的玄機子,一見這二人,卻不由猛地一驚,,一張臉迅速陰沉下來,腳下潭水嘩嘩直響。

    天機子見玄機子如此失態,不由也心中一驚,屈指掐算,卻不料長清子和丘通南靈氣滔天,這一男一女站在兩人身邊,自己卻是難以推算。

    長清子,望着天機子微微一笑,示意那一男一女開口說話。

    玄機子瞬間恢復常態,微微搖頭,以極其憐憫的神情看着那一男一女,隨後手握黃龍劍,一臉平靜望着長清子和丘通南二人。

    不多時,觀月潭上的衆修士,便一片譁然。

    那一男一女,語氣悲憤低沉,將事情緩緩道來。衆修士,心中已是一片瞭然,一邊望着神情自若,雲淡風輕的玄機子,一邊不時低頭細私語。

    原來,大約一年多前,玄機子,偶遇純陽門門主及其子女,得知其來自廬山神祕的清靜峯之後,痛下殺手,囚禁在地穴,百般摧殘,問出入峯之法,來到純陽洞府,得了黃龍劍,又以這一男一女作要挾,老門主受不了折磨,加之顧忌子女安危,吐出廬山六峯通往天外天這一大祕密。這玄機子,得悉之後,殺了老門主,卻又違背誓言,點破這一男一女氣海,當作白癡廢物一般,扔在深不見天日的地穴中。。

    欺師滅祖,殘害同門,簡直是喪心病狂,禽獸不如

    待到那名女子講完最後一句,觀月潭四周反而安靜了下來,潭水上只有那名女低低的哭泣聲。

    不一會兒,便有一人言道時辰不早,起身告辭。衆修士方纔恍然大悟,紛紛起身,衝着一臉鐵青的天機子等人,一拱手,便要急急地飛了出去。

    玄機子身着暫新的特製的大護法道袍,筆直地站在觀月潭上,面帶微笑,目送着前來賀禮的衆修士,一個個“抱頭鼠竄,惶惶然如喪家之犬”,轉過身,對着天機子、靈寶子、玉真子三人,稽首道,“三位前輩,是否相信這二人的一面之詞還請主持公道,還晚輩聲譽,還道門清靜。”

    此刻,清靜峯觀月潭,前來觀禮之人,除了多吉、劉伯溫等各峯派遣的賀使之外,便只剩幾個不怕死愛看熱鬧的散修,遠遠地站着。

    天機子面對着玄機子,一字一句地說道,“玄機子,今日,你可敢當着衆人之面,以心魔發誓,自己未曾欺師滅祖,殘害同門,窺覬黃龍劍,作出人神共憤之事”

    玄機子,直起身,一臉肅然,斬釘截鐵地答道,“玄機子願意”

    隨後,當衆,以心魔發誓。

    長清子盯着玄機子看了半天,忽然哈哈大笑,二話不說,與丘通南,帶着那一男一女,揚長而去。

    “三天之後,我等再來拜會,共商開啓清靜峯之事。”長清子的大笑聲中,丘通南一邊飛,一邊傳音道,聲音隨着長清子的笑聲,傳遍清靜峯,傳遍廬山之巔。

    站在未走散修中間的小丫頭,見未曾看到驚心動魄的真靈脩士大戰,嘟着嘴,隨着師傅飛出清靜峯之後,忍不住問道,“師傅,怎麼他們沒有打起來呢那玄機道人當衆以心魔發誓,難道真的是被誣陷的”

    “若月,江湖險惡,人心險惡。你以後要多長個心眼。”旁邊蒙巾女子,牽着這小丫頭的手,淡淡的說道,“三日之內,那玄機子必反。”

    正所謂新袍彈指舞寶劍,金龍戲水賀盛宴。

    天機難測驟變起,人心險惡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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