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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樹冠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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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幾天的休養,第五琴不僅是可以獨自行走,爬山涉水也沒什麼大礙了。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堅韌,她是個了不起的姑娘。

    我們四個把要緊的東西都帶在了身上就出發了,我拎着馬燈,他們舉着手電筒,我們四個分兩排前進,前面一排是我和林素素,後面是虎子和第五琴。

    墓葬羣有一百多米寬,在墳墓上長了那麼多的人頭瓜樹,這藤蔓植物彎彎曲曲,我們就像是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一樣。

    虎子說:“老陳,這屍佼也真的挺風光的哈!”

    林素素說:“確實風光,這墓的規格絕對趕得上諸侯王了。除了秦始皇,東周時期的人物,估計沒有誰能和他的大墓比了吧。這規格一點不像只是個士大夫的樣子,倒像是某國的國君。”

    我說:“是有些奇怪。”

    過了墓葬羣之後,前面就沒有了人頭瓜藤了,在我面前的是一棵棵粗壯卻相對低矮的大樹。這種樹的樹幹直徑有兩米,但是樹高不過十米,樹冠非常大,所以,這裏的樹並不密集,樹和樹之間有着至少十米的距離。我們走在下面,倒是顯得寬敞。

    他們三個用手電筒照着前面,三根光柱打進去,什麼都照不到,漆黑一片。

    虎子說:“老陳,這裏面像是地獄啊!還進嗎?”

    我說:“怕了?”

    說着我先走了進去,他們三個緊隨其後。

    我擡頭看看上面的樹冠,樹冠連着樹冠,就像是一大片在頭頂的烏雲一樣,我們走進去十幾米,我就感受到了壓抑。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停下了腳步說:“我們先回去,把帳篷拆過來,我看這裏倒是適合我們紮營。”

    虎子擡着頭看着烏雲一樣的樹冠,用手電筒照了照後,他說:“老陳,你確定這裏適合紮營嗎?”

    “我主要是怕我們的營地丟了,先撤下去再說。”

    在我的建議下,大家開始後撤,從這片樹冠下退了出來,我們出了墓葬羣回到了我們的營地。到了之後,我做了個決定,我說:“我們搬家。”

    虎子說:“這大晚上的,合適嗎?”

    我說:“步步爲營,離開營地不是個好的主意。”

    虎子說:“行吧,那搬吧。”

    上面的女人還在唱着,也不知道這是古代的歌曲還是戲曲,其實歌曲戲曲也沒什麼區別,古代的戲曲也就是當時的歌曲唄。我始終覺得這唱歌的女人是有意引我們過去的,這是調虎離山之計。

    調虎離山也只能對我們的營地動手,這要是把我們的帳篷什麼的全捲走了,恐怕我們在這林子裏也就混不下去了,只能暫時撤出。這不就中計了嗎?

    不管是不是這麼回事,我必須要防範於未然,步步爲營纔是明智的選擇。現在我們不能有一點疏忽,任何的疏忽都會造成我們的功虧一簣。

    我們把全部的家當都背在了身上之後,這纔再次從一塊塊的墓碑旁邊穿過了墓葬羣,又到了那片烏雲一樣的樹冠下面。我說:“我們走,大家小心點兒。”

    我們四個走進去之後,就像是走進了黑暗的地獄,頭頂黑壓壓地樹冠,身邊是粗壯的樹幹,腳下是軟綿綿的落葉和腐殖土,除了這些,真的就一無所有了。

    風從樹上吹過,我們在樹下是感覺不到一點風的。好像我們四個和外面的世界隔離了。

    第五琴說:“素素,我怎麼越走越覺得瘮得慌啊!”

    林素素說:“誰說不是呢!陳原,要麼我們紮營吧,這地方紮營確實不錯。”

    我嗯了一聲說:“紮營。”

    我是這麼想的,紮營之後,我和虎子輕裝上陣去找這個唱戲的女的,林素素和第五琴負責在這裏值守。這樣一來就萬無一失了。

    林素素和第五琴的戰鬥力我是知道的,一般人要在他們萬分警覺的情況下偷襲他們,那就是想多了。

    我們把帳篷搭建起來之後,我把馬燈挑了起來。樹冠離着地面也就是三米左右,乾脆我把馬燈掛在了樹冠上,這樣我們的營地就都照亮了。

    虎子說:“老陳,我倆上去看看。這女的到底在什麼玩意,這戲唱得,讓我很難受。”

    虎子和我想一起去了。

    我說:“素素,小琴,你倆值守,千萬小心。有危險就大喊,我和虎子會很快趕回來。”

    林素素和第五琴都點點頭,然後囑咐我倆小心些,不要太莽撞了。

    我和虎子拿着手電筒朝着上面走了出去,一邊走,虎子說:“老陳,白骨精對你有意思。”

    “你別胡說。”

    虎子說:“我看得出來,你是咋想的?”

    “我就沒想這些。”我說。“胡嫺還沒死呢,我沒資格想這些。”

    “胡嫺要是沒死,那百分百就是那個田姒了。田姒要是胡嫺,那也就是第五君,更是罌粟。那就是一特務。”虎子說,“你和胡嫺沒戲。”

    我說:“她必須給我一個交代纔行。”

    “各爲其主,有什麼好交代的?”虎子說,“老陳,不要那麼幼稚。有些人該忘就忘了吧,有些事事過去也就過去了。我知道你對胡嫺的感情很深,但是你們不是一路上的人。”

    我說:“那也不能稀裏糊塗就這麼完了。”

    “她就是想這麼結束,她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瓜葛,你看不出來嗎?”虎子說,“當然,也許我們都想錯了,胡嫺真的死了。第五君就是第五君,田姒就是田姒,這是完全不相干的三個人。”

    我搖搖頭說:“這不可能的,世上不可能有這麼像的人,即便是雙胞胎,在不同的環境里長大,也不會長得一模一樣。她想用詐死在我世界裏消失,這是想多了。”

    “造化弄人啊!要是這胡嫺,第五君,罌粟和田姒是一個人,偏偏幾次她都沒能擺脫我們,一次次和我們相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不是嗎?”

    我的手電筒這時候照向了上面,我聽到上面有了動靜。我說:“虎子,樹冠上面有東西。”

    虎子頓時警覺了起來,仰着脖子看着上面說:“老陳,不會聽錯了吧。”

    我說:“錯是不會錯的,不過也可能是鳥,或者是猴子之類的。”

    虎子手電筒朝着上面照着,就像是照着屋頂一樣,除了下面一層,上面什麼都看不到。

    而這時候,那唱戲的女人,離着我們更近了。

    我和虎子繼續前進,循聲而去,很明顯,這是朝着封土的頂部去的。走了幾十米,我就停下了腳步來,看着頭頂,然後聽着下面,我很怕錯過林素素和第五琴的呼救聲。

    虎子說:“又咋了?”

    我說:“沒事,我們走吧。”

    我和虎子一直向上,這唱戲的聲音可就越來越清晰了,能聽清了,但是聽不懂在唱什麼,聽起來還真的像是古漢語的味道。

    終於,我和虎子走到了聲源的位子,這是大墓封土的頂部正上方,在這裏有一棵直徑三米的大樹,樹冠伸展開來,覆蓋超過直徑三十米,就像是一把大傘把我們罩在了下面。而那聲音,就是從樹冠上面傳下來的。

    虎子撓撓頭說:“老陳,上去嗎?這女人在樹上面唱戲呢!”

    我和虎子倆圍着大樹走了一圈,隨後我摸摸樹幹,這時候,歌聲停了。

    我和虎子面面相覷了很久,試圖等到這女人再次開口唱,但我們沒等到。

    她給我們的感覺,離着我們也就是隔着這個樹冠了,她在上面,我們在下面。就是這麼近,但就是看不着。

    虎子說:“走了!怕不是會輕功吧。”

    我說:“我們先下去,天亮後我們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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