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碎瓶口,散發着幽幽寒芒。
白南星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站着沒動,無形的精神力,化成看不見的細絲,對着餘魏襲了過去。
碎瓶口距離白南星腹部三釐米停下來了。
餘魏臉色大變,感覺有無形的東西,拉住了他的手,讓他用力的捅不下去。
隨之,他感受到有什麼他看不見的東西,順着碎瓶口爬上他的手,來到他的胳膊,爬向他的全身。
人對於未知的東西,總是抱着敬畏和恐懼。
“你對我做了什麼?”餘魏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拿着碎酒瓶口的手,他控制不住,手轉了個方向,對着自己來了。
白南星凌厲眼神閃着幽幽的寒芒:“你猜?”
腳下的步伐向前走,搭在她肩頭的謝衛回過神來,僵硬的身體,隨着她的步伐,後退隨她走。
餘魏害怕到了極點,眼中滿滿恐懼之色。
他的另外一隻手,扣住了他那碎瓶口的手,可是無論他怎麼壓,都壓不住那手。
拿着碎瓶口的手,舉了起來,對着他的眼睛,慢慢的過來。
這樣的碎瓶口,要扎進眼睛裏,眼睛肯定會瞎。
“我錯了,你大人大量,饒過我吧?”餘魏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着白南星絕望的哀求。
這個時代,醫療已經很發達了。
但是再發達的醫療,眼睛瞎了,可不是那麼輕而易舉的能復明的。
餘魏不知道這一個看着未成年的小姑娘,如此狠,如此毒,好像還有不爲人知的能力。
白南星嘴角的笑容一斂。
只聽砰一聲。
餘魏身體在沒有任何重力之下,摔在了牆上。
他手中的碎瓶口,也砸在了牆上,四分五裂,割傷了他的手。
“好了,可以走了。”白南星重新把謝衛手臂架在肩膀上。
謝衛身體吃了藥的反應,讓他弓起了身子,嗯了一聲,藉着白南星力氣往下走。
躲在樓梯拐角巨大花盆後面的阮曄葉一手死死的捂着嘴,一手還在打電話。
他的發小金主爸爸,電話依舊打不通。
怎麼到這關鍵時刻,掉鏈子掉的這麼嚴重?
好氣……
“誰在那裏?”白南星腳步驟然一停,目光如炬的射向花盆後。
阮曄葉頭皮一麻,沒想到自己蹲的好好的,沒發出任何聲響,還是被她發現。
他只能側着身子,從花瓶後面探出身來,像個傻帽呲牙咧嘴的對她搖手:“嗨,好巧啊,你也來喝酒啊?”
“滾出來。”白南星眼神微眯,沒想到是熟人,不過他藏的位置挺好的,要不是她有精神力,搜索周圍有沒有人在暗算她,她都發現不了花瓶後面有人。
阮曄葉挪了出來,乾笑道:“要幫忙嗎?”
“要。”白南星把謝衛搭在了他的背上:“幫我揹着他,跟我走。”
酒吧裏又亂又瘋狂。
謝衛是被人下藥了,不知道那個下藥的人在哪裏,又弄了多少人堵着呢?
她自己帶着謝衛有些喫力,現在有人幫她背,她在前面開道。
謝衛身上太滾燙。
阮曄葉差點把他摔了出去,不過在瞬間,他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這小男孩應該是廢物的同學,被下藥了。
廢物真是講義氣啊,單槍匹馬的就過來了。
比老變態賀彥卿靠譜多了。
揹着身體相互摩擦,太過難受。
謝衛沒讓阮曄葉背,轉了手臂搭在他的肩頭,滿臉通紅,咬着脣。
白南星來到一樓,喧囂的一樓,音樂聲震耳欲聾,嚎叫口哨聲遍佈。
白南星帶着他們兩個,走了幾步。
謝正浩像一隻耗子不知從哪裏竄出來,橫在她的面前,手指着她的身後叫囂道:“爸爸,哥哥,哥哥被他們下藥了,在他們手上。”
謝衛的爸爸謝舒全,穿一身西裝革履,滿臉怒火,出現在白南星面前。
賊喊捉賊。
謝衛差點咬碎一口牙,謝正浩這個混蛋。
白南星看着謝正浩,斜着眼睛望着謝衛:“剛剛廁所里人說,給他們錢的人是跟我們年齡差不多的小孩,是不是他?”
謝衛一怔,本來還想隱瞞,在白南星目光注視之下,點了點頭。
白南星冷笑的一聲,譏諷道:“你的便宜弟弟,還有點腦子。”
“對你下藥,讓你最狼狽的一面被你爸爸看到,就算你爸爸再喜歡你,也會覺得被男人糟蹋的男孩,丟人現眼。”
“這算計不錯,就跟他的長相一樣,尖嘴猴腮,令人噁心討厭。”
謝衛一愣。
謝正浩更是大驚,沒想到自己的算計,就在瞬間就被耀星學院的廢物給識破了,還當着他爸爸的面,一字不落的陳述出來。
不行,他好不容易想到這個法子,讓他爸爸徹底對謝衛失望,他豈能輕易的放過?
“爸爸。”謝正浩急忙看向謝舒全:“你別聽她胡說,是我有朋友告訴我,哥哥來這裏,我不放心哥哥,纔跟過來。”
“沒想到哥哥被他們下藥,我一個人沒辦法,才叫爸爸過來,爸爸你救救哥哥,他們不知道把哥哥帶到哪裏去呢?”
謝舒全眼中噴火,覺得丟盡顏面:“謝衛,你跟你媽都學成什麼樣子,這麼墮落,小小年紀來酒吧,喝酒,跟男人鬼混,還不趕緊給我滾過來。”
謝舒全的話像一盆涼水,潑向身體滾燙的謝衛,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他的爸爸根本就不相信他,也看不到他的難受,看不到他被下藥,一心一意只覺得給他丟臉了。
“你嘴巴真臭。”白南星擰起眉頭,舉起手中的甩棍指着謝舒全:“他現在跟我,你沒有權利命令他做任何事情,滾開。”
謝舒全被人用棍子指着,想都沒想揮手對向白南星的臉:“沒教養的東西,我替你的父母管教你。”
白南星輕噗了一聲,指着他的甩棍,向他的手腕一甩,聽到一聲慘叫。
謝舒全手腕被打,痛徹心扉。
白南星向前一步,把他用力的往牆上一抵,甩棍壓在他脖子上,嘴角諷刺的意味更加濃了:“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爹,人家媽活得還好好的,你就變成了後爹。”
“我說了那麼多話你都聽不懂,謝衛被你的好兒子謝正浩下的藥,不過沒關係。”
“謝衛,你不要,我要,記得,我叫白南星,住在深水區29號,耀星學院高三十班的學生。”
說完甩棍用力下壓。
謝舒全瞬間一口氣沒喘上來,窒息感襲來,五臟六腑絞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