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的小女孩兒。
像極了他兒子這個年歲的時候。
不，比他兒子這個年歲的時候，更加聰明一點，更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她寫的數據，賭博的技巧。
能在那裏帶走他的兒子。
能讓他們高層恐慌。
他兒子這個年歲時，可做不出來這麼多的事兒。
她偏偏做到了。
所以她要比他的兒子聰明，聰明的讓薄寂淵滿意的緩緩一笑：“基地這麼隱私的東西，現在怎麼能說呢，等你跟我走到了地方，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白南星退到穆教授身邊，手一攤，純良而又無辜：“教授，我和大叔達不成協議，大叔的防備心太重。”
“這樣的研究員，不適合給我當老師，去謝謝你們的厚愛，我還是繼續研究數學吧，再見。”
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想吊住小狐狸，殺一殺她的銳氣。
沒想到她不按套路出牌，直接甩臉子。
薄寂淵都快被氣笑了。
穆教授多少摸了一點白南星的脾氣，她喜歡直來直往，不喜歡拐彎抹角。
薄先生這樣的拐彎抹角，難怪她會甩臉子直接走了。
“小孩子不懂事，薄先生別見怪。”穆教授在她走後，張口對薄寂淵道。
“不要緊，挺有個性的。”薄寂淵摩擦了一下手指：“聰明人天才，都是有個性的，有個性纔會有創造力，有創造力纔會天馬行空。”
“我很喜歡她，很想讓她當我的學生，如果可以，我想盡快帶走她，她完全不用念大學，可以直接進入我的實驗室，參與我的實驗項目。”
穆教授難以置信，對方研究的東西，是他都觸及不了的，雖然他的年歲比他大，但是他的成就比他高。
研究這一行，比的不是年歲，而是成就，成就高了，就是老大，就是值得讓人尊重的人。
“我再去跟他講講。”穆教授樂呵呵的說道：“小孩現在太小，有些分不清好壞，說說就好了。”
薄寂淵特別紳士：“那我就期待你的好消息了。”
白南星走出實驗室大樓沒多久。
穆教授穿着白大褂匆匆趕來，叫住了她。
白南星迴過身來：“教授您慢點，打個電話給我，我會在原地等你的。”
乖巧善解人意的小孩，誰都喜歡。
穆教授對她是越來越喜歡：“沒事兒，跑兩步當運動。”
白南星彎了眉眼：“教授是來當說客的？”
穆教授不驚訝她猜測到，如實道：“他是國家重工隱匿人才，所屬的單位，所研究的東西……”
“25814基地？”白南星淡淡的打斷他的話：“他是25814基地的負責人吧？”
穆教授一怔：“應該不是，據我所知25814基地的負責人，是一個極其年輕的人，今年還沒有超過30歲。”
白南星眉頭微微蹙起：“您都不知道他是哪裏的負責人，您就推薦我去，您就不怕，他把我拉到戈壁沙灘，毀屍滅跡？”
穆教授呵呵笑然：“不至於……不至於，我雖然沒有和他接觸更長的時間，但是他隸屬單位還是有所耳聞的。”
“而且你要去，是走正規渠道，辦好一切手續，我才能放心的讓他帶走你，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讓他把你帶走。”
白南星看着樂呵呵的穆教授，他是真心爲她好，但是卻不知道薄寂淵居心叵測。
“我信教授，但是我不信他。”白南星望着穆教授的眼睛問道：“教授不覺得這太巧了嗎？之前25814基地的人，不但在學校門口攔我，還找到您勸我。”
“您跟我說那個基地是研究員夢寐以求的基地，現在又出現一個人，您又跟我說，跟着他能少走很多彎路。”
“您真的不覺得兩者有什麼關係？或者說，我給您寫的數據，讓人動了覬覦之心，又或者說，有人想毀掉我，把我圈養起來，利用我這個腦子，去搞研究。”
經她這樣一說。
所有的一切都複雜化，妖魔化。
穆教授也擔心起來。
他的學生南苑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現在是南苑的女兒，要是跟薄先生走了，怕也是社會性死亡。
社會性死亡？
穆教授擰起眉頭：“星星，我突然想起，你媽媽之前才華橫溢，是研究的一把好手，雖然嫁給你爸爸拋棄了研究，但是腦子還是她的。”
“你說，她會不會去什麼基地，做研究，被社會性死亡了？”
白南星一愣，半響才沉着聲音回道：“有可能，回頭我去查一查，對了，教授，薄寂淵和薄新堂有什麼關係嗎？”
穆教授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他們兩個沒關係啊，他們兩個的專業是不一樣的。”
“薄新堂是一個天賦極高的商人，他投資研究所，賣研究設備，跟官方合作，製作一些軍用用品。”
“但是他不涉及到隱祕研究，跟他完全是兩種體系，他們兩個不認識。”
他們兩個不認識？
可是薄寂淵和薄新堂明明那麼相似，相似的像極了父子。
教授的神色又不像在撒謊。
是她揣測錯了？
“你懷疑他們兩個認識？”穆教授見她陷入思量中，開口道：“那你真是多想了，薄新堂是跟他外婆姓。”
“薄寂淵，我第1次見他距離至今有30多年了，是一個超高規格的研討會。”
“這次見面，是第3次見面，第2次見面，距離現在將近有10年，那個時候他好像研究一個關於大腦的項目。”
白南星眉頭一皺，捕捉到一個重點：“研究大腦？按照國際慣例，所有涉及人體的實驗都是違法的。”
“他高學歷，高水準，怎麼會知法犯法，去研究人的大腦，而且，他上哪去找活體實驗品？”
穆教授猛然一震，覺得自己有些多嘴了，伸手把白南星拉到一旁，壓低的聲音道：“也只是聽說，沒有確定，當時我也像你一樣挺震驚。”
白南星沉默片刻，問道：“那您當時聽說過之後，他爲什麼中斷了這個項目？”
穆教授搖頭：“10年前那次見面之後，他就像失蹤了一樣，不見蹤跡，他的項目，也隨之隱藏。”
“當時那個有關於大腦的研究，在頂級內圈裏，傳的也挺開，可後來，所有的聲音都沒了。”
“要不是你今天這樣問我，我也想不起來他還做過這樣的項目。”
白南星望着穆教授，沉聲問道，“您說，我的腦子夠聰明嗎？”
穆教授不解她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回道：“聰明，你的腦子非常聰明。”
白南星眼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我非常聰明，那您說，他會不會沒有放棄他研究人大腦的項目，只是對我這個聰明的腦袋感興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