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渾身僵硬，在原地杵了良久，終於，一步，兩步，步步後退。
賀荊山沒有說一句話，卻把這樓裏最難纏的姑娘們都給嚇退了。
“嘖……我都跟你說了別去。”佟瑜搓搓自己的胳膊，賀大哥這眼神，自己看了都涼颼颼滴。
偏要找死，覺得自己與衆不同。
有了他給的臺階，女人這才訕笑：“幾位爺自己先忙，我們就不伺候了。”
她剛說完，旁邊樓邊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落水聲，驚得各個閣樓上尋歡作樂的客人和各個樓的姑娘們紛紛驚呼一聲看去。
賀荊山這才轉身朝窗外看去。
“怎麼回事？”佟瑜離窗戶最遠，不由跑過來看。
衛斐眼睛一眯，低語，“主子，是宋飛白！”
宋飛白？
佟瑜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衛斐幾步走到窗戶旁，身形靈巧直接跳出了窗戶。
這可是二樓啊喂！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賀荊山、衛恆一個個翻身從窗戶出去了。
“等等我啊賀大哥！”佟瑜自個也是會一點武功的，可不過只是皮毛而已。
現在看着這麼高的高度，佟瑜咳嗽了一下，有點怕，後悔從前父親叫他練功他不聽話、偷懶。
“佟五少，你可別跳啊！你從樓下走吧！那便是春來樓！”見佟瑜也眼巴巴在看這裏離地面的高度，先前那個女人趕緊開勸。
佟瑜拿着扇子懊惱地拍拍腦袋，轉身往樓梯跑去。
他一離開，這羣姑娘立刻簇擁到窗邊。
“到底出了什麼事啊？”
“姐姐，方纔那個男人好嚇人啊！”
還有姑娘跑到那碎板凳旁邊，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那些碎屑：“姐姐，這人也太厲害了吧！這都變成粉末了！”
窗外儼然已經熱鬧一片，有青樓裏的侍者匆匆忙忙跟着跳下去救人的，也有看熱鬧的，還有當事人。
只有青樓裏熟客和樓裏的姑娘們才絲毫不怕出事，那個塘子不過只到腰處，根本就不深，防的就是有哪些自命清高誓死不從的姑娘跳下去。
賀荊山剛剛到跟前時，就看到宋飛白在水裏和一個聲若黃鶯的姑娘抱在一起，笑得好不開心。
很顯然，兩人只是在玩鬧，沒有什麼危險，不過是玩得大了點。
“飛白！”下一秒，對岸岸邊忽然傳來一聲清朗的聲音，只是這聲音裏卻有一絲慍怒。
宋飛白的笑容因爲這個聲音僵住，他僵硬回頭：“哥？”
岸邊站着的白衣公子，正是宋淮，此時他那張溫潤的俊顏上眉頭微微皺起，真是叫這燈火璀璨的百樓都失色。
宋飛白裏的姑娘聽到他如此呼喊，還能不認得那岸邊的公子，迷戀的目光頓時投向了宋淮。
與此同時，也終於有人認出來那岸邊的人是宋淮。
一位姑娘尖叫道：“啊！是宋狀元！”
隨着這一聲叫，幾乎是所有樓裏的人都出來圍觀了，那些姑娘們平日裏無緣目睹宋狀元的姿容，沒想到宋狀元竟然來了這裏，哪有不想看看的，一個個半邊身子都探出了窗戶。
“哪呢哪呢？”
“快看，在岸邊！”
“宋狀元！宋狀元！”
一陣陣騷動沖天而起，就連之前的老鴇都跑出來看，驚呆了，沒想到宋狀元還真出現在他們這種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