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人哪敢質疑官家的話,那不是殺頭大罪麼!
朝廷當初可不就爲了禁止下面再胡亂造謠,甚至下令誰再敢造謠就把誰直接流放寧古塔去。
這劉婆子,爲了一個初來乍到的姑娘,至於麼,這麼兇她們這些老姐妹。
衆婆子撇撇嘴。
“我們哪敢啊。”
衛斐看着她們一個個不服氣的樣,就覺得挺離譜的,最後看了一眼那宋府的婆子,閃身躲開了這一羣婆子,腳步輕盈如燕,很快消失在人羣之中。
等劉婆子反應過來時候,那先前樣貌出衆的小哥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也不耐再跟這些人提起趙姑娘,開始採買去了。
但毫無疑問的,這些婆子們平日最爲嘴碎,很快就會把宋淮府上多了一個姑娘的消息傳出去。而最上層的圈子自花燈節那天開始就知道了這件事。
此時的燕京表面雖然依舊風風光光,私底下不知有多少瞧着宋淮的人家氣的不輕。
這是從哪冒出來的表妹!
衛斐在從前訓練的時候,就被針對於調查消息訓練,如今賀家訓練出來的人手裏,他調查消息的能力也是最強的。
宋家的一切,他之前都是瞭如指掌,但從未聽說過,宋淮有什麼表妹。
但現在這不是他需要關心的事,他要找的,是少主夫人,所以還得跟着先前那個東宮裏面出來的奴才。
他們在燕京摸索之後,並沒有發現少主夫人的蛛絲馬跡,他們便猜測,少主夫人是不是又到了太子手裏。
如今東宮除了太子側妃蘇怡然之外,別人倒是沒什麼異況。
衛斐昨夜潛入到了宮中,在經過蘇怡然那裏時,聽到她給奴婢提起太子讓孔狄帶回來了一個女人,於是便終於找到一絲突破口,關注起了這個女人。
“大夫,給我來......”玉水是蘇怡然身邊的貼身侍女,出來爲蘇怡然辦事,自是十分謹慎,還帶了厚厚的幕籬。
但這樣的一些隱藏伎倆在衛斐面前都是小兒科,他聽的一清二楚,那侍女問大夫有沒有什麼毒藥下到人身上能讓人看不出來,卻能夠致命。
被她問的大夫並非是藥堂坐診的大夫,而是住在一處種滿柳樹的小巷裏一處木屋裏的老頭,滿頭白髮,看起來不像是大夫,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
老者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姑娘要的藥可不好找。”
玉水又四處看了一眼,確定無人,才從袖口中拿出一千兩銀票,推到大夫面前:“您只管提供消息。”
衛斐聽得愣住,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碰到一個同行。
老者捋了捋鬍子,把一千兩銀票拿起塞進自己袖口,纔拿起紙筆在紙上寫,最後才道:“切忌勿要念出,帶給想要看的人看完就燒掉此紙。”
玉水雖覺得這老頭行事古怪,卻知他神祕莫測,向來如此,沒多想就點頭應了,起身向外走去。
然而衛斐卻聽得心裏暗暗一驚,難道這老頭已經知道自己在跟蹤?
那玉水剛走一會,衛斐見老頭沒有動靜,估摸着是自己多想,纔要繼續跟上去,卻聽那老頭道:“既然來了,何不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