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不樂意了,叉腰大罵,“喲,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還不許人說道說道?丈母孃帶着女兒來女兒夫家要東西,老孃活了幾十年,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你臉都餵豬去了吧?”
眼見着就要吵起來,趙阿福對着圍觀的人拜了拜,“多謝嬸子幫我說話。”
然後回頭對着李氏和趙小梅道,“往日的事情我也不說了,娘,你眼裏只有小梅,我這個女兒是死是活,你也早就不在乎了,只是你張嘴就問我要五十兩銀子,娘,你這是要逼死我啊!我怎麼可能有?爲了把小梅嫁出去,您就不管我的死活了嗎?”
什麼?五十兩銀子?
圍觀的衆人,看李氏和趙小梅的眼神立馬就變了。
五十兩銀子,李氏也說得出口?
他們農戶人家,一年到頭,最多也才賺十來兩銀子,這還是日子順當,才能攢下。
尋常人家,哪兒有那麼多銀子。
“李婆子,你這就過分了,五十兩銀子你是要逼死阿福嗎?”
“好大的口氣,說要就要,當人家賀老大欠你的呢?”
“遇到這樣的丈母孃,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當自己什麼玩意兒,惡毒的老虔婆。”
頓時,嘰嘰喳喳的唾罵聲鋪天蓋地的朝着李氏涌來。
李氏急紅了眼,氣得手在哆嗦,她什麼時候問趙阿福要五十兩的銀子了?
李氏站起來,破口大罵,“你胡說八道!老孃什麼時候找你要五十兩銀子?”
上次和小梅說好,不是隻要一兩嗎?
“是!娘,你沒找我拿銀子,那您今天帶着小梅來我家鬧是幹什麼?”趙阿福拿着袖子捂臉,像是要哭的樣子,委屈得不行,“如今快過年了,我連給阿元做一點白麪饅頭都不行了?喫個饅頭,都要被你指着鼻子罵?”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那些人的眼神落在李氏身上,李氏渾身顫抖,惱怒得簡直要背過氣去。
趙小梅也着急了,她們是來逼趙阿福拿銀子的,但不是這麼個拿法啊!
趙小梅走過去,趕緊扶住李氏,“娘,姐姐這是在給你下絆子呢,給你身上潑髒水……”
本來趙小梅是想說,今天的樣子,趙阿福的銀子肯定是拿不成了,村裏人的唾沫都一人一口淹死她們,勸着李氏趕緊回去纔是。
結果李氏聽到前半句,怒火就冒了,趙阿福居然敢算計老子娘,這種貨色打死也是可以的!
李氏掙開趙小梅,眼睛一瞟到院子裏的鐮刀,衝過去拿着,轉身就超趙阿福砍去。
“老孃砍死你這個下賤的狗東西!讓你胡說八道!”
李氏雖然胖,但是動作也快,亮閃閃的鐮刀在她手裏生着寒氣,趙阿福沒想到當着衆人的面,李氏都敢行兇,她腳扭了,還沒好,根本跑不贏李氏。
忽然,一道健碩的身影極速衝過來,將趙阿福籠罩在羽翼下,趙阿福眼睛一閉,就聽到耳邊的悶哼聲,還有自己被緊緊抱住的禁錮。
趙阿福頭一擡,就見到賀荊山痛苦隱忍的表情,視線一移,就赫然看到男人臂膀上插着深可見骨的鐮刀,眼淚一下就下來,“賀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