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衆人,哪一位不是生下來就是貴族,即使有一些寒門貴子,那也是在普通人中極其出衆之後才走到這裏的。
一個男人,怎麼能容忍自己被另一個男人身上的威勢嚇到呢,便是真的,他們也絕不能忍受被說出來。
“哈,殿下,下官們都是第一次見武安侯,驚覺他與賀錦將軍長得像罷了。”一個官員忙打哈哈。
賀錦,當年自然也是武將,只是當年見過賀知賀錦那一輩的官員,其實已經所剩無幾,光看這個官員的年紀,就能看出他估計都沒見過賀錦本人。
賀家當年成年男兒都長期駐守渝州,便是最有名的賀知也都是幾年纔回來了一次,他又怎會見過。
一邊的蘇太師回過神來,有些懊惱被這賀家的小子氣勢震懾,鼻腔裏發出一聲不滿的冷哼:“不過如此罷了。”
“蘇太師,您是在質疑賀侯爺麼,還是說在質疑賀總兵?”一邊四皇子派的官員立馬揪着蘇太師不放。
“本官可什麼都不說,你少在這血口噴人!”蘇太師立馬跳腳,鬍鬚都氣得一顫一顫的。
“血口噴人?誰知道呢,蘇太師您什麼事幹不出來啊。”
這說的顯然就是蘇怡然那件事了,蘇太師臉色黑了紅,紅了黑,又準備反駁,卻聽萬寶公公的聲音響起。
“陛下到!上朝!”
衆臣忙正了正神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嘩啦啦的一片,所有的官員整齊跪下。
賀荊山,屈膝,與周圍人一同跪下。
旁邊的四皇子側目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視線。
然而李乾今日卻不像往日一般直接叫他們起身,而是往下掃了一圈,最後停留在賀荊山身上,問道:“你就是賀錦的兒子?”
賀荊山神色如常應道:“臣是。”
李乾看着賀荊山,心中起了濃濃的懷疑。
這是賀錦的兒子?
這難道不是賀知的兒子?
這武安侯,光是樣貌,就與賀知有七成相似!
李乾看清賀荊山的臉,一時間想問的話全部卡在了肚子裏,心裏不止懷疑,還有一絲恐慌。
這若是賀知的兒子,一定是回來找他報仇的!
衆人見官家久久不言,久跪着的腿也不由有點麻,不由偷偷有了動作,側目去看賀荊山。
然而對方只是一板一眼地跪着,脊樑筆直,叫人看不出什麼來。
“陛下...”萬寶公公看到賀荊山,同樣震驚,所以才明白官家爲何震驚,不由趕忙低低提醒一聲。
李乾回過神來,臉上出現一抹極深的晦暗神色,片刻後才道:“朕知道了,你賀家當年的案子,是朝廷有愧,你隱姓埋名這麼多年,如今既朝廷已經爲賀家翻案,你便好好在朝廷做事,莫要負了你賀家忠君愛國的名聲。”
衆人無聲。
當年賀家滿門忠烈,死得有多慘,誰都知道。
這其中官家的責任不可或缺,但他卻推在朝廷上,並且警告賀侯爺不要辜負賀家的名聲......
官家這是怕這賀侯爺心懷恨意,伺機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