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住進侯府的第一天晚上,趴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上,一本正經地摳手指頭:“那你以後要上朝麼?”
“上,明日就要去。”賀荊山躺在她身下,一動不動看着她,縱容着她。
“官家不是什麼好人,你自己要小心着些,指不定他們挖了什麼坑等着你跳。”
“嗯,知道。”
阿福心道既然他剛剛被朝廷彌補,那官家肯定是要見他的,可是賀荊山從來沒進過官場,更不知天子的脾性,可別被人給坑了。
於是她又補充道:“若是真有什麼事你也不用擔心,大不了咱們一家偷偷跑了,不要這侯位了。”
說完她又覺得自己有點好笑,這古代雖然交通不便,但想要徹底隱姓埋名生活也是不易的,但她不怕,要是真有一天他們家惹上什麼事,她絕對不會老老實實等罰的。
賀荊山聽清她的話,低笑一聲:“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阿福心裏其實沒底,畢竟在她心裏,皇帝肯定是厭惡當年的賀總兵的,不然也不會說要他全家性命就要他全家性命,而且他又那麼摳門,這個侯位肯定是給的不情不願的,但是她不能打擊自己男人呀。
“好,咱們絕不會有那麼一天的!”阿福捧着男人的臉湊近說道。
她以爲自己掩飾的很好,然而他卻已經看得一清二楚,這次擺正了神色,抓住她在耳畔的手:“阿福,我絕不會再讓你受任何人的欺辱。”
紅燭光線倒映在他眼裏,卻有如熊熊的火把光亮。
阿福內心裏不由自主一動:“你要這個侯位,難道就是爲了讓我不受欺負?”
話說出來,她自己忽然就覺得有點離譜,權利這種東西,哪個人不愛,就算賀荊山可能有這方面的考慮,肯定更多的還是因爲侯位本身。
“嗯,以後沒人再敢隨意欺負你了,若是那些女人再敢隨意開口侮辱你,你便直接罵回去,再不然,打回去,出了事我給你兜着。”賀荊山緩緩在她耳旁說着,與其說是說,不如說是在給她一個保證,在讓她知道,出了門,不用害怕,有人爲她做主。
阿福先前在宮裏,是受了不少欺負,可要說實在的,她就是個大大咧咧偶爾纔會心思細膩的人,對於那些故意言語侮辱她的人,她就當是個屁,聞聞臭就行了,總不能把這個屁給咬一通。
她想起來,自己先前在賀荊山面前因爲心裏不痛快哭過鼻子,不由回過味來了,所以他真的是爲了自己纔要這個侯位!
不然,那個壞人劉武已經伏法,賀荊山就是不站出來,賀家的案子也已經審完了,這個侯位,是因爲他要,所以才站了出來。
阿福回過味來,瞬間心裏暖暖的,其實受欺負固然心裏不爽,可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纔是能讓她真正高興的事。
她蹭了蹭男人的臉,撒嬌:“什麼受不受欺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阿元在我身邊。而且你看我這小身板,像是能去打架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