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長老的口中，四大神帝，都是傀儡。
當然這個所謂的傀儡，並非是像是兵王符作用下的傀儡，失去意識形態，對符主的話唯命是從。
黑長老所謂的傀儡，是一種潛移默化的傀儡。
既四大神帝，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三十三天強者的傀儡。
三十三天的天地法則，無形存在於四大神帝的腦海中。
他們自認爲那是自己的意識形態，將其轉化爲聖旨之流，傳播於三界。
不僅僅只有神界，就是九十九地的其他統治者們，也都這樣被影響過。
直至今日，他們也不知，自己早已被三十三天所奴役。
“你們可能不信我的話，不過，只要你們知道了天地法則具體是什麼的，就會知道我說的都是真話。”
黑長老看葉凌月和帝莘的神情，就知兩人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看到兩人如此的反應，黑長老的優越感更重。
天人和九十九地的俗人們，還是有天壤之別的。
哪怕眼前這對男女的實力天賦如何，他們的見聞，始終不能超越九十九地。
如若是他們將來真的到了三十三天，就會知道，天人有多麼的了不起。
“你倒是說說，天地法則有什麼？”
葉凌月倒也不說破黑長老，而是讓順水推舟往下說。
“最簡單的一條，就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天誅不可破。”
黑長老說到這一條法則時，臉上多了凝重之色。
葉凌月和帝莘相視一看，不知黑長老話中到底是何意。
這和神界的天地法聽上去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同，四大神帝制定的天地法則第一條，不可恃強凌弱，否則天罰將至。
“言下之意就是，若是你破除了天地壁壘，從天到了地，就會面臨天誅。所謂天誅，遇到強者更強，遇到弱者則弱。這麼說，你們該明白了吧。”
黑長老哼了一聲。
“也就是說，你們的暗皇，如果到了九十九地，會面臨比你們厲害得多的天誅？”
葉凌月總算是明白了過來。
“大致就是如此，換成我和黑霧來，哪怕有天誅，也會想小得多。更不用說，暗皇大人還賜了我們兩口冥棺，其用意，就是萬一我們真的遇到了天誅，可以躲到冥棺裏避天誅。若是運氣在不好點，我們死在天誅之下，冥棺還可以將我們送回暗之領。”
黑長老講到這裏，覺得面上有些無光。
兩口冥棺，最初的用意，竟是當兩人的棺材。
只可惜，兩人太不中用，連自家的棺材都被搶走了。
換句話說，冥棺正是黑長老和黑霧來到神界的重要工具。
“那天誅如此厲害，它又是何人所爲？”
葉凌月詫道。
神界的天罰，是四大神帝的意志，那天誅，又是什麼人的意志？
“天誅，是三十三天星河星力凝聚而成，連三十三位仙皇級別的存在，都不可凌駕。”
黑長老解釋道。
“可若是照你所說，紫堂宿爲何能安然無恙，到了九十九地，而且一呆就是幾百年？”
帝莘迅速捕捉到了黑長老話裏的詬病來。
雖說不知紫堂宿到底在三十三天是什麼存在，可光衝着黑長老一提到紫堂宿，就避而不談的模樣看，紫堂宿的身份地位實力，不會低於暗皇。
既是如此，暗皇連踏足九十九地都不敢，爲何紫堂宿敢登堂入室，還在孤月海逗留了那麼久。
“那一位當然也會有天誅，可他的天誅到底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畢竟他那一脈，修爲驚人，也許有什麼轉嫁天誅的法子。”
至少黑長老知道，暗皇是不具備這等本事的。
所以哪怕是知道暗之領可能會有“墜天”的威脅，暗皇也不敢貿貿然來到九十九地。
“那怎樣的情況下，纔會引發天誅？”
葉凌月顯然對三十三天有了些興趣。
剛得到封天令時，葉凌月並不想什麼飛昇。
可隨着孃親的離開，兩位弟弟的失蹤，葉凌月深知這一切，都和三十三天有關，既無法避開，那索性直面。
連仙皇級別都懼怕的“天誅”，葉凌月自然要了解個清楚。
“天誅引發的條件就是動用本命天力，天力是我們天人修煉的正統功力，大抵就類似於你們神界的神力，異域的魔力。可這幾者又有些不同。具體的差別，你們若是他日到了三十三天，自會知道。但若是你們無法飛昇，知道了也沒用。”
即便是到了這一個地步，黑長老的話語裏依舊不忘時時秀一秀天人的優越感。
“所以說，長孫雪纓一直不動用真正的天力，也是因爲懼怕天誅？”
葉凌月瞭然，難怪長孫雪纓那個陰險的女人，早前幾次三番，都想要動手，最終沒動手。
就算是動手，也只是動用符籙陣法之流的攻擊。
“不錯，黑霧的情況，你們應該也看到了。你們以爲，他們是被你們所傷，其實，他真正的傷勢，是因爲他動用了天力，天誅降臨，他的身體被反噬。”
黑長老可不相信，黑霧真的是被葉凌月打傷的。
天地有別，哪怕葉凌月的實力真的很強。
可一個普通的俗人，是不可能打傷天人的。
對於黑長老的猜測，葉凌月不置可否。
黑霧的傷勢，其實黑長老只是說對了一半一半。
黑霧的傷勢一部分是因爲天誅，不過由於他本身實力不那麼強，天誅的威力也只是一般。
他重傷昏迷真正的原因，乃是被葉凌月的第二元神女仙皇所傷。
當然，黑長老是不可能猜測到，一個神族女帝，居然擁有一個女仙皇的肉身力量。
“難就難怪，你們的暗皇不肯到神界了。”
葉凌月半是慶幸，半是遺憾地說道。
“那是你們命大，如若是暗皇親臨，九十九地加在一起，都未必是暗皇的對手。”
黑長老的言語間，滿是傲慢之意。
“洗婦兒，該問的我們都已經問了，這老傢伙，委實討厭，我們先行離開。”
帝莘對黑長老那張嘴臉，嫌惡的不行。
葉凌月頷首，她也不理會黑長老要求將他放出地牢，恢復自由身的叫囂聲，直接和帝莘出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