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偷的,還能有誰?我嗎?”
“我……”
李素麗擡起頭,眼眶中蓄着眼淚。
“而且,在不久之前,你不是指認我也偷了手鐲嗎?現在視頻上顯示的清清楚楚,你也是嫌疑人之一,不如,你來說說,我到底是怎麼把手鐲拿走的,之後我又藏在哪裏?”
溫詩詩的表情清淺,語氣像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可是李素麗卻感覺到了明晃晃的威脅。
她張嘴,想要解釋,可是一個音節都還沒發出來,就被溫詩詩打斷,溫詩詩的脣瓣,挽着一抹弧度恰到好處的笑,“想清楚再說,經理剛剛可是報警了,到時候,誰偷了手鐲,一定會一目瞭然。”
李素麗害怕極了。
她癱軟在地上,用渾身上下最後一點力氣搖着頭,“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偷手鐲,那枚手鐲,是……是……”
“是什麼?”
溫詩詩繼續往下追問。
李素麗嘴脣哆哆嗦嗦的,最終,還是把目光看向旁邊的顧雨薇,哭訴道:“顧小姐,手鐲是你給我的,現在事情發生了,你不能什麼都不管啊,你幫我說句話,我沒有偷手鐲,我沒有……”
“你胡說什麼!”
顧雨薇往後退了一步,神情有些震驚,“你別在這裏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把手鐲給你了,明明是你從我這裏偷走的,還想栽贓陷害給我?”
“我沒有!”
李素麗猛然搖了搖頭,隨後,半趴在地面上,弱弱的伸出手去,扯住了溫詩詩的裙角,苦苦哀求,“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她!就是她把手鐲給我的!”
話音剛落。
現在又是一片喧譁,誰都沒想到,事情的結果會是這樣,也沒有人想到,原來這一切,手鐲的丟失,保潔員的指認,原來都是顧雨薇一個人自導自演。
想要趁着這個人多的機會,陷害米蘭達!
溫詩詩勾起一抹冷笑。
靜靜的聽着身邊的衆人繼續議論紛紛。
“真是有趣。自己把手鐲給了保潔員,還聯合保潔誣陷別人偷竊,這心也夠大啊?”
“要不是監控攝像,我估計,溫詩詩今天是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吧?嘖嘖,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表面上歲月靜好,結果背地裏卻耍這種手段。”
“嘖嘖……真是噁心。”
旁邊的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出來的話極其刺耳,冷嘲熱諷的意味十足,就像是鋒利的刀,刺向顧雨薇。
她頓時成了衆矢之的。
顧雨薇的臉,頓時紅了一片,更加有些無地自容。
溫詩詩挑眉,“怎麼樣,這位保潔員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確定,是我偷了手鐲?”
被溫詩詩這麼一問。
周圍所有的視線,在一次匯聚在她的身上。
顧雨薇甚至能夠感覺到,那些火辣辣的目光中,都帶着深深的譴責,還有不屑和嘲諷。
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
顧雨薇死死的咬住嘴脣,原本緋色的脣瓣和臉色一樣發白,身體輕輕顫抖,隨後,露出一個略有些慘淡的笑容,“抱歉啊……這件事,是我弄錯了。”
“哦?”
溫詩詩挑眉,饒有興趣的看着顧雨薇。
倒是有些想知道,事已至此,所有的一切都水落石出,證據也都指向顧雨薇,她還能編出什麼花樣來?
“當時我發現手鐲不見了,就有些着急,忘記之前我把手鐲送給別人了,現在造成了誤會,實在是有些抱歉,我可以跟你道歉,請你原諒我。”
這一番話,現編出來,倒也說得通。
“是嗎?”
溫詩詩反問一句,與她一同發聲的,還有旁邊的陸霖,兩人也極有默契。
“我有些好奇,你之前在指責米蘭達,尋找手鐲的時候,還跟我們大家說,這個手鐲,是亡母的遺物,對你來說很重要,不能弄丟,怎麼轉眼之間,就能把這樣有重要特殊意義的東西,轉手送給別人?”
這一番話,直接把顧雨薇話裏的漏洞,指了出來。
旁觀者清。
在場的衆人,也看得清楚事實真相,現在顧雨薇給出的解釋牽強又蒼白無力,根本沒有任何可信度。
“而且,再把手鐲送給別人之後,你轉頭就忘了?你以爲,你是一條魚,記憶裏只有七秒嗎?這樣的謊話,說出來,就連幼兒園的小朋友都不相信。”
陸霖的話,擲地有聲,條理清晰分明,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把劍,將敵人逼到死角,毫無還手的餘地,也成功帶動了旁邊人的情緒。
“是啊。”
“說得沒錯,鬧了這麼大一出,原來是在自導自演,感情把我們這些人都當猴耍呢?”
“明明是想要栽贓陷害,還說他那麼冠冕堂皇,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輕易送給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保潔員,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吧!”
議論的聲音,再一次想起。
顧雨薇臉通紅,就像是火燒般灼熱,被拆穿的感覺,讓她無地自容,恨不得堵上週圍人的嘴。
可是她不能,也沒辦法對剛纔所謂的解釋自圓其說,嘴脣蠕了蠕,卻說不出半個字。
事實本就如此,再怎麼解釋,也不會有人相信。
“抱歉,我身體不舒服。”顧雨薇不知道,她是怎樣腆着臉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先走了,你們繼續。”
說完,也不顧周圍人在說什麼,直接拎着自己的裙襬,踩着高跟鞋,跌跌撞撞的往門外走去,落荒而逃的背影,在衆人眼中,成爲了一個笑話。
溫詩詩收回視線,依舊沉默。
她沒有想到,好好的來參加一個宴會,也能碰上這樣的事,原本好好的興致全被敗壞了,真是掃興。
地上的李素麗,也哆哆嗦嗦的站起身。
“我……我身體也不舒服,我先走了。”
在李素麗溜走之前,旁邊的經理冷冷的加了一句,“以後你不用來上班,這種員工,我們這裏廟小,容不下,你自己另謀高就吧!”
李素麗聽到這話,卻什麼也不敢說,灰溜溜地落荒而逃,現場也終於清靜下來。
這件事情,終於水落石出,旁邊路人們的感慨,也一直沒有停下來,這整件事在衆人的眼中,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