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太心裏已經相信了八成,不過李素麗坑過她那幾次,她還都記着呢!
現在雖然跟李素麗走的比較近,但是事事都還算是提防着,偶爾給個幾萬塊錢就算是發發善心,她就當是捐慈善了,可是這種牽扯到家裏重大事件,她還是多留了一分小心。
李素麗不可能無端端的要跟她說這個話,一定是有目的的。
姜太太翻了個白眼:“素麗,你有什麼話就直說。”
“我哪兒能有什麼話啊,我現在自己連喫飯住宿都成問題,哪兒還能操心這麼多,我跟你說這件事的意思是,讓你多留個心眼。”
姜太太將信將疑:“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李素麗低下頭笑了笑:“其實也很簡單,找個信得過的女孩子,讓她跟姜墨沉結婚,前提是這個女孩子一定要是你信的過的纔行。”
姜太太冷笑了一聲:“原來你在這兒等着我呢?怎麼,還想讓你的靜靜嫁進姜家啊?”
“沒沒沒,靜靜現在……唉,她的身份已經不配了,我們母女兩個也沒有那麼多癡心妄想,這個女孩子其實你可以自己找啊,你孃家親戚有沒有年齡合適的姑娘?反正你跟姜墨沉又沒有血緣,親上加親也是個雙保險。”
姜太太聽了這話,微微放了心。
孫思靜在夜總會里待了三年,最開始陪了一個變態,差點小命都沒了,後來好不容易離開他,但是陸陸續續也個在不少男人身邊討過生活。
她雖然知道的不是很具體,但是夜總會出身的女人是絕對不可能往姜家帶的,這一點她還是拎得清。
見李素麗也沒有這種鑽營的心思了,姜太太心中的防線也慢慢鬆了一些。
她從包裏取出了一沓錢遞給李素麗:“這些錢你拿着吧。”
李素麗有些驚喜:“姜太太,您這是……”
“原本也是打算送去廟裏捐了的,今天你也算提醒了我,反正做好事捐到哪裏都是捐,還不如直接給你。”姜太太站起身來,捂着鼻子一臉厭惡之色:“這裏煙味太嗆人了,我先走了。”
“那我送您出去……”
姜太太制止了她:“不用了,讓人看到我跟你這種夜總會保潔來往,我臉還要不要了?”
李素麗臉上的笑意有些勉強,尷尬地站在原地,看着姜太太徑直走出了夜總會。
“媽。”孫思靜走了過來:“姜太太這次給了多少錢?”
李素麗把手中的紙幣遞給她。
孫思靜喜笑顏開地接過,吐了口唾沫在手上,興沖沖的開始數錢。
可是越數越不高興。
“纔給了一萬?她打發叫花子吶?”
李素麗斜了她一眼:“知足吧,又不用陪人睡覺就能白拿一萬塊錢,還不滿足?”
孫思靜還是一臉的不高興,跟着李素瘤慢吞吞地走到了夜總會的後門,母女兩個暫時住在後院的一處平房裏,整個屋子只有五六個平米大,擺着一張破舊的雙人牀,再放一個衣櫃和桌子,就擠的連人都站不下了。
屋子裏沒有暖氣,只燒着一個蜂窩煤的路子,搭着長長的煙筒,可屋子裏還是冷的刺骨。
曾幾何時,她們也是住在豪華的私人別墅裏的,哪裏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孫思靜咬着牙恨恨道:'“溫詩詩倒好,害完了我,人就死了。哈!想找她報仇都找不到,我真想去把她的骨灰挖出來給她扔臭水溝裏去!”
李素麗沒好氣道:“姜太太之前說過,溫詩詩的墓地姜墨沉派人二十四小時看守着,你連看都看不到。”
“這個姜墨沉倒是癡情的很。”
“癡情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老婆兒子一起死了?”李素麗臉上出現一絲快意來:“溫詩詩死了就死了吧,想報仇還不簡單?”
孫思靜趕緊湊上去:“媽,我們還能怎麼報仇?我們這三年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姜墨沉還不放過我們,我現在恨的牙癢癢,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報復!”
“她不是還有個小舅舅?”李素麗輕笑一聲:“孫家沒人了,就剩他一個,報復不了溫詩詩,就只能玩一玩她舅舅了。”
孫思靜有些顧慮:“可是……姜墨沉不是一直都挺照顧孫克儉的麼,我們去報復孫克儉,姜墨沉也會發現的吧?”
“今天姜太太才告訴我,姜墨沉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李素麗說:“我已經給過她暗示,讓姜太太去煩他,到時候他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完,哪有功夫管孫克儉?”
孫思靜的眼睛瞬間迸發出興奮的光彩來:“媽,你說我們該怎麼做?”
“怎麼做?呵呵,”李素麗道:“容易的很,三年前溫博昌擺了我們一道,明明是他害了溫詩詩卻想要嫁禍到我們頭上,這一次,我們也該讓他嚐嚐這種滋味了。”
……
一天一夜之後,陸驍纔有消息傳來。
霍修爵說:“已經轉到普通病房裏了,後續養着就行。”
溫詩詩問:“那這起事故……會怎麼判?”
死了十一個人,應該不會輕。
霍修爵說:“主因不是阿驍,是一輛超載的大貨車,連續撞了好幾輛車,阿驍的車在最前面,已經緩衝了一些力道,而且好在他也開得快,只是把他撞到綠化帶上了,撞擊並不算太重。後面那幾輛車的人……幾乎都沒救過來。”
雖然都是非親非故,可是聽到這樣的事,溫詩詩的心裏還是蒙上了一層陰霾。
“我諮詢過律師,阿驍雖然超速了,但是事故責任不在他,也就是罰款扣分,其他倒沒什麼,不用太擔心。”
溫詩詩長出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對了詩詩,”霍修爵道:“以後……你也不要跟阿驍再見面了。”
溫詩詩咬着脣,沒說話。
“我家裏……怎麼說呢,老一輩的人都比較傳統,在他們的眼裏,阿驍因爲一個女人跟家裏三年都斷絕往來,還出了車禍差點小命不保,他們對你的觀感不是太好。儘管我是知道前因後果的,你從來沒有要求過阿驍爲你做什麼,一切都是他自己選擇的,但是他畢竟是霍家的兒子和孫子,胳膊肘都是往內彎的,老人們的想法我也沒辦法改變。”
溫詩詩深吸了一口氣:“我明白的,霍總,我以後不會再出現在陸驍面前了。”
她能帶給陸驍的,似乎就只有災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