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模樣姣好但是眉眼中盡是戾氣：“都死哪去了！給我倒杯水！來人！”
真當她這個程家大小姐是個擺設？
自從那個賤人僥倖在奶奶面前露了臉之外，程家這幫下人一個個的都見風使舵起來了。
從窗口摸進來的人聽見這一聲，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走到女人身後不遠處的桌邊，執起玻璃水壺給女人倒了一杯水。
聽見身後有聲響，女人冷哼一聲說道：“一個個都是吃裏扒外的下賤東西！我程栩檸一天是程家大小姐這輩子都是程家大小姐，你們一個個的不用見她回來了就上趕着去討好！”
沒有接話，這人走上前將水遞了過去。
“哼。”程栩檸冷哼一聲，擡手去接水杯，一低頭便瞧見對方伸過來的手上燒疤明顯，嚇人的仿若鬼手一般，驚叫一聲將水杯掀翻，猛地一回頭就瞧見了一張戴着面具的臉。
“嚇到了？”這人勾起嘴角問道。
“你……你是人是鬼！”程栩檸嚇得臉色煞白。
“您希望我是人是鬼？”這人看着程栩檸的臉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你……”程栩檸嚥了一口口水看向這人：“你是……阿紅……”
“還記得我？也不枉主僕一場。”阿紅笑着說道。
“你還活着。”知道是阿紅，程栩檸心中的恐懼倒是少了許多：“你還活着！”
“我活着讓您失望了？”阿紅看着程栩檸問道。
“失望？不敵你背叛我時的痛心與失望。”程栩檸冷眼看着阿紅說道：“主僕一場，這麼多年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
“你從沒相信過我！你相信的人只有你自己！”阿紅看着程栩檸說道：“主僕一場，主僕一場，你怎麼好意思再說主僕一場？我爲你賣命我可以不顧自己的死活，多少次，我爲你擋子彈爲你去殺人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結果呢？”
“結果是你變了！”程栩檸看着阿紅說道：“你對我的忠心只是曾經！你只是曾經對我很忠心！你變了，在看見那個賤人領進程家之後，看見奶奶對她比對我更重視之後你就變了！你跟那些個下人一樣！”
“我變了？是，我是變了！”阿紅點了點頭看着程栩檸：“那也是在你下令要活活燒死我之後變得！螻蟻尚且苟活，我是個人！”
“你終於承認了，承認你對我的背叛了？”程栩檸冷笑着看着阿紅：“我告訴你，你就算跟那個賤人合作了又如何，她根本就不是程家人，這件事你知我知，荊棘也知道，只要我……”
“只要您怎樣？”阿紅突然輕笑一聲說道：“您還做着夢呢？還以爲自己可以扳倒她？”
“她是假的！是個假的！只要我跟奶奶說……”程栩檸冷聲道。
“誰會信？”阿紅冷漠的看着程栩檸說道：“我已經【死】了，她現在是主母面前的紅人，你就算去說又怎樣？不過是被當做譁衆取寵罷了。”
“你！”程栩檸哽了哽：“不會的，奶奶會相信我的！”
“相信你？這麼多年你做的混賬事還不少麼？”阿紅說道：“主母不會相信你的，沒有人會相信你。”
“荊棘！還有荊棘，她會給我作證！”程栩檸立即說道。
“荊棘？”阿紅突然笑了：“她有多久沒聯繫您了？您的電話她有再接過麼？”
“……”程栩檸一怔，不敢置信的看着阿紅。
“她現在的合作人是我。”阿紅嘴角一勾說道：“你知道她來找我合作時，應允過我什麼嘛？”
“什麼？”程栩檸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說會幫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阿紅上前一步伸出自己的手，滿是燒傷痕跡的手，一把扼住程栩檸的脖子：“大小姐，我忠心對你的時候，我在你面前連只狗都不如，你可曾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
“你！放手！”喉嚨被扼住，程栩檸覺得自己呼吸困難，她伸手去捶打阿紅的手臂：“來人……來人啊……你放手！放手……”
“呵呵。”阿紅看着程栩檸已經在翻白眼了，這才緩緩鬆開手說道：“您放心，您的日子還長着呢。我是不會讓您就這麼死了的。”
“呼……呼……”程栩檸大聲喘着粗氣：“來人啊……來人啊！”
“大小姐，我還會再來看您的。”阿紅勾起嘴角一笑便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窗口。
直到這時，門才被打開，兩個傭人跑了進來，一瞧見房間裏什麼都沒有，當下眼中閃過一抹不悅說道：“二小姐有什麼吩咐。”
一聽見這個敷衍的聲音，程栩檸更加氣憤了，伸出顫抖的手指着進來的人吼道：“是不是我死了你們才能滾進來！”
“您現在不是好好的麼？”傭人上前說道：“別說這種晦氣話了，我推您去花園轉轉吧。”
自從這個程栩檸斷腿之後脾氣是越來越古怪了，原本有阿紅照顧着他們也是能避則避，後來阿紅不見了，他們一下子就體會到人間艱辛了。
伺候程栩檸這個活根本不是人乾的。
所以聽見程栩檸喊人他們能假裝聽不見就聽不見，誰倒黴誰去。
這不他倆這下子划拳輸了，就趕過來了。
一進來才發現啥事兒都沒有，這個程栩檸準是又要折騰人了。
等人一走近，程栩檸是掄圓了手臂用生平最大的力氣打了過去。
【啪】一記耳光打的傭人一跟頭摔倒在地上，腦瓜子嗡嗡直響，臉上一個血紅的巴掌印瞬間腫的老高，嘴角也有血水溢出。
“你們這些賤人！怎麼不都去死！我殺了你們！我一定要殺了你們！”程栩檸聲嘶力竭的喊道。
“夠了！”程家主母黑着臉走了進來：“程栩檸！你實在是越來越過分了！”
“奶奶！”程栩檸委屈的眼眶通紅：“奶奶有人要殺我！有人要殺我！”
“我只看見你喊打喊殺了！”程家主母冷聲道：“來人！送她去祖宗祠堂跪着！”
“奶奶？”莊婭也是聽見喊叫聲纔過來的，一進來就瞧見這麼一出也是一愣。
“奶奶！她是個賤人！她是個假的！”程栩檸指着莊婭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