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力正旺，子彈無眼。
眼看着己方的人數漸漸減少，白丘瀅幾人被逼到一起。
包圍圈還在收攏，這些訓練有素的殺手絲毫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怎麼辦？”白丘瀅臉上出現一抹難色，之前好不容易止住血的槍傷已經裂開。
“小爺可沒準備在這種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交代了！”斯文咬着牙根快速的更換子彈。
“你們……別管我了……”萬興昊自知是個拖累。
他現在基本就是零戰鬥力，連跑都跑不掉。
一路跟對方耗到現在，如果不是斯文一路拖拽着他，他早就被打成篩子了。
“說什麼傻話！”白丘瀅瞪向萬興昊，壓低身子環視一圈，白丘瀅說道：“那邊好像有一條河，敗類，你帶着無憶和萬興昊從那邊走！我給你們打掩護！”
“那你呢？”斯文看向白丘瀅。
“我？”白丘瀅哼笑一聲：“你傻啦，我說了我給你們打掩護啊。”
“你……”斯文微愣一下，合着白丘瀅是不準備走了。
“……”萬興昊聞聲咬着牙根費力起身：“給我一把槍，你們走吧。”
“撐什麼能！”白丘瀅瞪向萬興昊：“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麼德行。”
“就算只剩一口氣了……”萬興昊面色煞白，眼神堅決：“我、我也是萬家殺神！”
萬家子孫，沒有孬種。
“我不走。”杜無憶開口道：“事情本就因我而起，要走一起走。”
“無憶，這個時候不可能要走一起走，沒有掩護，一個人都走不了。”白丘瀅擡手撫着杜無憶的臉頰：“我答應過你，一定送你回家。”
“那就一起回。”杜無憶擡手抓住白丘瀅的手，目光堅決。
“這種事情有什麼謙讓的。”斯文將一把槍遞給萬興昊：“一起拼一把，不見得就得死在這裏！”
“嗯！”萬興昊握着槍他就好似變了一個人，回過頭，萬興昊看向杜無憶：“若你能安全回去，幫我帶話給她。”
“有什麼要說的話自己去說。”杜無憶擡手便將萬興昊手中的槍搶了過來，利落上膛：“我這人記性不好，不擅長給別人帶話。”
斯文和白丘瀅一愣看向杜無憶。
這個眼神……
這個語氣……
“小美女……”斯文脫口而出。
杜無憶仿若未聞，將注意力集中，深呼吸一下，她閉上眼睛認真聆聽：“他們看我們不反擊了，決定從兩側包圍過來。”
“嗯？你怎麼知道？”白丘瀅愣了愣。
“十二人小隊。”杜無憶沒有回答白丘瀅的話開口道：“3點鐘方向，10點鐘方向，還有十五米。”
杜無憶話音落下，幾人便聽到細碎的腳步聲漸漸從兩側逼近。
“……”斯文跟白丘瀅忽視一眼，點了點頭。
兩個人握着槍的手緊了緊。
“來了！”杜無憶眸色一凝開口道。
斯文和白丘瀅背靠背同時向兩側開槍。
這一支小分隊頃刻間便被兩人全部解決掉。
彈殼掉落一地，兩人以最快的速度更換子彈，卻發現此時彈夾以空，兩人一驚異口同聲道：“遭了！沒子彈了！”
“快趴下！”杜無憶大喊一聲一下子撲倒在地，同時按倒萬興昊用手護住他的頭。
斯文在第一時間將白丘瀅撲倒將人護在身下。
緊接着便是一輪掃射。
“嘶！”腿部中彈，斯文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只等對方這一輪掃射結束，杜無憶纔開口道：“他們又叫了一個小隊過來！”
“我們沒子彈了！”白丘瀅看向杜無憶說道。
將手裏的槍丟給白丘瀅：“用這個！”
“這個也不夠啊！”白丘瀅皺了皺眉。
“該死！”斯文疼的臉色煞白低咒一聲。
“還有五米！”杜無憶咬着牙根。
這時，從他們的左側傳來一陣凌亂的槍響。
幾人一愣慌張忘了過去便瞧見一道刺眼的燈光晃過。
伴隨着轟鳴聲一輛重型機車飛馳而來。
機車上的人將身子壓的很低，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人將臨近的一支小隊全部槍殺。
一下子從機車上跳下來，這人原地滾了兩圈便一躍跳到了白丘瀅幾人身邊。
斯文瞧着這人一身黑色機車服。頭上戴着機車頭盔，不知道是敵是友，面上盡是防備。
“你怎麼來了？”白丘瀅倒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你不是說不來麼！”
“不放心。”這人說完直接將足夠分量的彈藥丟給白丘瀅和斯文。
更換好子彈，這人利落將手槍【咔噠】一聲上膛。
轉過頭，他深深看了杜無憶一眼。
杜無憶也看向他，張了張嘴，話在嗓子裏轉了一遭又咽了回去。
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對誰都是傷害，不能說。
他有意不讓自己知道他是誰，她便佯裝不知道便好。
有了這人加入戰局，帶來了充足的彈藥，雖然還是無法將戰局持平，但也能勉強僵持住。
整夜的惡戰，每個人都疲憊到了極點。
原本在彈藥補給時帶來的些許寬慰這時也隨着彈藥的減少而漸漸消散了。
包圍圈漸漸的縮小，打成篩子的命運似乎已經註定了。
“都說了讓你們跑，你們不聽！”白丘瀅唾了一口說道：“這下子真是想跑都跑不了了！”
“這個時候說這種屁話有什麼用！”斯文白了白丘瀅一眼，嘴角一勾吊兒郎當的說道：“蚯蚓，估計輪不到我給你收屍了，要不猜猜看，誰來給我們收屍吧！”
“閉嘴！”白丘瀅變了變臉色：“要死自己死去！我可不願意給你這個斯文敗類陪葬！”
“不給我陪葬？”斯文笑了笑說道：“那你給我殉情可好？”
“呸！”白丘瀅白了他一眼：“讓姑奶奶給你陪葬殉情？你也配！”
“不配估計也得配了。”斯文面上依舊是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卻冷冽起來。
今天說不定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這時一陣凌亂的槍響從四周傳來，緊接着，外包圍圈瞬間哀嚎遍野。
衆人一怔看向周遭。
“是援軍？”白丘瀅怔愣問到。
“會是誰？”斯文也望了過去。“外公……”杜無憶輕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