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啓做了一個夢,夢裏他在船邊站着,看見了船下有個人影遊過,他本能的知道那個人是伊蘭幽,他喊她。
伊蘭幽鑽出海面,往他身上撩了很多的水。
他讓她不要頑皮,讓她快點上船。
她突然不動了,衝着他笑,對他說【你答應過我的,不管怎麼樣,你都要保護好我爸和我弟弟。】
【蘭幽,我知道,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你先上來。】龍天啓衝着伊蘭幽伸出手。
【不要,我要在這裏玩!】伊蘭幽笑盈盈的拒絕。
不遠處便有一個巨浪翻過來。
【蘭幽!別玩了!快回啦!危險!】龍天啓看見那個巨浪奔來焦急的喊着伊蘭幽。
伊蘭幽卻依舊玩自己的,在海里面自由自在的玩着,衝着他笑。
【蘭幽!後面!看後面!】龍天啓驚叫着一頭扎進海里往伊蘭幽的方向游過去。
然而,巨浪早他一步將人捲走。
他拼盡全力去追逐,卻仍然晚了一步,他記得自己的手觸及她髮絲的感覺,記得她最後的眼神和她的口型。
【幫我保護我爸和我弟弟……】
“啊!”驚叫一聲,龍天啓從睡夢中驚醒,噌地坐起身來,他的手背上還紮在針,藥水一點一點的輸入他的血管。
空氣中不是海水的鹹腥味,而是消毒水的味道。
“龍學長,你醒了?”張亞從伊豪恩那邊問了龍天啓的病房便立即趕過來,一進門就剛好瞧見驚醒的龍天啓。
“嗯。”龍天啓應了一聲,後脖頸一陣麻疼,擡手揉了揉太陽穴,昨晚的記憶一股腦的涌入腦海:“蘭幽!蘭幽!”
語畢,龍天啓便要下牀。
“龍學長。”張亞將虛弱的龍天啓按住說道:“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龍天啓閉着眼睛眼神有些許痛苦神色:“我把她弄丟了,”
“丟了就找回來。”張亞說到:“我不相信幽幽會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龍天啓睜開眼睛說道:“我要去找她。”
“不要。”張亞按住龍天啓說道:“昨天是你跟幽幽訂婚的日子,今天就全員進了醫院,這件事已經夠亂的了,你不能再添亂了!”
聽見張亞這麼說,龍天啓整個人一愣。
“我不知道你跟幽幽準備做些什麼。”張亞看着龍天啓說道:“但是我知道幽幽一定在一步一步的謀劃些什麼,這個時候她失蹤了,你一定要坐住鎮,慧姨和伊叔叔現在真的很不好,如果你再這樣……幽幽的心血白費不說,等她回來,你又要怎樣面對她?”
“……”龍天啓整個人僵在那裏,雙眼的悲痛逼紅了眼眶。
“張亞!你走的太快了!”池小曼氣喘吁吁追進來說道:“我追了你好久!”
“龍學長,我知道你心裏有多痛,我們的痛苦一點都不比你少。”張亞看着龍天啓:“如果這件事反過來,如果失蹤的是你,留下來的是幽幽,她不會讓自己就這麼盲目沉浸在悲痛中,她會連同你那份一起努力,她不會讓你的心血,讓她自己的心血白費。”
“我知道。”龍天啓知道的,他自然知道,如果換做伊蘭幽,她會處理的多麼漂亮。
“龍學長,當務之急是讓人繼續尋找幽幽,而你……”張亞深呼吸一下說道:“去看看伊叔叔和慧姨吧,他們快熬不住了。”
“嗯。”龍天啓將手背上的針拔掉之後便起身走向門口,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萬家兄妹也追了過來。
微微停住腳步,龍天啓回頭看了一眼張亞說了一句:“謝謝。”
張亞咧開嘴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待龍天啓離開病房之後,張亞才跌坐在龍天啓的病牀上,雙手掩面。
“張亞……”池小曼見狀上前抱住張亞也跟着哭了起來。
萬家兄妹站在門口,進去也不是,離開也不是,萬興珂看向自己的兄長,卻瞧見萬興昊一臉心疼的看向張亞。
她知道這個時候,萬興昊是多麼希望自己能上前抱住她。
哭了一陣算是宣泄,張亞站起身來,擡手便擦去臉上的眼淚說道:“走吧,去見一個人。”
“啊?”池小曼還沒反應過來,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啥?”
“擦乾淨你的眼淚。”張亞抽出幾張紙巾遞給池小曼說到:“幽幽努力到現在布的局,我要守好了。”
她一定要努力守好了,努力等伊蘭幽回來。
“哦……”池小曼連忙擡手接過紙巾將臉上的鼻涕眼淚擦乾淨。
走到病房門口,張亞看向萬興昊,心裏五味陳雜:“送我去一個地方。”
萬興昊點了一下頭。
“我也去。”萬興珂不知道張亞要做什麼立即開口問道。
“不行。”張亞說到:“阿珂,你去通知現在知道這件事的人,幽幽失蹤的事情務必守口如瓶,任何人都不能知道!”
“短時間還好,龍少跟幽幽剛剛訂婚,之後有很多場合需要他們一同出席……這……就算暫時守住了,時間久了也會露出馬腳的。”萬興珂爲難的說道。
“這件事我會解決。”張亞說到:“你只管去照做就是了。”
“好吧。”萬興珂應了一聲:“那你們小心,隨時聯繫。”
“嗯。”張亞應了一聲便帶着池小曼和萬興昊一起出了醫院。
張亞很慶幸自己當時留了她的聯繫方式,事到如今,張亞除了她,還真想不到還有誰可以幫自己。
這件事發生的突然,以至於直到跟張亞面對面的時候,達芙妮都沒有搞清楚這個時候張亞爲什麼會來找自己。
“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找誰。”張亞看着達芙妮說道:“你易容過幽幽,我想請你幫幫我,假扮幽幽一段時間。”
“你憑什麼認爲我會幫你?”達芙妮看着張亞問道。
“直覺。”張亞回答道。
達芙妮的白眼幾乎要翻出天際了,這個張亞就這麼喜歡用自己的直覺麼?
“求你!”張亞看着達芙妮說道。
“你家幽幽不會獨一無二,不可代替的麼?”達芙妮學着張亞之前的話撇了撇嘴角說道:“聽好了。我有我的原則,我不會兩次易容成同一個人。尤其還是我易容失敗的人。”
“那就把我易容成她!”張亞說到。
“你?”達芙妮仔細看了看張亞的臉:“你不行。”
“爲什麼?”張亞問道。
“你們Z國有一句古話,美人在骨不在皮。易容也一樣,骨點位置要比那張皮重要的多。”達芙妮將目光從張亞臉上移開看向池小曼,又繞着她走了一圈:“她還差不多。”
池小曼一愣指了指自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