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
胡月城中禁止有修道之人飛行,李儒自然也不會違背胡月城的要求,如此想要將召喚出來這種飛雲趕路,卻也是需要到胡月城之外的。
路上李儒是給李玄舟買了三個肉包子,是帶着身後一言不發的李玄舟朝着胡月城外走過去了。
胡月城的人真的很多。
拋開一些遊商之外,更多的就是南來北往的修道之人了,真的是可以說什麼人都有。
而就在師徒二人即將離開胡月城的時候,他們是遇到了一個熟人了,這個熟人自然就是昨日帶着他們購買仙草的東門蕭歌了。
不過此時的東門蕭歌是完全沒有了昨天那種亮堂的情況了。
他被別人痛毆,就在這一條筆直乾淨的白磚地面上。
有三五個衙役手持棍棒對着他一頓毆打,東門蕭歌口鼻耳道皆是血流如注,抱着頭蜷縮在冰冷的地面上,能聽見的就是念唸叨叨的一些話了。
旁邊自然是圍了不少的道人。
道人們也是好奇爲何大庭廣衆之下,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手無寸鐵的傢伙?難道是犯了什麼事情不成?
“這東門蕭歌昨日輕薄我們店裏面的一個女子,今兒女子報官了,即便是他將身家全都給了出來,但要說女子的清白,豈是這些金銀能給得了的?”路旁的一個鋪子裏站着一個掌櫃,這掌櫃穿着金色的衣裳,帶着高高的帽子,眼下是兩眼無情的看着被打的不成人樣的東門蕭歌,這也是對着旁邊圍觀的道人們說了說現實的情況了。
東門蕭歌聽後並沒有說什麼,他只是雙手緊緊的抱着頭,就這樣如同一隻狗崽子一樣縮在一個門柱旁。
他雙眼平靜的很,眼底卻是能瞧見很多的悲愴。
而此時恰好看見了路過的李儒和李玄舟了,李儒的目光沒有注意到這裏,李玄舟則是詫異的看着自己。
愣了一下。
他雙臂勉強的張開了一條縫隙,對着李玄舟露出來那一張滿臉是血的模樣,竟然是笑着張開了口。
脣口動了動,沒有發出什麼響動。
李玄舟卻是能明白這東門蕭歌在說什麼,是“一路好走,下次再來胡月城,找我!”
明白了之後,李玄舟也是點了點頭,沒有駐足,是跟着自己師傅後面離開了。
他不知道爲什麼東門蕭歌被毆打成這個樣子,只是知道這種事情自己沒有辦法,雲港鎮的事情都沒有修爲能夠處理,更別說是這個胡月城了。
胡月城的背後是什麼?是胡月門。胡月門是什麼?是能夠和都疆仙島相提並論的存在。
他作爲一個普普通通的散修,他能做什麼嗎?
什麼都做不了,更不說給自己師傅添麻煩了。
當然這件事情說起來簡單的很,就是昨夜這東門蕭歌在這酒家留宿,是喝多了,喝多了之後就回房間休息,等到第二天早上剛剛睜開雙眼的時候,這就發現自己的身邊莫名其妙的多出來了一個女子,這女子一身衣物已經是全部不見,這身上還有很多被欺辱過的傷痕,而還沒有等到東門蕭歌這邊和這個女子說什麼的時候,門就已經是被踹開了,後來才得知這個女子就是客棧老闆的女兒,是昨夜過來送夜宵的時候,被自己欺辱了。
不過事情真的是這樣嗎?
東門蕭歌也算是在這胡月城中是一個老江湖了,他自己酒醉之後安靜的就像是一條老狗,根本不會做出來這種事情,更別說這樣欺辱一個女子,這女子不會喊的嗎?那麼在胡月城中的巡守會發現不了嗎?所以自己就是被盯上了,本來是一個死罪,後面將這個金色的小算盤拿出來之後,別人就是打兩下意思意思就行了,想來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對方竟然是能用自己女兒的清白換錢?這種事情還真的是了得!
說到底,就是東門蕭歌陰溝裏面翻船了,自認爲對於胡月城一切瞭如指掌,最後還是着了道兒。
財不外露,定是昨天在喝酒的時候炫耀了自己的金算盤了。
當然這種事情也對東門蕭歌造成不了什麼影響,他做的是外鄉人的生意,本地胡月城人怎麼看他,他根本不在意。
回頭養傷兩日,再去攬客就行了。
多大的事兒。
“就是這名叫玄舟的小童到底是什麼來路,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一個乞憐人,這怎麼淬鍊身軀能夠用到這種仙草的?”
“以後我卻要多留一個心眼,不能再少要錢了。”
“嗯。”
“是要記住了。”
身上拳打腳踢,東門蕭歌是繼續想着這些東西了。
旁邊道人們也是看的一個樂呵,拿着一些食物站在路邊喫着,心中想着這種事情肯定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看看就好了。
……
一炷香後。
李玄舟已經是跟着自己師傅來到了胡月城外。
站在遠離胡月城外三裏處依舊是能夠瞧見這一座大城的宏偉,此番來到胡月城實在是走馬觀花,說到底還是修爲不支持師徒二人在胡月城中隨意的走動,對於這種地兒買了東西就離開纔是最安全的。
而李儒沒有說什麼,直接捏了一個紅紙術,喚出這飛雲,帶着李玄舟快速離開了胡月城。
飛雲上李儒是施展法術包裹了李玄舟,避免李玄舟現在被狂風直接吹飛了,與此同時,他是直接從懷中取出來一本書。
這本書就這樣交到了李玄舟的手中。
李玄舟結果這本書看了一眼,封面是能夠瞧見有四個早已經有些褪色的文字。
三千紙法。
在李玄舟手捧這本書的時候,李儒已經是在旁邊說話了。
“我們乞憐人的戰鬥術法主要依靠的就是這本術法中記載的門路了,這上面也詳細的記載了你以後該如何修行,每一步又該如何去做,等你到了青雨門落腳安寧了後,再將這本祕籍翻閱幾遍,想來對你以後的修行也是有大幫助的,而等你什麼時候熟練的使用這三千紙法裏面記載的法術,你就可以去找你師祖了,你師祖厲害的很,定是藏有不少私貨,你耐心討要過來,更是能幫助你更上一層樓的。”李儒如此說道。
真的要說他有多麼瞭解李玄舟的師祖,那的確是沒有的,不過印象中這樣的老人實力強悍的很,至少是遠遠超過他的,那麼換一個角度思考,自家的徒兒能夠有更好的一個師傅教導,這也是一件好事了。
不過自家徒兒臉皮很薄,這是一個問題,只能希望自己的師公以後慢慢的讓這傢伙的臉皮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