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喚我?”
凌蘭山山神甕聲甕氣的開口,當然它也是直接取走了李玄舟這邊擺上來的貢品了。
“小輩前往凌蘭山中想要尋找幾味草藥,但凌蘭山入口有結界,小輩這邊奉上一些祭品,還請山神大人能讓小輩進入這凌蘭山中,待小輩取來了這幾味藥草後就立刻離開凌蘭山,不願再打擾山神大人的清淨了。”李玄舟恭敬說道,語氣和善卻又不卑不亢、從容不迫。
眼下果然也就是被凌蘭山的山神擋住了去路。
所以現在就看這個山神的意思了,如果對方是讓他進去凌蘭山中,那麼一切沒有問題。
否則他真的不想要這個時候就提起來自己師傅的名號,這樣總歸是不好的,更是有一種威脅別人的意思在裏面了。
“詳細說來什麼草藥了?”山神平靜的站在凌蘭山的入口處,能夠看見這山神的頭上還有一些厚重苔蘚和藤蔓的編織物。
“一株八十年生的屈參,一株八十年生鹿兒草,一株五十年生的井果以及一竹筒的靈泉水了。”李玄舟直接說道。
“倒不是什麼尋常能撞見的草藥,想來你這小輩應當也是知道這草藥昂貴了。”
山神冷漠的開口,“所以你要這草藥幹什麼?”
“是小輩師傅讓小輩前來此地尋找,應當是幫助小輩淬鍊身軀,完成最原始的一些身軀淬鍊了。”李玄舟臉上帶着一些笑容的說道。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麼。
愛笑的乞憐人運氣總不會太差。
“……”
山神明白了,“其餘藥草你都找到了?”
“師傅他老人家應當是尋找到了,現在還差這幾味草藥了。”李玄舟沒有任何厭煩的說道。
“哦。”
山神沉默了一會兒。
隨即在李玄舟詢問和期待的眼神中,它漠然的說道:“本神無意阻擋小輩你的修煉,更是沒有與你師傅爲敵的想法了,更不說你還是懂一些禮節,還知給本山神送上不少祭品了。但本神猜測你也是知道這些藥草實在昂貴了,我這凌蘭山中即便是有,但數量稀少的很,前些年有其他人前來詢問於本神,本神都未有答應別人的要求,甚至於一些門派掌門親自過來求見,本神也未有任何認同。不過你這小輩倒也不用擔心,本神也不是什麼刁鑽刻薄之輩,你去幫本神做一件事,這件事做完了後,本神親自將你所需要的藥草取來,也免得你進入這百里凌蘭山中慢慢尋找。所以你這小輩意下如何了?”
“不知山神大人需要小輩做什麼事了?”
李玄舟謙卑的說道,“如果山神大人都不能完成的一些事情,小輩自知淺薄,定是無法完成的。”
“自然沒有。”
山神道,“距離凌蘭山正南方向有一個村莊,村莊內有一位小童,你去尋這叫做阿蘭的小童,看看這叫做阿蘭小童近日如何。”
而這山神即便沒有詢問李玄舟的一些身份,但它顯然是看得出來這李玄舟就是一個乞憐人了。
所以它並沒有就這樣含糊其辭的提出來這個委託。
是稍稍的解釋了一下,“早些時日會有個小童叫做阿蘭,他每隔七日必定來到我凌蘭山內採一些尋常凡人所需要的草藥,這些草藥應當是用來治療其母親疾病了,而我作爲凌蘭山的山神更是不知道多少次的看見這小童跪在我山澗中,各種祈求我保佑其母親,更是看見太多這阿蘭的哭泣了,所以我也是會指引一些小獸來引領他在凌蘭山中尋找,大大節省了他的時間。不過最近他是沒有來到我凌蘭山中了,礙於一些原因,本神無法離開凌蘭山前去小村查探,所以此番讓你乞憐人帶我前去,將這名爲阿蘭小童的處境告訴於我,本神就算是完成了你的委託,就將你所需要這些藥草準備妥當與你了。”
李玄舟明白了。
這一次的委託並不難,只是去不遠處的一個村落去詢問一些有關於阿蘭小童的近況而已。
這卻是李玄舟這邊第一次在沒有師傅的情況接受這種委託。
他還是好好的思考一下,確定其中沒有什麼問題,自身也是能夠處理,他是拱手作揖道:“山神大人,小輩這就前往那小村中。”
“若是中途沒有發生什麼意外,那麼在一兩日後就應當是能夠回到這凌蘭山中。”
“到時還請山神大人成全小輩,給予小輩一些所需要的藥草了。”
山神自然明白李玄舟的意思,確定說道:“本神自然不會誆騙你這小輩了,否則叫你師傅知道,你師傅還以爲我欺負你了。”
它剛剛通過李玄舟報出來的這些藥草就已經是可以知道一件事情了。
對方的師傅應當是非常厲害的。
若非如此,他就不會選擇這樣的藥草,要知道這種藥草已經是整個藥方中最容易尋得了。
整個淬鍊身軀的藥方加在一起定是昂貴無比!
於是能夠給自己徒兒提供這種淬鍊藥方的老道人,這實力應當也是非常可怖的,所以這山神自知沒有必要因爲這些藥草與這小童師傅結仇。
再看看小童對答如流的穩妥模樣,這個善緣還是要結下來的。
“如此感謝!”
李玄舟這邊是沒有考慮這山神是如何看他的。
他將周遭地面收拾了一下,恢復原樣後就轉身朝着山神指引的那個方向去了。
而山神目送着李玄舟這邊慢慢的消失在荒野中,它也是重新融入到了這凌蘭山中。
山中一些小獸在這個時候也是平靜下來了。
和往常一樣,山青水綠的。
……
小村極小。
前後不過十幾戶,平時應當是依靠打獵爲生。
李玄舟前後走了兩日,這也是終於來到了小村中了。
小村很少有外人到來,此番看見了一個陌生的小童獨自來到他們村莊,一些大人們的臉上已經是出現了不少疑惑。
經過詢問交談後,終於是瞭解了對方的緣由,原來是前來查看這小童的近況了。
幾個大人愣了一會兒。
其中一個穿着花布衣服的婦人是露出來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了。
“你說的這個叫做阿蘭的小童已經是死掉了。”婦人說道。
“死掉了?”李玄舟驚訝的看着婦人臉上的隨意。
“是啊,就在前兩天是死掉了啊。”
婦人更是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是被我們打死的,誰叫他這邊爲了他那個半個身軀已經入土的老孃偷竊我們小村雞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