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調的連帽衫,老土到掉渣的小挎包,還有一個小巧的相機,這就是傑茜卡瓊斯工作時的經典三件套。
今天早上在面對那個焦急並滿心悲切的女人時,傑茜卡突然改變了主意不是因爲她良心發現,而是因爲另外一個原因。
當她繼續冷靜的詢問了幾個問題,問清楚了她孩子失蹤前的異常情況,傑茜卡很快就根據這些異狀在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
捷布迪婭基爾格雷夫。
紫人。
她內心中永遠無法抹除的夢魘。
這個可怕的女人能夠控制她人,利用她的語言,僅僅只是一句話,毫不認識的陌生人甚至能夠爲她去死。
從傑茜卡如此激烈的反應中就能分析出來,倆人顯然有着一段非常不愉快的過往回憶。
事實上,到了現在傑茜卡都無法得知自己到底是否擺脫掉了她。
紫人的語言力量非常強,被她控制的人,一輩子都不要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擺脫她,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但傑茜卡逃出來了,利用她自己的力量,不過現在她開始有些懷疑了。
傑茜卡害怕這只是她的自以爲是,她自以爲自己掙脫了紫人的束縛,擺脫了她的心靈控制然後逃了出來,而事實上呢,這不過是紫人的另外一場遊戲,是她放過了她而已,就像是貓捉老鼠。
傑茜卡見過那些人,也親身感受過,那些被紫人控制的人就像是行屍走肉,不比那更可怕萬倍。
就像是思維和身體被硬生生的分隔開,思維被困在一塊屏幕的後面,而那塊屏幕就是自己的身體,切斷了與身體信號連接的思維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曾經的軀殼完成着那些自己根本不想去做的事情。
看着自己去毆打陌生人,看着自己將鋒利的尖刀捅入至親之人的小腹,看着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看着自己走上天台然後縱身一躍。
感受不到痛苦,但卻能品嚐到比死亡更加窒息的絕望。
那真是非常可怕的經歷。
正因爲太可怕了,所以傑茜卡一直都不相信自己逃脫了那個惡魔,她感覺這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似得,現在的經歷是在做夢,或者曾經那段可怕的回憶纔是噩夢。
她不斷地用酒精麻醉自己,只有這樣,她才能享受到片刻的安寧。
但現在,紫人再一次的出現了,這如何能不讓傑茜卡焦慮和恐慌。
在打起精神的時候,傑茜卡還是一個相當合格的偵探的。
即使事情正在向非常糟糕的地步滑落,她也要冷靜下來,正是這樣她才更需要冷靜,抽絲剝繭的,找到真正有價值的線索。
傑米特里,一個毫無特色的名字,掉下來一隻齊瑞塔人砸死十個紐約人裏,能有五人叫這個名字,剩下五人則叫湯姆或者傑克,他是那名中年女子的兒子,也就是那個失蹤的倒黴蛋。
根據中年女提供的線索,他和一羣愛爾蘭人廝混在一起。
傑茜卡能想到的,只有地獄廚房裏面的愛爾蘭幫,一羣無惡不作,但還自詡爲堅守着所謂底線的混蛋。
雖然是一個私人偵探,但傑茜卡並不喜歡和黑幫攪合在一起,即使她的力量能夠應對大部分的麻煩,她還是對這些事情有一種天然的敬而遠之之感。
換句話說,她的內心並沒有不斷促使她成爲一個超級英雄,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她不喜歡麻煩。
黑幫永遠都和麻煩交纏在一起。
在底層人員中打聽一個叫做傑米特里的小人物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在用拳頭將第三個眼眶打腫了之後,傑茜卡如願以償的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消息,並且塞滿了自己的相機。
似乎的確和紫人有關。
最近的地獄廚房中出現了某種傳言,似乎有一股新玩家想要插足這塊大蛋糕,他以極快的速度蕩平了一些散亂的小團體,很快就從三人五人,聚集出了一股不可小窺的力量
並且這些人都非常的忠誠,尤其是首領們,幾乎完全忠心於這位看不見的存在。
傑茜卡面色嚴峻,這的確非常符合紫人的能力特徵,因爲她只需要輕飄飄的一句話,這些人就會爭先赴死的爲她獻上忠心,甚至是掏出真正的心臟。
而傑米特里,小混混中的最底層,最底層中的小人物,當然不可能接觸到紫人這種高高在上的存在。
但他上頭的那位老大卻能。
根據傑茜卡得到的線索,負責傑米特里這片區域的那個傢伙在某天晚上,和其他人一起去了愛爾蘭幫一趟之後,回來就像變了個人似得,開始瘋狂對外擴張。
要知道,現在可不是美國幫鼎盛時期的五六十年代,隨便亂槍把人打死,只要沒有證據再交上幾個人頂罪,地盤就能搶下來。
府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會多管。
但那是因爲當時各部門混亂不堪,利益瓜葛也十分複雜,根本沒人去理會這些底層平民的事情,並且即使有了電話傳真,消息仍然相對閉塞,這才讓黑色派有了生存的空間。
現在雖然利益瓜葛仍然存在,但遠沒有以前那麼複雜龐大,因爲府的運轉規則已經被完善,想要成功,就要按照規則來,而不是使用蠻力,有無數雙藏於暗處的眼睛互相監督着,想要踩着對方上位,誰也不敢有什麼太出格的動作。
發達的網絡更是將一切都近乎擺在透明的層面上,黑色派的生存空間一再被壓縮。
他們雖然還存在着,但已經很少進行那些血腥暴力的生意了,比如說搶劫,收取保護費等等,幫消失在普通人的眼中,主要的資金來源是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
可以說,他們放棄了那些容易對普通人造成恐慌的活動,使得他們曝光率大大減少,看上去就像是消失了似得,這延長了他們的生存時間。
放棄了這一部分之後,便全部轉進了黑色行當裏,現在的幫已經不復以前那種街頭火拼的場景了,他們更像是生意人,但卻是完完全全違法的生意人。
所以這種不斷向外擴張的舉動,簡直堪稱瘋狂,就算是五六十年代的當時,也沒有這樣瘋狂的傢伙。
他們總不會以爲自己搶來了之後,就都是他們的了吧,這裏可是美國,沒有什麼力量能超過府。
現在就都是沒反應過來,一旦回過神,哪怕僅僅只靠着紐約局聚集的力量,都能把他們給滅了。
國監獄裏從不缺少空房。
這種舉動完全是在自取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