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刺眼的光,五顏六色的光,多彩斑斕的光交織在一起,彷彿構成了傳說當中可以通往神域的彩虹橋梁。
不過更多的是,卻更像是一種色彩豔麗的糖果。
可口,充滿着誘惑,但也蘊含着毫不掩飾的危險。
“你有沒有發現後面少了一個。”
正當以爲這一切都是靜止的時候,其中一道光,或者說光裏面突然傳出了聲音,甚至聽上去還有幾分年輕的感覺。
真是奇怪,什麼時候光也會讓人感到年輕了。
這句話突兀的,不知道說給誰聽,因爲這裏似乎除了五顏六色的光們之外,就沒有其他的生物了。
但想來這句話的主人應該知道。
果然,似乎就在這道話落下的時候,另一個聲音就無縫連接的跟了上去,“誰知道,鬼會注意這樣的事情,它們的顏色都一樣。”
“是啊是啊,混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坨”
這道聲音像是打開了潘朵拉的盒子,一時間無數的聲音緊隨而至,細細聽起來,卻全部都是那些光中傳出來的。
光本身就會說話,或者是光裏面隱藏着什麼生物。
“那還用說,我可不想被那些討厭的東西抓到。”
“好吧。”初次出現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無奈,“好吧好吧。”他說道,“你們這些傢伙就知道低頭奔跑,還真是什麼都不管不顧啊。”
“哦抱歉,我的回答是不是有些早了。”
“你知道的。”
“聲音的傳遞總會出現一些小問題,早了點,或者晚了點,破有時間錯亂的感覺,不過我想你應該已經習慣了。”
前進過程中,因爲神速力的緣故。”
這個聲音出現的時候,一道藍色的光芒正飛快略過最初的那道光,瞬間奔向遠方,無盡的黑暗盡頭。
但如果細細看上去的話,卻又會覺得,這道光根本沒有動過,就像它們原本就是這麼排列的般。
“並沒有。”被甩在後面的光芒面無表情的說到,甚至似乎都能想象出一道光上面那死魚般的表情,顯然,他並不喜歡前者那輕佻的說話態度。
但時間緊急啊。
彷彿它們從來都是在運動的一樣。
所有的光芒全部都瘋狂的穿梭起來,齊頭並進的直線向前,只不過它們的速度又快又慢但本身最慢的速度基數,也遠遠大於人類已知的速度測量值的關係,這才顯得這些光芒像是在前後穿梭一樣。
實際本質只是它們被旁邊的光束給甩開了,落到了後面。
由極靜到極動的轉變非常不舒服,一時間這片未知的空間似乎也像是要嘔吐般慢慢蠕動翻滾起來。
下一刻,無數淤泥狀的東西從空間未知的角落四面八方涌來,彷彿無孔不入般的向着這些光束包裹過去。
“不好是它們”
“它們來了”
“連死亡巫師也沒能擋住麼。”
“估計他早就跑了。”
“死亡巫師不是幻想大師麼。”
“我還記得他有個名字叫做影子巫師,不過我還是覺得死亡巫師最適合他。”
“夠了現在不是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
“那我們能怎麼辦,連外狀都擋不住這些東西。”
“當然也是跑嘍。”
聽着旁邊一個個毫無營養的廢話,最初的光顯然面色難看,如果光也有臉的話,“離開這裏不要停下”他沉聲說道。
“喔,這可是我們的拿手好戲。”
隨着它一聲令下,無數光芒的速度再次快了幾分,一瞬間,整個空間都靜止了。
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因爲時間只是相對而言的,每個人眼中的時間都不一樣,甚至每個時間的時間,也都沒有絲毫相同。
當極動的速度到達極致,那麼等待在盡頭的,就是永恆的寧靜,也不是沒有可能。
正當所有的光束都靜止,整個未知空間內都靜止之後,最初那團光芒的速度才顯眼的凸顯出來,只見它迅速超過了所有的光束,來到了最前方。
無論它們的速度到底多快。
反正它的速度超過所有的同伴是肯定的。
“太多了”光束下的聲音呢喃道,原本它還打算找一找,跑丟的那個淤泥中的黑影一員去了哪裏,但蜂擁而至緊隨其後的無數污黑泥瞬間斷絕了它的想法。
這種程度下,就連它也自顧不暇,無法脫身。
“算了無論它跑到哪去了,希望碰到它的傢伙們,自求多福吧,祝那個倒黴蛋,好運。”
光束嘆息了幾分,然後瞬間再次加速。
這時,跟隨在後面的無數淤泥涌動,瞬間彷彿張牙舞爪的惡魔跟了上來,它們無處不在的依附在天,依附在地,依附在這片未知空間裏一切有意義的存在上。
迅速蔓延,無限增長,所到之處,所有的一切,皆化爲鐵鏽般赤褐色的荒土雕塑。
就連空氣也能凝結,抽象也會被凝固。
只不過下一刻,領頭的光團就臉色變了變,因爲它突然發現,自己身後跟着的無數道彩色光束裏面,也少了一個。
“不好”
它根本沒有意識到那道光束是什麼時候消失的,這就意味着,時間已經被改變了,怪不得這些東西發了瘋一樣涌了進來,追着它們。
不過很快它就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時間多想了。
光束的速度瞬間慢了下來,沒有了極致的速度之後,光束之中隱藏的生物立刻就被隱約顯現了出來,那是一個模糊的人形。
他從脖子上摘下一條項鍊似得東西,然後一點腦袋,又一點項鍊,迅速向外拋去。
只見那個項鍊隨着光速不斷漲大,瞬間就撐破了原本的鏈子,本體變成了一個碩大無比足足有人腦袋那麼大的水晶球。
它沒有停留的,拐個彎就像後飛去,瞬間被無數淤泥吞噬,但緊接着,它卻像是不受到絲毫影響一樣,再次瞬間打破束縛,猛地竄了出去,一溜煙的就消失在這片未知空間裏。
人影像是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在關鍵時候掉鏈子。
看着後面迅速逼近的淤泥們,他也不敢在停留,伸手摸摸腦袋,做了一個像是壓帽子的動作後,身影一動,瞬間再次向前躥去。
他的速度畢竟沒有之前那麼快了,所以隱約之間,倒是可以看清的面孔。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多了幾分成熟,也多了幾分責任感,但這張面孔卻仍然無比的令人熟悉,他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