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地鐵走廊中響起大野木石人堅定的聲音,之前多年懸案即將告破和現外星人第一人的榮譽在誘惑着他,讓他暫時忘記了這些人的危險性。
而直到易囂走到警察們的面前時,大野木石人才想起他們的可怕,比如易囂能夠抵禦子彈的那段錄像。
雖然他很想抓活的,但理智告訴他,這一點恐怕很難做到。
所以大野木石人只能先下手爲強了,因爲從之前的監控中看,這些人的能力各異,難免有可以在衝鋒槍齊射的情況下挺過來的。
當然,重傷是最好的情況,也是大野木石人最想見到的局面。
“砰砰砰砰砰砰砰”
隨着大野木局長的一聲令下,所有的警察都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手中的扳機,衝鋒槍的火舌就彷彿天空中吞吐的暴雨,瞬間構成一片密集的火光,將對面包括易囂和身後張軍雲等所有人都覆蓋在內。
槍聲如雨,火光如閃電。
這些警察顯然有着絕對執行命令這種共性,他們甚至連猶豫一下都未有,這可以說是優點也可以說是缺點。
優點在於他們會不折不扣的執行命令,而可怕的地方則是,哪怕擋在他們前方,哪怕命令讓他們將槍口對準無辜的市民,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執行,甚至都不會對眼前的目標而產生懷疑,懷疑命令的正確性。
蜂擁而來的子彈瞬間掩蓋住幾人,在火光而出的瞬間,黛茜幾乎是本能的,微微擡起雙手,鐵甲咒的咒語已經蓄勢待,然後下一刻她纔想起來,這裏可是有一個遠鄧布利多的師在。
但相對於黛茜的過激反應,張軍雲和探卿就淡然的多,張軍雲十分相信易囂的實力,或者說相信他對易囂的判斷,然後他微微上前了一步,將探卿擋在了身後。
當然,探卿並沒有領他的情,她又不傻。
陽炎與弦之介與對面的警察們一樣,保留着他們特有的性格,對於易囂的命令,也就是他們認定的強者的命令沒有絲毫的質疑。
兩名來自江戶時代的忍者對於槍械不瞭解,但已經在之前的列車上見識到它們的威力。
這些小拇指大小的子彈絕對足以將他們打成蜂窩,但不僅是弦之介,甚至包括陽炎在內都沒有後退一步,只是瞳孔微微收縮,這是人類面對危險時的本能。
子彈蜂擁而至,就在前仆後繼的子彈即將貫穿他們瞬間,易囂雙手向上一擡,一本碩大的魔法書瞬間浮現,翻開着,憑空擋在所有人的前方。
然後下一刻,易囂的聲音迴盪在地鐵站悠長的隧道當中。
“我之所見,皆爲靜止”
彷彿這一刻的畫面被定格了,就在易囂說出這幾個字的瞬間,所有的警察,甚至包括半空中的子彈在內,全部都被靜滯在了原地。
甚至高噴射出的子彈還可以看到它在後面拉出的白色螺旋狀氣旋,以及前端彈頭形成的短暫和渺小的氣流。
魔法書開始飛的縮小,最後露出了擋在它身後的張軍雲等人,也讓他們見到了被定格在原地的警察與漫天的子彈。
張軍雲不由得嚥了一口唾液,雖然早已意識到易囂手中那本魔法書的強大,但在真正見到這張被定格的畫卷時,仍然還是忍不住的心驚肉跳。
凝固時間的能力。
這可不是能力中,利用念力將物體滯空的效果,而是真真正正的靜止。
因爲張軍雲狼人的銳利視覺能夠讓他看到對面幾乎所有的警察瞳孔都停止了轉動,甚至連呼吸都已經消失不見。
他們被定格了,真正意義上的定格。
這也就意味着,如果易囂願意的話,他的敵人甚至都不知道生了什麼事,就會在不知不覺中死亡,因爲那一切都僅僅生在一瞬間。
嗯張軍雲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等等
下一刻,張軍雲猛然大叫道,“等等你不是打算”
只可惜已經晚了,他意識到的時候便晚了,在出聲的那一刻,大約就已經來不及了,因爲易囂已然毫不猶豫的再次輕輕開口。
“然後”
“逆轉”
“砰”
隨着易囂話音落下,空氣中像是生了某種閃爆般出現爆響,緊接着,所有停滯在半空中的子彈全部都如利箭般再次了回去。
有的子彈甚至在警察們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原路返回了它主人手中的槍膛裏。
但將子彈反射回去可不是那麼安全的事情,子彈的返回並不是像子彈射那麼簡單,而是致命的。
“嘭嘭嘭”
幾人的前方立刻再次出一連串的炸響,伴隨着幾聲慘叫和哀嚎,就在眨眼之間,擋在他們面前的那一片警察已經全部到了下去。
而此時,張軍雲才堪堪的問道,“全部將他們殺死吧”
火光和地面濺起的白色煙霧散去,露出了地面上的遍地屍體,鮮血橫流,緩緩散佈在地面的殘肢上,將它們連接起來,構成了一副彷彿世間最可怕的抽象油畫。
油畫的通體都是由暗紅色構成的,伴隨和點綴着絲絲昏暗。
反彈回去的子彈在爆的瞬間將所有的警察全部殺死,密集的子彈風暴毫無意外的將他們撕成了碎片,甚至連慘叫和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隧道中的聲音終於停止,因爲除了易囂這些人外,已經沒有其他的活物了。
張軍雲張了張嘴,最後又徒勞的閉上了。
他原本是打算阻止的,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生,那也就沒有再提出來的必要,在人情世故方面,張軍雲可比易囂這個奇怪的傢伙精通的多。
當然,這只是張軍雲一廂情願的想法。
在張軍雲呆的時候,探卿趁機從他身後側身而出,立刻看到了前方的這一幕,事實上都不需要去看,只聽聲音,應該都能猜得到生了什麼,親眼所見,也只是探卿想要再次確認而且。
“你殺了他們”她不敢置信的問道。
“我以爲你看的很清楚。”易囂歪過腦袋,似乎很疑惑。
“你”探卿看上去有些氣結,“他們只是些普通人,你爲什麼要殺死他們”
“因爲他們想要殺死我們”
“他們根本傷害不到我們。”探卿深吸了一口氣,“你完全可以將他們弄暈,他們也有自己的家人,他們也有自己的生活,他”
探卿再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平復下來,“抱歉。”她說道,“我不應該這麼說。”
她的確有些過於激動了,探卿知道自己沒有立場這麼說易囂,因爲如果硬要維持自己那個觀點的話,看上去就有些聖母了,所以她立刻停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