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空間內並不是一片黑暗,雖然沒有光源,但卻保持着一種可以讓人能見的亮度,就像這個空間本身就擁有一定的發光能力一樣。
不過當第一縷光芒逐漸綻放在空間當中的時候,富江還是意識到,戰鬥已經結束了。
無論是易囂勝利,還是神靈姬勝利。
若不是擔心易囂死後自己可能會在這個空間待上很長一段時間的話,說真的,誰輸誰贏富江並不在乎。
反正都是一些白癡。
但掌控萬物的神靈姬似乎沒有讓幸運眷顧自己,富江已經眼尖的看到腔空間外面那張熟悉的面孔,最後取得勝利的是易囂。
就像她說的,她並不關心是誰獲勝,因爲在她眼中,這就像是一場無聊的遊戲,但能早些離開這個腔空間也不錯。
因爲這裏太壓抑了,除了黯淡的光澤之外,幾乎什麼都沒有,就像一個還未完工的小黑屋子一樣。
這讓富江回憶起了,非常多的不愉快的記憶。
畢竟在她遙遠的記憶當中,被囚禁和關押的次數沒有上千,也有幾百了。
記憶真是個好東西啊。
默不作聲的,富江自己扮演着自己的小透明和吉祥物,她跟在倆人身後,等待着從這片空間離開。
最先出去的仍然是那個元氣滿滿的白癡,張軍雲一離開腔空間,富江甚至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安靜了不少。
接着是弦之介,雖然他性格很溫和,但無論在什麼時代,這裏的男人都是滿滿的大男子主義,真是該死。
富江一邊在內心吐糟着江戶時代的糟糕風土人情,一邊跟了上去。
不過說真的,江戶時代的一些建築和存在,的確是現代所看不到的,這趟對富江來說也非常意外的旅行,倒也不是那麼無趣。
然後下一刻。
“咚”的一聲,富江的腦門重重撞在一面看不見的玻璃牆壁上,然後仰天栽倒在地。
“富江呢。”張軍雲一愣,隨即回頭望去,然後就看到了倒在地上,但是仍然處於腔空間巨口內部的富江,“她怎麼了”他奇怪的問道。
“如果所見。”但易囂卻沒有多少意外,甚至還有幾分漫不經心,“她摔倒了。”
我當然知道她摔倒了,是不是還要親親才能起來,張軍雲在心中吐糟了一句,但卻沒有說出來。
雖然張軍雲表現的仍然如一個正常人一樣,但面對易囂這種程度的巫師,仍然不自覺的有些拘謹,因爲要知道,如果換一種體系描述的話,易囂現在完全可以被稱得上已經接觸到規則領域的存在了。
大概也只有弦之介這個原住民,沒有經歷過現世各種亂七八糟的文化大爆炸洗禮,心中沒什麼概念的傢伙,還可以以一種平常心來面對易囂。
張軍雲好像依稀記得,這個力量體系的描述似乎是規則之下,皆是螻蟻
甚至他此時還有些慶幸這裏不是殘酷的主神空間,在那種殘酷的環境下,恐怕自己現在連灰都不剩下。
但這不意味着張軍雲的態度就可以很隨意,畢竟,這片空間雖然沒有抹殺機制,但也沒有其他的規矩,沒有規矩,就意味着這裏可以做任何事,弱肉強食仍然是這一片空間的主旋律。
予陌生人以友誼,只能說明這個人的友善,但卻不是每個人的責任,就算是一句話不說直接動手,也無法做出任何指責,畢竟這是生存的天性。
好在現在還有來自其他空間的人在祕密尋找他們,在這種大環境下,凡是與外界互相接觸過幾次的自由人,都不會隨意到在其他世界裏看到人就攻擊。
如果沒有了這個緊迫的大環境,現在源點世界裏會是什麼樣子,還真不好說。
等等張軍雲突然一愣,祕密尋找似乎是才發生的事情吧,那爲什麼源點世界也一直沒有出現崇尚弱肉強食的人呢。
難道祕密尋找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前輩們最終都難以逃脫,還是說另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祕密
這個念頭只在張軍雲的腦海裏一閃即逝,他就再次將精力放在集中到當下,畢竟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此刻在自己面前,顯然就有個六十米高的巨人。
“我當然知道這傢伙是摔倒了。”張軍雲頗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只是她怎麼還在這個裏面。”
那層看不見的玻璃防護網已經逐漸實體化,張軍雲能看見並不奇怪,而正因爲這樣,他纔不明白爲什麼富江被關在了裏面。
“她在裏面待着不好麼。”易囂繼續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記得你應該不是很喜歡她纔對。”
“那倒是。”張軍雲繼續無奈道,“但不是你”
說到這的時候,他突然一愣,沒錯,如果易囂被富江迷惑了的話,他爲什麼會將富江給關起來。
被富江魔力迷住的人,除了將富江給柴刀這件事外,恐怕富江讓他們往東,他們都不敢有絲毫向西。
除非富江要求,否則易囂無論如何也不會將富江扔在這片昏暗的空間裏。
但富江大概不會提這樣的要求吧,因爲這怎麼看怎麼都像是關押
不過下一瞬間,張軍雲就立刻意識到,如果易囂手中的那本魔法書真的已經接觸到規則的力量,那麼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因爲富江的魔力而瘋狂。
怪不得自己一行人也沒什麼事,自己還以爲富江要比電影中的弱,魔力只能影響到與她最親近的人呢
但張軍雲顯然不能將這些事情給說出來,他訕訕的笑道,“我還以爲你被富江的美麗迷惑住了。”
“我不是早就說過,我不會被迷惑麼。”易囂終於收起漫不經心的態度,雙眼的焦距再次集中起來。
不過很快的,他就從張軍雲和弦之介的表情中意識到,倆人顯然都是這樣認爲的。
“啊,你們都是這樣想的啊。”易囂抓抓腦袋,“難道現在說實話已經沒人信了麼。”
明明是你自己表現出那副樣子,才更容易讓人誤解啊,張軍雲在心中翻了個白眼,然後問道,“那你爲什麼那副模樣”
“那副模樣。”易囂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哦,你是說,爲什麼我看起來像是被富江迷惑了是吧。”
“放心,不是爲了欺騙你們,我還沒有那麼無聊,而是但的確是爲了隱瞞,不是你們,是一些,其他的東西。”
“其他的東西”張軍雲一愣,皺起眉頭,“有人在監視我們”
“我沒發現。”易囂聳聳肩,“但剛剛不就有一位,號稱全知全能的存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