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就是這樣認爲的。”貞子嘆了口氣,似乎頗爲無奈的搖晃着腦袋說道,“真讓我失望。”
“是麼。”易囂的臉上露出一聲冷笑,“那我可真是洗耳恭聽。”
“你理解錯了。”貞子說道,“我來自未來,未來的確實在時刻變動,但我仍然知道接着要發生什麼。”
“爲什麼”
“因爲我是貞子啊。”她說道。
不要生氣,不要暴躁,易囂告訴自己,除了富江那個小婊砸之外,這個世界總的來說還是非常美好的,找出敵人,解決掉,然後就可以回到現世了。
但是下一刻,易囂還是瞬間抓起魔杖,然後頂住貞子,“我發誓,如果你再東拉西扯些沒用的廢話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找回理智的,但我保證,你一輩子都別想說話了,而或許對一名怨靈來說,一輩子,會非常漫長,非常的漫長。”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安了安了。”貞子歪歪腦袋,然後思考着說道,“其實我現在可以把裙子一脫,然後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可惜似乎出了些小問題,就算脫下裙子,恐怕也證明不了什麼了。”
“什什麼。”易囂下意識的問道。
他覺得有些虛弱,他完全不能理解貞子在想什麼,不知道是貞子的思維異於常人,還是自己的思維有問題,但易囂更傾向於是這個未來貞子的問題。
不過下一刻,易囂就覺得怒氣上涌,他與貞子並不熟絡,與其這樣無休止的糾纏下去不如用最簡單的方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奪魂咒。
就是不知道奪魂咒對怨靈有沒有作用。
“收起你的魔杖吧,安戈瑪卡,奪魂咒對怨靈可以產生作用,但你絕對不會希望那用在我身上。”不過這個時候,貞子卻搶先一步,對着易囂悠悠的說道。
“那可不一定。”易囂冷哼一聲,但卻收起了魔杖,或許一次可以說是貞子知道自己的習慣而巧合的蒙對了,但兩次就絕對不是巧合了。
而易囂自信很少有人能突破自己的大腦封閉術,起碼前面這個貞子不行。
易囂將魔杖攏進袖口當中,重重的瞪了貞子一眼,“我討厭這樣的對話。”他說道。
“安戈先生,你不覺得你的脾氣比你想象的還要易怒麼。”貞子的身體微微前傾,用她那雙晶瑩的黑色眼珠再次盯住易囂,然後輕聲問道。
“什麼意思。”
“或許你並沒有意識到,你對富江的耐心和細緻,遠超過你平時的狀態,比如說現在,討厭繁瑣,喜歡用更直接的方法獲取結果,這纔是你應由的性格不是麼。”
易囂微微停頓了一下,他並不愚蠢,雖然貞子和富江之間的事情很奇怪,但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因爲易囂微微一想,就明白了貞子的意思。
“你是說富江仍然在魅惑着我。”
“恐怕是的。”貞子有些遺憾的說道,“而且更爲恐怖的是,你根本沒有意識到,或者認同這一點,你甚至已經認爲自己的魔法抵擋住了她的魅惑。”
“但是我”易囂說了幾個字,然後就停了下來。
他對自己銀舌和魔法書的組合有信心,但也不得不認同,貞子說的很有道理,心靈魔法最大的特點和恐怖的地方就在於盲從的堅信,如果你自己都對某個想法堅信不疑,那麼別人要怎麼才能改變你的看法。
易囂深信自己魔法,但卻不會盲目,他開始反思這段時間的記憶。
在頭痛欲裂無法忍受的時候,易囂放下了大腦封閉術,然後利用銀舌的力量加固了自己的心靈,但是接下來呢。
自己對於富江似乎沒有多少排斥,而是很耐心的與她交流和溝通,就算有的富江多次出言不遜他也承受了下來,就像熟識了多年的好朋友。
這並不正常,因爲易囂自己不算是一個熱情的人。
更多的時候他喜歡用冷漠來回應這個世界,富江得到的應該是一個冷淡的答覆,而不是熱情的將她帶到酒會上來。
就算是爲了照顧富江的情緒,易囂也不會這麼做。
貞子說的沒錯,富江仍然在影響自己,雖然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嚴重了,但仍然本能的讓他對富江表示出友善。
真是可怕的能力,甚至連銀舌都無法完全根除。
“存在是無法被抹除的,尤其是對已經成爲真實的東西來說。”彷彿來自天際,貞子空靈的聲音飄蕩到易囂的耳邊。
“我不明白。”易囂搖搖頭。
她嘆了口氣,用認真的目光注視着易囂,彷彿下一刻就會將一切的謎底揭開一般,“你知道我是誰麼。”她問道。
易囂覺得自己肯定是發瘋了。
爲什麼會有那麼一刻認爲,面前這個傢伙真的有可信度,雖然他的鑑別咒語在告訴他對方的可信度很高,但實際都是一些無用的問題和廢話。
“你是貞子。”易囂以一種近乎無奈的語調說道。
雖然對這種交談方式並不是太滿意,但易囂卻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因爲魔力形成的直覺告訴他,或許對方真的知道什麼東西。
“是的,但也不是這個意思。”貞子點點頭,再次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你應該知道我其實是分爲電影版和小說版的吧。”
“什麼”
不得不說,這很奇怪,且不說貞子是如何得知自己真實的身份和來歷的,一個原本就不知道是從電影中還是小說裏跑出來的人,竟然與易囂堂而皇之的討論自己的來歷,這本身就非常離奇了。
而到底是電影還是小說
“這重要麼。”易囂問道。
“當然。”貞子再次點點頭,鬆散的黑髮似乎已經被晾乾,隨着腦袋的晃動而搖擺,她的臉色嚴肅起來,然後慢慢說道,“要知道小說中的那個我可是產生於計算機環界的二進制病毒啊。”
鮮血將張軍雲的眼睛糊住,順着他黏在面頰上的頭髮一滴滴的流淌下來,但是他並沒有感到這滿身的鮮血刺鼻和不適,反而覺得異常舒暢。
畢竟存在於他血脈中最原始的力量,可是狼人。
此時張軍雲身邊已經沒有站立的人了,準確的說,是沒有站立的忍者以及武士了,但並不意味着沒有活人,那些在周圍彷彿無頭蒼蠅,又像是驚恐的小獸般瑟瑟發抖的富江,實在讓張軍雲頭痛不止。
她們的數量更多了。
就算張軍雲搶先將附近的武士和忍者屠虐一空,仍然在這個過程中分裂出了大量的富江個體,去掉地面上富江的斷肢和殘屍,她們現在的數量仍然有十幾名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