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囂眼角微跳的看着性格活躍的富江將新分裂出來的那名富江踢到身後的富江堆裏,這個可憐的傢伙雙眼無神,完全不明白同類對她的惡意。
零距離的,易囂再一次見識到了富江的危險性。
因爲理論上,她的分裂是無限的。
好在她的分裂速度不與外界因素有關,比如一枚導彈下來將一窩富江炸成粉末,或許某個堅強存活的細胞會再次分裂出一個,也或許無法再分裂了。
不會出現導彈落下來的瞬間,富江因爲痛苦而瞬間呈現幾何趨勢暴增的情況。
那就真是太令人絕望了。
但事實上,富江的可怕遠不止這玩笑般的分裂這麼簡單。
“這樣說來的話,先生也是從未來回來的呢。”嚴肅臉的富江放下奶茶,然後用狐疑的目光盯着易囂,“你真的是陰陽師麼”
“爲什麼這麼說。”易囂很奇怪。
“憑藉未來的知識,完成一些無法被人拆穿的小把戲,僞裝成陰陽師很容易吧。”嚴肅臉的富江毫不客氣的說道。
說實話,易囂的脾氣並不算不好,只是有些冷漠,但可能就連易囂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對富江的態度有些太和善了,甚至有些格外包容。
“啊,這樣啊。”易囂點點頭,“現世中陰陽師這個職業幾乎都要絕跡了吧,我當然不會是陰陽師,但你也姑且可以認爲我的確有些能力,可不是你說的那種小把戲。”
旁邊性格活躍的富江眼中劃過一絲狡黠,因爲側對着易囂的緣故,他根本無法發現。
富江之間不需要交流,也不會出現對視一眼這種情況,如果有的話,那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因爲她們之間所有的記憶都可以共享,一個富江接收到的信息,很快就會被其他的富江接收到。
如果需要的話,她們的腦袋就會得知這個消息。
不會出現因爲記憶太多腦袋處理不過來的情況,因爲她們的大腦也同樣很多,調用這些被分享的記憶,就像回想自己的記憶一樣,非常方便和順暢,一般人不會明白富江的這種能力。
“好吧。”嚴肅臉的富江聞言雖然還是一副狐疑的樣子,但在想了想後,只能無奈的說道,“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你一定要保護好我啊。”
“什麼”易囂一臉萌逼,差點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
“貞子啊。”嚴肅臉的富江理所當然的說道,“如果它再出來的話,身爲陰陽師的你肯定可以應對吧。”
“它要殺死我,你應該明白我在死亡之後會有什麼後果。”
“當然,如果你願意賭一賭的話,也是可以的。”
易囂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他明白了富江的意思,但“江戶時代,應該沒有電視機了,富江小姐。”他說道。
“那井口總有吧。”性格活躍的富江理所當然的說道,然後擺出一副大叔你好笨喔的樣子。
易囂微微一愣,然後眼中的目光不變,“井口啊對了,你們那裏,貞子上映到第幾部了。”他裝作不經意間的問道。
“第五部。”回答他的還是性格活躍的富江,她似乎沒覺得自己的回答有什麼問題。
嚴肅臉的富江低頭喝着茶水,長長的頭髮蓋住她的臉龐,也籠罩住她手中的杯子,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甚至連手都不看到,只能看到髮絲間偶爾流露出的雪白,這看上去的確有些妖嬈到詭異。
“第五部啊”易囂輕聲重複道,“好吧,我明白了,我會保護好你們的。”
“能保護好你自己就不錯了,誰知道你這個鹹溼大叔是不是在說大話。”性格活躍的富江簡直一刻也安靜不下來。
易囂感覺腦袋又大了,他覺得自己和這兩個富江的思維根本不在一個迴路上。
“你們不應該關心關心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時代,我是怎麼來到這個時代,又或者怎麼才能回去的問題麼”他問道。
但是富江並沒有回答他,而是指了指一旁的弦之介,“這位先生,也是和你一樣麼”
“不他是江戶時代的人。”易囂眉頭一皺。
“那麼考慮這些問題,你還不如考慮考慮,如何才能向他解釋明白吧。”嚴肅臉的富江端着奶茶,悠悠然的說道。
弦之介將雙方的對話聽了個清楚,就是不知道他能理解多少,雖然有些名詞非常超前但畢竟文字都是根據字面的意思創造的,大體內容還是能夠聽得懂。
不過這對易囂來說不是問題,扭轉記憶這點,除了光頭佬外,只有魔法最擅長了。
他並沒有將弦之介放在心上,但既然富江說了,自己也最好解釋一下,這麼想着,易囂變轉過了頭。
但就在這時,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爲什麼自己要順着富江的意思來,甚至性格活躍的那名富江表現的完全就像個熊孩子。
只是沒等易囂想明白這個問題,迎面而來的,就是一道雪亮異常的寒光。
“盾”
“當”
一聲脆響,易囂徒手接住了弦之介向他脖子揮來的短刃,他的手臂上凝結着一面金黃色的倒三角盾牌,盾牌完全由光芒組成,還在閃着猶如水波般的光影。
這是守護咒語另外一種實質化的表現,需要很長的壓縮時間,但在銀舌的幫助下,這段時間被大大縮減了,甚至只需要一個字。
但易囂能夠擋住弦之介第一擊,不代表就擋下了他的全部攻擊。
“滴答,滴答”
微微低下頭,易囂看到鮮血不斷地從自己身上滲透出來,彷彿凍結的時間在一瞬間被溶解了一般,手臂上滲出鮮血,腹部和胸口的鮮血如同貫穿般刺射出來。
在剛剛一瞬間的時候,弦之介已經向他發出了不下十五刀之多。
“你瘋了麼”易囂眯起眼睛,與其說是在質問,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弦之介一言不發就做出這樣的舉動,已經引起了易囂的怒火。
無論他有什麼原因,就算因爲隱瞞身份的問題不能直接殺死他,易囂也打算給他一次印象深刻的教訓。
下一瞬間,弦之介的身影騰空而起,以一種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速度,瞬間在半空中化爲一道灰色的虛影,彷彿旋風般向易囂襲來。
“砰”的一聲,四人面前的低矮小桌轟然炸裂,但桌子上的奶茶已經被兩名富江淡然的在炸裂前就端到了手裏。
她們兩個淡定的坐在原地,屁股向後挪了挪,讓出更大的空間,也似乎在爲自己找一個更舒服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