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囂不覺得梅吉會知道什麼線索,因爲無論是打字機,還是斯坦的銀色之手,都是一種相當高明的力量。
其複雜的程度,甚至易囂都無法用現有的魔法來解釋。
或許易囂需要更高等級的魔法,又或者它根本不是魔法的力量,而是一種不同於魔法獨立於魔法與科技這些東西之外的能力。
無論如何,易囂現在都暫時不得而知。
易囂對於魔法知識的儲備源自於數個世界,雖然不能說是最頂尖的存在,但起碼在某些世界,已經到了無法超越的高度。
而對於這個暫時未發現魔法力量記載的普通世界來說,易囂就相當於一名博士,而梅吉甚至連小學生都不算。
更何況她本身就是一個小孩子,易囂不覺得她會知道什麼東西。
但微微皺眉,易囂還是忍不住說道,“爲什麼這麼說。”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似乎是下意識的,就像是本能梅吉雖然既不懂魔法,也不是什麼專業人士,但卻有一個天然的優勢,她是主角。
雖然不是雞皮疙瘩的主角,但卻是墨水心的主角。
墨水心,雞皮疙瘩,查理與巧克力工廠,易囂已經在這個世界發現三種劇情了,而且都是偏向童話風格的近兒童電影。
除了代表危險性很低之外,也意味着它們皆沒有什麼邏輯可言。
並且童話是給孩子看的,所以大部分的主角也都是孩子,他們有天然的優勢,說不定什麼奇思妙想和奇想天開,就會發揮出關鍵的作用。
梅吉也是如此。
所以在易囂出聲詢問之後,雖然也感覺有些不妥,但細細的想到這點,卻也沒有收回。
聽到易囂的問題,梅吉的房門猛然打開,她從門後露了出來,斜探着身子,只留下個腦袋冒在外面。
“你想知道”梅吉瞪着眼睛,大眼睛中彷彿蘊含着話語,“但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易囂給這個房間固定了恆定咒語,梅吉只有在這個房間中才可以用文字與易囂進行正常的交流,而在外面,則仍然是一個啞巴。
“你不是說,只要你來說,而我照着去做就行了麼,難道你還會有不懂的東西”梅吉的目光中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哪怕再安靜的小女孩,也會有脾氣。
而能把梅吉惹成這樣,看來平時易囂平靜的語氣沒少讓她生氣。
易囂盯了梅吉一眼,目光仍然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他卻突然說道,“威利旺卡先生,相信你一定聽說過這個名字。”
“你喫的巧克力就是他做的,他有一座巨大的工廠,聽說裏面藏着全世界最神奇,最美妙的糖果,而且這座工廠本身也十分有趣,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進去過。”
“也沒有人見到,有人從其中出來,威利旺卡的送貨商從來都是誰趁你不注意將倉庫全部填滿,或者送到指定位置,這其中的祕密,一直沒有人解開。”
“你難道不感到好奇麼,那可是全世界最神奇的巧克力工廠所在,說不定威利旺卡先生有什麼藏起來的小祕密,又或者同樣特殊的能力呢。”
易囂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馬上就要去威利旺卡先生的巧克力工廠了,相信我,我有辦法帶你進去。”
“你知道你感到很好奇,也很無聊,畢竟天天都待在酒店當中也的確很沒意思,所以我決定帶你出去轉轉,目的地就是威利旺卡的巧克力工廠。”
說完之後,易囂就靠在桌子上,等待着梅吉的反應,雖然他的聲音仍然平靜,但實際仔細聽來,卻可以聽到一絲絲的愉快。
但良久之後,沒有等到梅吉同樣高興的回答,卻迎來了她看白癡一樣的眼神,“明明就是你自己想去吧。”她說道。
“你當我是小孩子麼,而且就算是小孩子,也沒有你這麼哄的吧。”
易囂從鼻子中輕哼了一聲,“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梅吉繼續用魔法文字說道,“我一點也不對什麼那個旺卡巧克力工廠感興趣,你想帶我出去玩好啊,紐約的圖書館就不錯,嗯迪士尼也行。”
易囂再次擠出一個笑容,“但我們第一站先去巧克力工廠。”他說道,只是易囂臉上的笑容怎麼看起來,怎麼都有些僵硬,甚至連梅吉都感覺到了。
梅吉似乎也覺得不要再惹易囂比較好,雖然他這個人平時看上去脾氣挺好的,但卻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而且並不介意用出什麼手段。
既然他說要去巧克力工廠,那肯定就一定會去,梅吉也無法更改,反正她也只是想知道到底接下來要去哪裏而已,至於其他的,只是發發牢騷。
於是她點點頭,再次說道,“這倒是實話,比你那全是謊言的故事要好。”
“什麼意思”易囂微微皺眉,嘴角的弧度也收斂起來。
“你以爲我沒看到麼。”梅吉說道,“故事寫得很不錯,但根本不切合實際,你根本沒有把感情灌注進去,那只是一些被串聯起來的謊言而已。”
而易囂只是平靜的看着她,“那就是故事。”他說道,“故事就是一系列被串聯起來的謊言,滿足人內心深處的,無論是腦子裏最荒誕的夢想還是內心最深處不可告人的祕密。”
“而只要觸動到了這些,人就會認同這個故事。”
“這是很簡單的道理,我不會弄錯的。”易囂的聲音仍然很平靜,聽不出失望,也沒有不滿。
“不。”梅吉再次搖搖頭,“或許喝着熱拿鐵,在ii籠罩下的暢銷書店的確符合你說的這些內容,但我看過很多書,真正的故事並不是這樣的。”
“那裏麪包含着感情,人的情感,各式各樣的,你要將你自己的感情融入進去。”
說完之後,梅吉微微後退,再次縮回房間內,不過就在即將關上房門時,她的腦袋又突然冒了出來,“順便說一句,那根本不是每個人的內心深處,你寫的只是你的夢想,你的。”
“你知道那臺打字機能做什麼,所以你寫的都是什麼,你很清楚。”梅吉也收起面目表情的小臉,然後縮回到了房間當中。
這一次,房門被“砰”的一聲帶上了。
只剩下易囂還在外面,半靠在桌子上,讓爐火的火光,將自己的面孔映的意味不明
當梅吉再次離開房間的時候,她將自己裹上了厚厚的一層,遠遠看上去就像是個圓球。
她費力的拖動這巨大的行李箱走在走廊上,她知道這絕對是那個傢伙的報復,他明明可以將這些箱子都收起來,或是變得輕一點,但卻沒有這麼做,而是讓自己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