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的這一切看上去就像是一場普通的*室*劫,只不過可能劫匪的手段殘忍了些。
但,也僅僅只是像是而已。
畢竟易囂與普通的劫匪之間是有着本質區別的,他與人類,都有着最爲本質的不同。
“我進來了!”
將已經破破爛爛的鐵閘門推搡到旁邊,易囂毫不客氣的就擠了進來,宛如來自夜雨之中的冰冷劊子手。
。。。
另一面,
萊斯特布萊德利護着自己的妻兒不斷向客廳中撤退。
他聽到自己家的大門被粗暴的踹開,聽到並不結實的鐵閘門在巨力的摧殘下吱呀作響然後轟然撞到了牆壁上。
緊接着,是一片死寂般的安靜。
但他知道,這並不是對方離開了,而是對方已經進來了。
“噠!噠!”
下一刻,腳步聲果然再次響起,沉重的腳步踏在木質的地板上,發出一種混合而成的古怪響動。
像是某種怪物的喉嚨裏所發出的滾滾低吼。
萊斯特忍不住握緊了槍柄,他深吸一口氣,將槍口擡了起來,對準客廳通往大門的一處拐角牆壁。
他很害怕,但是他不能害怕。
因爲他能夠感覺到身後妻子的微微顫抖,還有他的孩子。。克里斯托弗看似堅強,但實則同樣有些發抖的外強中乾。
他要保護他的家人,所以他不能害怕。
“不要怕。”
萊斯特用嘴型比劃道。
“。。會沒事的。”
克里斯托弗看起來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卻被他用嚴厲的目光瞪了回去。
“噠!噠!”
下一刻,彷彿催命般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並且距離這裏似乎越來越近了,這讓萊斯特不得不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回去。
萊斯特布萊德利,克里斯托弗布萊德利的父親,而他正是之前雅典娜注意到的,那個行爲有些詭異的中年男子。
雅典娜的預感沒有出錯,他的確有些屬於自己的小祕密。
那就是他的家庭,他的兒子。。克里斯托弗。
克里斯托弗第一次表現出這種特殊的力量是在他八歲的時候,那時正逢平安夜,小克里斯託弗期待已久的平安夜。
他們一家人原本會一起享用精美的大餐,然後在晚餐結束之後,還會一起做遊戲。
但。。運氣不好,那天晚上恰好停電了。
小克里斯託弗很失望,如果只是普通的孩子,那麼就算失望也沒有辦法,畢竟停電不是他們一家的事情。
但小克里斯託弗是一個變種人。
在情緒有些激動的情況下,小克里斯託弗第一次爆發出了自己的力量,他。。點亮了一整條街的所有點燈,或者說,電器。
不過只有短短的幾分鐘時間。
好在當時因爲出現了停電事故,就算中途短暫來電,也沒有引起任何波瀾和注意,大家都以爲是電壓不穩而已。
萊斯特和他的妻子作爲當事人,自然注意到了小克里斯託弗的異常。
在事後的一段時間裏,經過他們不斷地實驗和探索,終於可以斷定。。小克里斯託弗擁有一些異於常人的力量。
他可以控制電器,只能開啓或者關閉的那種控制,更準確的來說,是通過切斷電流來控制他們的關閉和開啓。
在有電流的情況下,他能夠切斷電流,在沒有電流的情況下,他可以使得電流憑空產生出來。
雖然萊斯特唸完高中就結束了自己的教育生涯,但也知道守恆定律這種說法。。這一發現讓他驚爲天人。
但他沒有將克里斯托弗視作怪物或者成名發財的工具之類的,而是小心翼翼的將他的特殊能力藏了起來。。並且對他更加關心。
顯然,在變種人這個大多都擁有一個悲慘童年的羣體當中,克里斯托弗是幸運的。
隨着年齡的增長,小克里斯託弗的能力變得越來越強,他甚至可以使得一個電器永遠都不用電便運行下去,而同樣的,萊斯特和他的妻子也逐漸老去。
就在萊斯特以爲自己這一家人會普普通通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的時候,那個人。。找來了。
萊斯特端平槍口,等待着客廳外的那個人。
當易囂作爲不速之客闖進小鎮的時候,萊斯特便是其中的第一批圍觀人羣,他最開始並沒有太在意什麼,雖然小鎮中的外來者不多,但陸陸續續這些年幾百幾千人也有了。
沒什麼值得驚訝的。
他們這裏又不是什麼封閉的環境,隨時也都可以到大城市去,就是路途遙遠,而且成本也不低罷了。
但隨着易囂說出變種人,已經指名道姓的要尋找克里斯托弗的時候,他終於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萊斯特不知道什麼變種人,但他知道克里斯托弗是特殊的,他們一家人都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所以對方如果是衝着克里斯托弗來的。。那麼只能就是他的能力。
隨着易囂的驟然掏槍,他更是意識到了危險將至,所謂不動聲色的,他混在人羣之中悄悄離開了。
結果不出意外,對方。。果然是衝着他們來的。
“你們在哪呢。。客廳裏吧,或者房間裏。”
“畢竟你們也無處可躲,不是麼。”
“出來吧,相信我,我沒有惡意。”
那惡鬼般的聲音正在距離這裏越來越近,這讓萊斯特端着槍口的手愈發用力,甚至有些發白。
無論來者是誰,他都不會讓他。。傷害到他的家人!
“嘭!”
硝煙暴起。
。。。
“叮叮-叮叮-”
“真是不友好的打招呼方式。”
易囂站在原地,看着那枚被壓扁了的彈頭掉落到地上,然後原地彈了幾下,與地面碰撞發出叮噹的脆響。
他剛剛從大門前的那條短走廊轉到客廳內部,迎面迎接他的,便是一發蓄力十足的子彈攻擊。
但可惜,這並沒有用。
隨着滾動的彈頭停止,場面也沉默下來。
無論是易囂還是布萊德利一家人,都沉默的看着地面上被壓扁的彈頭沒有說話。
萊斯特的眼皮子跳動了一下,他看着易囂破破爛爛,上面有着幾個清晰洞口的衣服,終於知道他爲什麼沒能將對方給攔在門外了。
手中的槍口微微下落,顯然,這種情況下,槍械大概已經是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