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人的防備會加重,卻也會放鬆。
祁蔓臻問完這句話後,就沒再說話,她靜靜等着祁爍的回答。
但是好一會兒,祁爍都沒有回答她。
祁蔓臻有點生氣了,她坐了起來。
眼睛適應了黑暗的光線,居然能夠看到祁爍安靜的眉眼。
祁蔓臻:“你怎麼不回答我?”
祁爍笑了一聲,聲音很輕,如果不是這個時候太過安靜,估計都不會有人會聽到他笑了。
祁爍說:“原來,你這麼在意我的看法啊。這是不是代表你很在意我?”
“·······”
祁蔓臻立刻就後悔剛纔自己多問那麼一句了。
果然狗男人太過自戀了。
祁蔓臻向後一倒,重新躺在了牀上,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當我沒說。”
房間內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大概過了三秒鐘。
祁爍低沉又有些沙啞的聲音安靜的房間內響起。
祁爍:“我相信你。”
如果不相信你,也不會在凌晨三點鐘趕過來看你。
祁蔓臻微微一怔,雖然知道他會這麼說,但是嘴角還是在不自覺中悄悄的上揚。
祁蔓臻原本並不困的,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居然睡着了。
她睡着的時候,跟平日裏完全不一樣,平日裏那麼一個囂張明豔的一個人,睡着的時候卻安靜的呼吸都比旁人的清淺。
她鎖在被子裏,乖順的把被子蓋到脖子上面,只露出毛茸茸的腦袋。
縮在被子裏,就像一個圓球。
祁爍俯身,安靜的看了好一會兒。
祁蔓臻醒來的時候,祁爍已經不在了。
如果不是手機裏收到了一條祁爍早上發來的微信,祁蔓臻大概會以爲昨天晚上那是一個夢。
祁爍:【我先回醫院了,記得喫早餐。】
祁蔓臻把手機仍回牀頭櫃,再次仰頭躺在了牀上。
真是不可思議,她居然會在一個大男人在她的臥室裏的情況下,睡的這麼沉。
這是不是也代表着,她對祁爍沒了任何防備?
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祁蔓臻在牀上躺了三五分鐘,起牀洗漱完畢後,畫了個淡妝。
換好衣服下樓喫飯的時候,發現祁嶽正坐在餐廳喫早餐。
祁嶽見到祁蔓臻,擡頭笑着打招呼:“蔓臻姐。昨天晚上睡的好嗎?”
祁蔓臻:“還行。”
祁嶽見四周沒人,探過身子來,低聲道:“爍哥天剛剛亮就走了。”
祁蔓臻拿勺子的手一頓,擡頭看着他,倒是沒想到祁嶽居然知道昨天晚上祁爍來她的房間了。
祁嶽繼續笑着說,“其實是祁心柔告訴的爍哥。”
祁蔓臻又是一愣,她沒想到居然是祁心柔告訴了祁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片刻後,祁蔓臻恢復以往的樣子,白了祁嶽一眼,說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
祁嶽笑道:“這就叫八卦了嗎?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這時候,管家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祁蔓臻跟祁嶽正在喫早餐,笑着微微彎腰,說道:“蔓臻小姐,嶽少。”
祁蔓臻:“福叔,有什麼事嗎?”
管家笑道:“是祁爺讓我過來瞧瞧您,看您昨天晚上睡的好不好,有沒有被昨天晚上的事情嚇到,見蔓臻小姐您沒事,祁爺也就放心了。”
祁蔓臻心中暖暖的,說道,“我一會兒親自去謝謝祁爺。”
管家笑道:“那倒不用,祁爺去醫院了。”
祁蔓臻想到了一種可能性,“祁爺去看望祁心柔了?”
管家笑道,“是,畢竟是長輩,出了這種事,祁爺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不問。”
祁蔓臻點點頭,這個也正常。
祁蔓臻:“那就麻煩福叔幫我轉告祁爺吧,我沒事,至於昨天晚上那件事的處理,我全聽祁爺的。”
管家:“好的,那蔓臻小姐跟嶽少您慢用,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先告辭了。”
祁蔓臻點點頭:“好。”
管家一走,祁爺喝了一口粥,說道,“你確定全憑父親處理?”
祁蔓臻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淡淡道,“嗯,很多時候,祁爺要平衡各種關係,我不想給他惹麻煩。”
祁嶽問:“那如果父親答應祁心柔回來呢?”
祁蔓臻擡頭,看了祁嶽一眼,無所謂的說道,“回來就回來唄,我又不是第一天跟她住在同一棟別墅裏,你這話說的,就跟我多怕她回來搶了我的東西似的。”
祁嶽擡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子,斟酌着怎麼把下面的話說出來,他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就不怕祁心柔回來跟你搶爍哥嗎?”
祁蔓臻一臉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祁嶽,說道,“你是不是傻,祁爍他要真能被祁心柔搶了去,住在祁家跟不住在祁家有什麼區別嗎?”
祁嶽:“······”
他竟無法反駁怎麼辦?
祁蔓臻把最後一口稀飯喝完,起身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嶽啊,姐姐今天算是徹底的明白了。”
祁嶽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仰頭,看着祁蔓臻,問道,“明白?明白什麼?”
祁蔓臻:“明白你爲什麼這麼喜歡跟機器人打交道了,因爲機器人沒情商啊,你也沒有。”
祁嶽:“······”
他這是被嫌棄了嗎?
他這就是被嫌棄了。
祁蔓臻的走後,祁嶽拿起手機撥通了祁爍的電話。
祁嶽:“爍哥,你機會了。”
祁爍:“·····你什麼意思?”
祁嶽說:“你今天早上不是讓我試探一下蔓臻姐對你的意思嗎?我試探過了,她對你沒意思。”
祁爍沉默了片刻,同樣語重心長的說道,“我錯了,我就不應該讓你試探,行了,以後這種事,你還是少做吧。”
連語氣都跟祁蔓臻特別像。
祁嶽:“······”
他又被嫌棄了?
所以,他這是被這兩個人同時嫌棄了?
他到底招誰惹誰了?
要被這兩口子輪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