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事情就是這樣的,蓮兒蓮兒對不起少爺,更對不起少夫人”
書房內,蓮兒將昨日在西市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跟李澤軒說了一遍,末了,她的眼淚又開始不要命地往外流。
李澤軒一臉嚴肅地沉聲道:“行了別哭了聽你的意思,蓮兒你還沒跟那人說出製作豆芽的祕方”
蓮兒搖頭道:“沒沒有蓮兒當時既覺得對不起少爺跟少夫人,又想聽那女人的話,讓她幫忙找大夫治好我孃的病,那個時候蓮兒心裏好亂,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就跑出來了”
“他們沒阻攔你”
李澤軒又問道。
蓮兒擡起頭,回道:“沒哦不,剛開始蓮兒想走的時候,有兩個男人想攔住蓮兒,不過被那女的給呵斥出去了但後來蓮兒被那女人三言兩語說得心亂了,他們反倒沒有阻攔了老爺、老夫人、少爺和少夫人平常對蓮兒那麼好,蓮兒卻心智不堅險些出賣了少爺求少爺將蓮兒送到官府治罪”
韓雨惜連忙跟李澤軒求情道:“相公,蓮兒她還沒有泄密,您就別責罰她了再說,她之所以心懷貪念,也只是出於對她孃的一片孝心啊您別把她送官好不好”
“嗚嗚少夫人,您別說了,蓮兒沒資格讓您來求情,蓮兒該死”
蓮兒把頭磕在地上,痛哭道。
韓雨惜昨天借她錢讓她去給她娘買藥,她有那麼一刻卻想要出賣李家,昨晚到今早,她是越想越自責,最後見李澤軒從雲山回來後,她終於鼓足勇氣,前來“自首”了
李澤軒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看向跪在地上的蓮兒,道:“好了你起來吧你既然能懸崖勒馬,那我又有什麼理由來責罰你呢起來吧”
“可是...少爺”
“行了你不必再說了讓你起來你就起來,難道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蓮兒還欲說些什麼,李澤軒卻扳着臉訓斥道。
蓮兒不敢多說,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韓雨惜臉色一喜,忙道:“多謝相公”
李澤軒擺了擺手,搖頭道:“蓮兒你雖無打過,但小過也應當受到責罰我可以不將你逐出府,但你必須爲我做一件事情,以彌補你的過失你可答應”
蓮兒一臉欣喜道:“蓮兒答應只要少爺不將蓮兒趕出去,讓蓮兒做什麼,蓮兒都答應”
韓雨惜一臉疑惑,李澤軒卻笑了笑,然後小聲道:“這樣,我聽你方纔所講,那女子顯然是想放長線釣大魚你明日再去一趟西市,就跟那女子說你已經想好了,可以將祕方交給他們”
蓮兒喫驚地掩着小嘴,拼命地搖着腦袋道:“不不要就算是死,蓮兒也不會背叛少爺”
這傻姑娘還以爲李澤軒是在故意試探她呢
李澤軒無奈道:“笨丫頭少爺我讓你這麼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照做就是了,少爺我自有後招祕方你可以給他們,但他們必須一次性給你一千貫,如果他們不答應,那你說你就把祕方賣給其他人,知道嗎”
蓮兒見李澤軒說得有模有樣,不像是在唬她的,便稍稍放下了心來,不過聽到李澤軒張口便是一千貫後,她還是忍不住道:“少爺,如果找他們要一千貫的話,他們恐怕不會答應吧”
李澤軒微微一笑,道:“你放心,這個祕方絕對值一千貫如果他們不願意一次性付給你這麼多錢,你就說咱們府內最近查得嚴,少爺我已經將好幾名奸細給送到官府了,你打算拿着這筆錢後立即遠走他鄉,讓他們必須一次性付清如此一來,他們應該會相信你”
蓮兒聽罷,覺得李澤軒所言很有道理,便道:“那那少爺,蓮兒明日就這樣跟她說了到時候得到的錢,蓮兒都帶回來交給少爺”
李澤軒笑道:“哈哈放心,若是辦得好了,到時候少爺我重重有賞”
“蓮兒不求賞,只求能夠將功補過少爺,少夫人,那蓮兒先去了”
蓮兒擦了擦眼淚,然後告辭離去。
書房內,韓雨惜看着李澤軒,終於將她心底的疑問給問了出來:“相公,妾身不明白您爲何要讓蓮兒故意去將祕方泄露出去”
李澤軒摸了摸妻子的長髮,笑道:“呵呵爲夫自有後招娘子你瞧好了便是”
見李澤軒賣關子,韓雨惜也懶得刨根問底,不過她憂心道:“可相公剛剛教蓮兒說的那些話中,卻有一個漏洞若是那些人去官府一查,發現咱家最近沒有將下人移送到官府,那蓮兒說的那些豈不是露餡了嗎”
李澤軒目光轉冷,說道:“誰說咱們沒送家丁丫鬟到官府的今日天黑前就送”
韓雨惜一怔,隨即品出了李澤軒話中的意思,臉色忍不住一寒,“相公,你是說”
“嗯沒錯咱府上的內奸可不止一人”
蓮兒的事情處理完後,李澤軒在下午的時候,陸陸續續地又等來了兩個家丁,三個丫鬟的主動“自首”,“自首”的人,李澤軒又跟先前交待蓮兒一樣,交待了他們一番。
但是根據龐非基所提供的線索,府內一共有十二個家丁丫鬟最近跟外界有有所勾連,也就是說,仍然有六人心存僥倖,妄想瞞天過海
酉時一刻下午五點十五,書房內,李澤軒半靠在太師椅上,先前正在閉目養神的他,忽然睜開眼睛,對下首的龐非基沉聲道:“動手,抓人”
龐非基精神一振,暗道終於要幹回老本行了,他躬身抱拳,朗聲道:“是侯爺”
說罷,他大步朝着門外走去
沒過一會兒,李府上下頓時雞飛狗跳。
“趙四在哪兒”
“在後院餵馬”
“走去後院”
“那就是趙四”
“上給我抓起來”
“哎哎哎龐大哥,你們抓我幹什麼”
“哼那你得問問你自己你看好他,其餘人隨我去抓韓小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