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虯髯客的事情後,李澤軒回家本來打算睡個午覺,可是他忽然想起一事,然後怎麼也就睡不着了,那就是虯髯客來雲山到底是爲了幹什麼
要說這老傢伙是專門來指點自己武藝、幫自己突破的,李澤軒是打死都不會相信的這世上可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而且聽李靖的意思,虯髯客先前一直是在海外活動,那麼他爲何要突然來長安呢莫非,莫非他是跟朝廷的船隊一起回來的
可這不合理啊他一個海盜頭子,怎麼會跟朝廷的官軍混在一起,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想到這裏,李澤軒頓時頭大無比。
“相公,還沒睡着呢~”
不知何時,韓雨惜從外面走了進來,身爲這個家庭未來的主母,她纔不會在這個時辰睡懶覺呢
“嗯,有些問題想不通娘子,過來陪爲夫說會兒話吧”
橫豎一時弄不明白,李澤軒索性就從牀上坐了起來,衝韓雨惜說道。
韓雨惜笑了笑,走到牀邊坐下,道:“相公有什麼想不通的”
“唉,爲夫是在想,那張仲堅今天來雲山到底有何意圖先前只顧得打了,想問他的時候紅拂嬸又過來了”
李澤軒攬着媳婦兒的細腰,頗爲遺憾地說道。
“撲哧~”
韓雨惜忍不住掩嘴一笑,道:“妾身先前在書院門口遇到了紅拂叔祖母,她好生氣的樣子,對妾身說了好多相公的壞話”
“呃”
李澤軒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無語道:“這事兒又不怪我,要怪就怪大鬍子辦事兒太野蠻他有啥事兒不能好好說嗎”
韓雨惜緩了緩心氣兒,這才說起正題道:“妾身聽說過那位前輩,早些年跟叔祖父跟叔祖母是結義兄弟,之後到了海上縱橫逍遙,聽說他爲人雖然兇惡,但處事極有原則,在海上只搶他國的商船,對於我大唐的商船,他不僅不搶,有時候遇到危難了他還會出手相助
這樣的人肯定不是奸邪之徒,他今日既然到雲山找相公,想必應該是有正經事,至於是何事,他沒來得及說,日後肯定還會再來的,相公等他來後便清楚他的目的了,何必在此空想”
李澤軒認真地想了想,然後點頭道:“嗯,娘子所言有理乃當世女諸葛也”
韓雨惜嗔道:“相公又胡說,妾身不過是旁觀者清罷了”
“哈哈哈”
李澤軒下午本來打算去工坊教福伯他們橡膠下一步的再生塑形工藝來着,但臨時出了這麼大的事,原計劃肯定就泡湯了。
吩咐人去工坊傳話,讓福伯他們先繼續提煉工坊倉庫的橡膠膠乳,李澤軒就在別院這邊鞏固武道境界了,剛剛突破到宗師中期的他,境界還很是不穩,萬一要是因爲懈怠而滑落回去,那他還真是哭都沒地方哭了
黃昏時分,太極宮,甘露殿。
“陛下,這是河間郡王遞來的密摺”
李二正在翻看着民部那邊呈遞上來的賬冊,趙松拿着一本摺子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小聲說道。
“孝恭~”
李二擡起頭疑惑地嘀咕了一句,然後道:“呈上來~”
“諾~”
趙松將摺子遞了上去,李二接過,翻開開始細看了起來。
片刻之後,他合上奏摺,站起了身,走了下來。
“雲山上現在怎麼樣了藥師有沒有去把張仲堅領走~”
李二揹着雙手,問道。
“回陛下,雲山上的爭鬥已經平息,衛國公與其夫人得到消息後親上雲山,將渾身是傷的張仲堅給帶回了府”
趙松躬身回道。
“渾身是傷”
李二一聽,頓時詫異了,“那李澤軒如何了~”
“回陛下,永安侯毫髮無傷”
見李二臉上的訝異之色越來越濃,趙松不敢賣關子,連忙解釋道:
“據報,張仲堅與永安侯爭鬥期間,墨家鉅子墨槐曾趕去出手相助,其境界竟然是宗師巔峯永安侯臨陣突破,入宗師中期,與墨家鉅子合力對抗張仲堅,一守一攻,竟將張仲堅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衛國公夫婦趕到的時候,張仲堅已經被打得面目全非~”
向來處變不驚的李二,聞言還是驚訝了,“又突破了~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麼怪胎一年破兩境,他難道天生就是練武的料嗎~”
不怪乎李二驚訝,而是宗師中期這份實力,已經步入名將的門檻了,大唐實力達到這份實力的將軍,簡直屈指可數,要不是李澤軒年紀小,光憑這份實力以及他與將門一脈的關係,縱然當不了十六衛的大將軍,當個千牛將軍還是綽綽有餘的。
趙松苦笑道:“永安侯在武道上的天分,老奴聞所未聞,其武道成就,現在都趕上了老一輩的武道前輩了,老奴這一生,怕是難以望其項背了~”
李二捏了捏下巴,樂道:“龍虎山那邊,當初也不知爲何沒有強留下這小子,如此一來,算是爲朝廷又添了一青年才俊啊哈哈”
“恭賀陛下喜得良才~”
趙松識趣地笑道。
李二擺了擺手,他想了想道:“你可知孝恭上密摺所爲何事~”
“老奴不知~”
“求情~”
李二的面上看不出喜怒,他緩緩出聲道:“孝恭是爲張仲堅求情的,據他所說,朝廷在歸朝的海路上遇到的那次突襲,張仲堅曾經出手相助,而且在飛鳥京的時候,張仲堅保護他有功,他希望朕看在這兩件事情的份上,不要怪罪張仲堅這次私闖雲山”
趙松的手指輕輕顫了一下,沒有言語。
就聽李二接着說道:“也罷看在這廝沒有釀成大禍的份上,而且他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朕就不追究他了”
“陛下英明”
李二笑了笑,最近他算是過得比較順心的了,朝廷現在有錢有糧,今日李澤軒的突破又讓他忍不住感嘆國朝人才輩出,“後日的大朝會,記得讓那小子也過來”
不知出於何種考慮,李二忽然吩咐道。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