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輕輕搖了搖頭：“除了產檢，還是不要出門吧，我擔心出意外……這個孩子，來得太不容易了。就幾個月而已，我忍得住，悶就悶點。”
穆霆琛心裏有那麼片刻的喫味兒，他知道，她的小心翼翼只是爲了孩子，不是因爲這是他們的孩子，更不是因爲在乎他：“行吧，平時院子裏也夠活動了，實在想出去了就告訴我，小心點其實也沒事，你太過小心翼翼了，別太緊張，現在胎兒月份還小，沒那麼危險。對了……聖誕節，你想要什麼禮物？”
聖誕節麼？溫言怔了怔，這纔想起還有十幾天就是聖誕節了，她過去從來沒對他奢求過禮物，也沒什麼想要的東西：“沒什麼想要的，不用費心了。我們都不是那麼注重節日的人，生日什麼的，不也沒正兒八經的過過麼？從前一樣，現在也一樣。以前怎麼過的，現在就怎麼過，不用刻意，不然只會讓我覺得不自在。”
這一刻，穆霆琛有些氣餒了，他似乎總也不能討她歡心，她的態度總這麼淡淡的。跟陳夢瑤和安雅在一起的時候，她會笑，會惱，曾經還因爲安雅爺爺的事，在酒店跟人大打出手，偏偏在他面前，恬靜得如一汪潭水，幽深肅靜，無法探尋。
察覺到他眼底迅速掠過的那抹暗淡，溫言頓了頓說道：“對了，這個月藍湘把賬目發給我了，我還沒來得及看，本來我很相信她的，想着不用查賬，她非要堅持讓我每個月都查賬，我現在懶散得很，要不你抽空幫我看一眼？”
她極少開口，穆霆琛欣然答應：“好。”
半夜萬籟俱寂時，溫言餓得醒了過來，晚上因爲沒什麼胃口，她沒怎麼喫東西，這會兒餓得厲害，胃裏十分難受。
飢餓驅使着她起牀下樓去廚房尋找喫食，走到廚房門口時，她見廚房燈亮着，以爲是劉媽起夜喝水，輕輕的喚了一聲：“劉媽，我餓了，有沒有喫的？”
劉媽有半夜起牀喝水的習慣，人上了年紀總有點奇怪的癖好。讓她沒想到的是，廚房裏的不是劉媽，而是穆霆琛，他在衝咖啡。聽到她的聲音，他問道：“想喫什麼？晚上的剩菜都倒掉了，而且也不健康，要不煮點麪條？你去等着吧，我來弄。”
她微微眯起眼打量了他片刻，從前都是他使喚她，現在完全倒過來了呢，她心裏升騰起了折騰他的念頭：“行，記得放鹽，鹽比較細，糖比較粗，別弄錯了，還有，青菜要過水。”
穆霆琛有些無奈：“同樣的錯，我只會犯一次。”是了，上次在公寓煮的麪條算是失敗‘作品’，一回生二回熟，這次他能發揮得好。
或許是真的餓了，等他將麪條端上餐桌的時候，溫言光聞着就覺得特別香，喫起來味道也不錯。
看着她喫得十分專注的模樣，他忍不住問道：“有那麼好喫麼？”
她頭也不擡的答道：“還行……”
他一時語塞，這個女人，就不能真心誇他一句麼？什麼叫還行？好喫就是好喫，不好喫就是不好喫，還行算什麼評價？頓了片刻，他端着咖啡上了樓：“賬目還有一點就弄完了，今晚算是幫你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