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冷氣隔絕了外面的熱浪,溫言看着車窗外迅速劃過的建築物,思緒一片空白,她也搞不懂自己爲什麼沒有堅持到最後,爲什麼要坐他的車……要不是今天陪陳夢瑤,她大概是不會有機會跟他同桌喫飯的。
突然,一直沉默的穆霆琛開口說道:“那天晚上,不好意思,我喝多了。”
他的語調淡然,聽不出其中有多少的真誠,不過好歹是道歉了,溫言沒有去回首那晚的不堪,用同樣的口吻說道:“我知道你喝多了,所以沒關係,不過我希望沒有下次了。”
他頓了頓:“下次不會喝醉了去找你。”
意思在清醒的時候還會去找她?!
溫言忍不住強調:“我希望你清醒的時候也不要去找我,除了離婚之外,永遠都不要找我,明白嗎?”
恰遇紅綠燈,車停了下來。看着紅燈倒數計時,溫言有了想立刻下車自己步行回去的衝動,可是車門是鎖着的,她也不想表達得太明顯。
足足十秒之後,穆霆琛才又開口:“我接受從頭再來,從頭開始,不接受離婚。你可以用你所能想到的、做到的,任何手段宣泄你心裏的怨恨,不要跟我劃清界限。”
是錯覺嗎?爲什麼她感覺自己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祈求的意味?這不像他……他再惡劣她都能習慣,唯獨這樣的方式她不習慣。
等長達九十秒的紅燈結束,車重新上路,她才定下神來:“放過我不行麼?”
他反問:“你放過我,行嗎?”
她咬牙:“那當初你怎麼沒想過放過我爸?他在你們家做事那麼多年,你不知道他還有個獨自撫養的女兒嗎?我才八歲……是你讓我連唯一的親人都沒了,你還要我怎麼放過你?過去的我不想再提,也無法原諒,到此爲止。”
穆霆琛握着方向盤的手驟然收緊,他突然有些後悔,爲什麼當初沒有阻止母親去實行那一切,要是當初什麼都沒有發生……可終究母親也是爲了他,他沒辦法去責怪一個心裏只有他的女人。
‘如果我說不是我做的呢?’
這句話他許多次幾欲脫口而出,又硬生生忍住了,這次也一樣。他沒辦法做到那麼自私,爲了撇清自己,把母親扯出來。
很快,車到了甜品店門前。停下時,車門鎖還沒打開,溫言也沒急着下車,只是彼此沉默。
過了幾秒,穆霆琛打開了鎖:“不可能到此爲止,我會堅持到你回到我身邊爲止。”
溫言沒說話,顧自下了車。
回到店裏,藍湘有些詫異的問她:“是你先生開車送你回來的?你們倆……應該和好了吧?”
溫言腦子裏有些亂:“沒有,我有點累,休息會兒,你們留一個人守着就行了。”
下午第一個進店的不是客人,而是花店的員工,捧着一大捧鮮紅色的玫瑰,特別顯眼:“請問溫言小姐是在這裏嗎?”
守在櫃檯的安雅有些迷糊:“是……這是給她的?誰送的啊?”
花店的人禮貌的笑了笑:“不清楚,對方沒有留名字,溫言小姐在這裏的話那幫我叫一下她好嗎?這個得親自送到她手裏纔行。”
安雅揉着眼睛進了休息室:“小言,有人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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