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些,溫言心裏也踏實了一些:“這樣,待會兒喫完飯時間還早的話我們再去療養院一趟,這件事情在我心裏就跟刺一樣,一天不弄清楚,我寢食難安。”
陳夢瑤點了點頭,這時菜陸陸續續被端了上來,她早就餓了,拿起筷子大快朵頤,從昨天去寄信地址她就沒好好喫過飯。
看見她這副模樣,溫言心疼得不行:“慢點喫,菜挺多呢,要是實在晚了我們明天下班再去療養院,你這樣喫消化不好。”
陳夢瑤哪兒顧得上那麼多?從家裏出事之後她就感覺自己像個陀螺,在不停的轉啊轉啊,一邊是工作,一邊是伺候江鈴,現在活着對她來說是最重要的,別的她早就顧不上了。
喫過飯,她們打車去了療養院,這時候已經快八點了,整個療養院靜悄悄的,除了工作人員,病人睡得都比較早。
她們輕車熟路的走到餘榮生的病房前,透過門上的小窗,看見餘榮生還沒睡,正靜靜地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發呆。她們鬆了口氣,如果餘榮生已經睡着了,她們就只能無功而返。
溫言擡手敲了敲門,餘榮生聽見敲門聲,身體動了動:“進來……”
陳夢瑤推門進去:“徐叔叔,還沒睡呢?喫過飯了麼?”她刻意叫的‘徐叔叔’,就是想看餘榮生會有什麼反應。
餘榮生看見是她們,也沒覺得意外,坐在椅子上沒動:“我不姓徐。我知道你們是來找老徐的,是,我的確認識他,但是他死了,得了癌症,早就死了,所以你們沒必要再來了。”
陳夢瑤走到窗前漫不經心的說道:“一個死了的人是不會寫信的,你覺得呢?”
餘榮生看了看她:“他信是早就寫好的,委託的我幫他寄出去,我前陣子纔想起這回事。聽鄰居說你們去我住的地方找過老徐,所以我才以老徐的名義寫信叫你們不用找了,死了的人,找不到。你們也別想從我嘴裏知道什麼,老徐什麼都沒告訴我。我來這裏是想多活些時日,我也一身病,活不長了,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清靜了。”
溫言瞥見了房間裏牀頭櫃上的水果和營養品,跟昨天看見的展池手裏拎的十分相似,但她也沒多想,這些東西療養院附近多的是,只要是在附近買的,幾乎都會是一模一樣的。她不太信餘榮生的說辭:“餘叔叔,昨天我們來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麼?”
餘榮生閉上了渾濁的雙眼,呼吸有些不穩:“沒什麼難言之隱,我只是不想給自己惹上麻煩,你們不要再找我了,老徐的事,跟我沒關係,我只想清清靜靜的等死。”
陳夢瑤想到昨天去寄信地址折騰的那一趟就不甘心,可是餘榮生的說辭把她話頭堵死了,餘榮生是直接承認認識老徐,那就排除了他是老徐的可能,而且直接說老徐已經死了,這等於斷了溫言的後路。
有了上次的打擊,這次溫言要堅強得多,沒有再崩潰掉:“不早了,餘叔叔你早點休息吧,我們改天再來。”
餘榮生哼了一聲,起身走到牀上躺下不再言語。
溫言拉着陳夢瑤離開,等出了房間才說道:“等偵探那邊查到點什麼再說,這樣下去不光打擾了餘榮生,還沒有什麼收穫。要是偵探查出來餘榮生就是餘榮生,不是由徐姓改名的,那我們之後再抽個時間來看看餘榮生,聊聊老徐從前的事就行了,只能這樣了,儘可能的去找證據和真相,都這麼多年了,不可能一次就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