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蘭和蘇民臣當即對視了眼,眼眸中都有一絲苦笑,知道蘇簡外公外婆的性子。
“這些芋頭土豆也是外公外婆特地讓帶回來的。”蘇簡站在一旁,看着那一袋袋的東西拿出來,忙看向蘇民臣,“對了爸,之前我回來讓你看的那兩隻老母雞了?”
“放在家裏後面院子養着。”怕渴着餓着,蘇民臣放了不少穀子和水,昨天下午回來的時候,還看了下。
“正好,爸將那兩隻老母雞捉了,送隔壁家去吧。”
“妞妞?”
蘇簡面無表情,“那是外公外婆送給他們補身體的。”
秦曉蘭心咯噔一跳,“這是你外公外婆的好意。”
蘇簡點頭。
“可他們好像不能喫這些補的東西了。”本來蘇大全和李桂香就是補出來的毛病,老母雞也算大補的東西。要真被送過去,指不定他們怎麼想,說不定還會覺得她爸媽是壞心思。
蘇民臣內心不好受,不是爲蘇大全和李桂香了,而是爲蘇簡外公外婆,他們也知道秦曉蘭住院的事情,因爲忙着醫院食堂抽不開身,還讓鄭德式帶了些錢和補品過來。
那些補品都是補氣血的,都不便宜。
要是讓他們知道秦曉蘭生病是因爲他父母,不知道會多擔心和傷心。
卻還處處記掛着他父母。
蘇民臣當即拿了地上的兩隻薰好的板鴨,“你外公外婆有這個心意,但不能把母雞送過去,就拿這個吧。”
蘇簡倒是無所謂,這麼多的喫的,他們自己也要出好長一段時間。
老母雞他們不能喫,正好給她媽媽補補身體。
就住在隔壁的蘇大全和李桂香聽到外面熱熱鬧鬧的聲音,還有人幫蘇民臣拿東西,哪能不知道他們回來了。
不過兩人都沒有出去。
提了兩隻板鴨的蘇民臣進去的時候,李桂香正在洗衣服,蘇大全抽着旱菸不知道想什麼。
在這之前,他們的衣服都是秦曉蘭早早就收走了幫忙洗的,從昨天他們在醫院換下來的衣服到現在,李桂香洗的手都酸了。
當見到蘇民臣過來的時候,李桂香冷笑了下沒搭理,蘇大全眸子深沉的掃到了蘇民臣手裏提着的東西。
“這個,是蘇簡外公外婆讓她帶回來給你們的。”蘇民臣走近蘇大全,將東西遞了上去。
蘇大全心一沉,連李桂香都將手上的衣服摔入盆裏,濺的到處都是水。
他們本以爲蘇民臣再怎麼着,不至於真的跟他們斷絕關係,鬧彆扭過兩天就好,可還是這不冷不熱的態度對他們,什麼意思啊。
但蘇民臣也只是看眼,見到他們沒接過,直接將東西放在水泥坡上,轉身就走。
“蘇民臣!”李桂香站了起來,渾濁的眸子帶着淚水,可很快被她擦了,“我是你親孃,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他現在有車了,馬上還要建那麼大的房子,他們身體也不好了,不說她了,蘇大全以後還要靠藥物維持,每個月都要去一趟醫院拿藥,這可都是要錢的。
蘇民臣現在因爲蘇簡有錢了,車子都買上了,還那麼貴。
他們去省城醫院拿藥的時候不可能總讓另外兩個兒子下來接送他們的,蘇民臣在家除了種田也不幹別的,又有那麼好的車子,正好可以接送他們。
“所以呢?”蘇民臣覺得好笑,她現在想起來了,他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那就該知道,一個孩子從懷上到生下有多難,該知道,孩子與他們血肉相連,失去孩子會對母親造成多大的痛苦。
不說他失去的孩子,就說蘇簡,他們何曾公平的對待她?
李桂香被蘇民臣陌生的目光盯着的時候,內心又慌又恐,她一直有恃無恐,仗的就是她是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