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蘇簡真沒料到黎高會撐不住,關鍵捉就是她支撐的那隻手,這下好了,沒半點準備的她被黎高牽連的一塊隨着肉壁的劇烈移動撞得七葷八素的。
在這黑暗的通道里,也不知道會通去哪裏,最好的後果就是被排泄出去了。
但如此劇烈的撞擊,連凌重陽和林凡城都早暈了,更何況蘇簡和黎高。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依舊是一片寂靜的漆黑,黎高扭着脖子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都像是被大卡車碾壓過了。
光眼蟲粉的效果只有兩個小時的作用,他看不到周圍的東西,整個身體像是躺在泥濘裏面,粘乎乎的,十分困重,又累又餓又渴,說明他不止昏迷兩個小時。
想到之前的灰鼈蟲,黎高哪敢這樣呆着,忙又用上光眼蟲粉。
等黎高眼眸所見漸漸清晰,看到周圍的場景後,嚇得驚叫了起來,他躺着地方,哪裏是泥濘,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碎塊和青水血水交織着,氣味也怪得很。
嚇懵了的往乾淨一點的地方爬。
“醒來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本來心情未定的黎高叫聲更尖銳。
蘇簡,“……”
黎高叫完了,心情好像也舒緩了些,不敢再看他剛剛躺着的方向,而是看着靠着肉壁坐着的人,她滿身污漬碎肉塊,頭上還溼漉漉的,額頭還能夠見到往下滴的濃厚青水。
在這種氣味濃厚的地方,她還安靜的喫着小麪包!
“嘔!”
蘇簡,“……”
看着他吐了半天,口水都沒吐出來,拿出了從車子上帶出來的包,掏了一瓶水和一個包裝好的小蛋糕扔過去。
黎高下意識就接住了,“你什麼時候帶出來的?”
“從車裏逃命出來的時候,要逃命,沒有食物和水,喫什麼?”蘇簡指着身後的肉壁,“從上面割肉生喫麼?”
“不過也吃不了!”蘇簡說着將林凡城給的防身匕首,往後面的肉壁一插,肉壁凹陷進去,不出片刻,就將匕首吐了出來。
黎高又有些想吐,她還真想考慮過。
蘇簡拿回匕首,“食物不多,我們還要撐幾天?”
黎高捏着手裏的水,一雙眼睛盯着眼前這個淡定還在喫小蛋糕順帶和一口水的女人。
她年紀和他差不多大的。
“你怎麼不一樣了。”
蘇簡微微擡頭看了他,笑了,“怎麼不一樣?”
黎高也說不出來,在凌重陽和林凡城身邊的時候,她真的就是個沒什麼特別的極爲普通的小姑娘,可現在呢,鬼特麼的小姑娘。
小姑娘能面對一堆蟲的屍體在這古怪又噁心的地方淡定的喫東西,順帶考慮食物問題?
關鍵這些蟲子雖然都是惡蟲,可不是灰鼈蟲,也就排除了在他們被甩過來的時候帶動了被炸燬的灰鼈蟲的屍體,他們都能好好的,惡蟲能因爲之前的摔甩去死?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它們是被殺死的,死在她的手裏。
前面惡蟲屍體,成年人大小的就有十條,尤其他剛剛躺着的地方,那擺明了是大惡蟲的腹部,他們應該是被惡蟲吞過的。
不知道爲什麼,此刻來不及噁心,黎高福至心靈一般,脫口而出,“這些蟲子是不是你惹過來的?”
蘇簡喝水的動作一頓,黎高立馬站了起來,滿臉怒容,和幾分不可思議,“你,你,真是你!”
蘇簡有幾分無奈,開始她也不知道是她的原因才引來惡蟲,不過在黎高昏迷的二十四小時中,她知道了罪魁禍首。
伸出左手,將左手臂上那貼在她手臂上如同疤痕一樣粉嫩分支了不少觸角巴掌大小的小東西露出來,“不是我,是它。”
疤痕蟲誰不認識?
黎高見到後,就差嗤之以鼻,“疤痕蟲能引來那麼多惡蟲,你當我三歲小孩?你到底做了什麼?”
她不是吸蟲體質,只是親蟲體質,一般來說,沒闖入惡蟲窩,惡蟲不會主動找上來。
就說她是掃把星!
蘇簡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隻疤痕蟲還是之前凌重陽養的給她補後腦勺的疤,後來變得乾癟,通過凌西解釋,她也以爲它死了,當天救完人回去她就準備處理了。
怎麼也沒想到,拿開枕頭的時候,它懶洋洋的趴在枕頭上,粉嫩嫩的小拇指長的身軀上蔓延出不少枝杈就像一顆長得茂盛沒有葉子的小樹,張開也是巴掌大小。
小東西還頗有靈性,等她觸碰的時候,立馬纏上了她手指然後爬到她手臂上,如同一個紋身一樣,纏在她手腕上。
這個小東西纏上她後,蘇簡知道它無害,又扯不下來,就隨了它,當天晚上去公安局準備救蘇佩佩的時候,感覺到她媽媽身上有種說不出的特別聲音,真的是聲音,悉悉率率,可是聽不真切。
一直到張家,也許金鱗蟲露面的原因,她聽清楚了,很細,說要咬死傷害主人的人。
不過它很怕方宇陽,很快又縮回去,沒真的去糾纏伊欣喬,但那一下伊欣喬定然是不好受的。
不說金鱗蟲,在她手臂上到處遊走的疤痕蟲,等方宇陽靠近的時候都裝的一把好死。
也不管高黎信不信,“這周圍大多數蟲都是靠它弄死的。”
高黎想將手裏的瓶子砸死她。
一等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疤痕蟲,還那麼小,弄得死這周圍最少二十五等級之上的惡蟲?
她撒謊也麻煩多看看蟲籍,現在族內有多少人本命蟲超過二十五等級的?
黎高忍了又忍,指了前面最大的這條蟲,“當我眼瞎?”
“這只是我殺的。”蘇簡說着起身,也不解釋具體怎麼殺的它,她怕她描述他們與這隻蟲發生的事情,他能掐死她,“此地不宜久呆,它還會召喚惡蟲,我暫時無法與它溝通。”
“可笑,說的好像你能和蟲溝通一樣,你以爲你是誰,蟲王體質擁有者?”
蘇簡腳步定了下,微微側頭,高深莫測的笑看黎高,“說不定還真是。”
黎高嗤之以鼻,將腳下的肉塊往她身體踢去,不曾想居然被她靈活的躲過去了。
也是這一下,黎高沉思中帶着幾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