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知道,我會來到這裏?"
墨舞看着洛宓,心中五味雜陳。
"玄女把你送到這裏,其實也是我應允的。"洛宓道。
墨舞一怔,驚道:"你和任姐姐見過面了?"
"神祇的力量,能借法則未己用,而神祗之上的先天聖靈,則可能堪破法則大道。適當性的改變法則。"
洛宓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道:"玄女和我都是聖靈,透過歷史長河看到未來發生的事情,對於我們來說並不困難。我讓她將你傳送到這個時代,不僅是希望你把僞三清引出來,更是爲了補償你。"
"補償我?"
"對,補償你。"
洛宓點頭,道:"你是我名義上的女婿,但自始自終,都沒有和我兒子成爲真正夫妻,偏偏你們兒子一樣的緣淺情深,誓死不肯再愛別人。所以。我把他前世的記憶封印了,今生的他不記得前世,所以他現在有了妻子。"
墨舞溫言,腦子"轟"的一下。整個人愣在原地。
洛宓愧疚的道:"我這麼做很自私,也很對不起你,但看着自己的兒女順利成家,是每一個做父母的責任。小蘇喜歡你,卻不能和你在一起,所以我只能讓他選擇別的女人。"
似乎是在迴應洛宓的話一般,墨舞突然看到山谷中,遠處的一座山峯上,緩緩出現幾個男女的身影。
墨舞一眼便看到,走在最前面的男子,正是前世蘇的模樣。
他便是今世的林燁!
林燁身邊跟着幾個容貌俊美的女子,姚阡陌、殷尋煙、蘇青青幾人赫然在列,他們舉止親密,有說有笑,似乎在聊着什麼有趣的話題,性格最爲豪放的蘇青青,忍不住放聲大笑,頓時引來下方演武場上衆人的注視。
"是少主和少夫人們。"
不少北固樓弟子停下修煉,向山上的林燁投去羨慕的目光。
"少主和少夫人們關係還真好啊,看他們有說有笑,打打鬧鬧的樣子,讓我想起了我年輕的時候。"一名老者扶須感嘆道。
"少夫人太幸福了,我也想加入她們。如果能與少主一度春宵,我就算死了也願意。"一名女弟子滿臉羨慕的道。
"得了吧你。人家少主是什麼眼界,豈會看上你這種歪瓜裂棗。"一名男子無情的取笑那女弟子。
那女弟子立即怒了,罵道:"二師兄,你說什麼!"
說着便朝那"二師兄"追了上去。兩人在演武場上一戰追打。
墨舞看着這一幕,心中苦澀無比,緩緩低下頭去,低低的道:"他這一世,一定過得很……很快樂吧?"
"如你所見,林燁這一世過得很精彩。他飲馬江湖,快意恩仇,高興過。幸福過,也失落過,悲傷過。"
洛宓道:"烈火烹油,繁花着錦。他經歷過來了;孤苦無依,死裏逃生,也經歷過來了。"
"歷經人生百態,看過雲起雲落。相比於前世,今生的他,纔算活得完美。而這,也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希望看到的。"
墨舞吸了口氣。點頭道:"是啊,前世是我禁錮了他,他本該又更好的未來,他……他本該成神的,卻因爲我而選擇入魔……"
墨舞沒注意到,她現在的聲音已經有些梗咽。
墨舞問道:"那……那麼,我呢?我現在又如何了?"
"你是說知離吧。"洛宓嘆了口氣,道:"她現在被困於北極天柱之上的無盡火海中。"
墨舞聽了這話。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奪眶而出,
自己爲了他苦等十三萬年,這就是等來的結果麼?
"我被困在無盡火海的事情,他……知道麼?"墨舞梗嚥着問。
洛宓搖頭道:"目前還不知道。"
墨舞滿臉淚花的看着洛宓。她很生氣,非常生氣。
洛宓沒有把自己被困在無盡火海的事情告訴林燁,顯然是有私心的。
作爲母親,洛宓擔心兒子。不願兒子去無盡火海歷險,所以就沒有把事情告訴林燁,一旦告訴了林燁,以林燁的性格來說,他必定會不顧一切的衝到無盡火海,將知離就出來,就算死也不怕。
洛宓之所以封印蘇的記憶,也便是爲此。
洛宓這麼做無可厚非,可是這事情發生在墨舞身上,苦等蘇十三萬年的是她,被辜負的是她,誰又能理解她的苦痛。她怎麼不生氣?
"墨舞,知道麼?我們作爲帝俊的子嗣,所承擔着的責任,比天下任何人都要艱鉅。我們這樣的人,命運是被釘死的,就算我們能堪破歷史,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什麼時候復活,可卻仍是改變不了既定的結局。"
"我是如此,蘇的父親也是如此,連蘇自己也是如此。"
洛宓深深嘆道:"我們和你們不同,我曾經嘗試着改變過,但沒有用的。所以,與其靜靜的等待結局,還不如在結局未來到之前,安靜的享受這來之不易的生活。"
"我把蘇的記憶封印起來,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我希望他能夠安靜的享受現在,作爲母親,我確實很自私。也對不起你,但……這是必要的。"
墨舞哽咽道:"真的沒有辦法改變麼?"
"辦法有,但很難。"洛宓道。
"什麼辦法?"墨舞急忙問道。
"唯一改變結局的辦法,就是讓蘇成爲這個世界的主宰。"
洛宓道:"主宰可以隨意制定法則,隨意更改法則,改變自己的命運,自然也不在話下。只是成爲主宰太難太難了,這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強如他祖父帝俊,也一樣辦不到。而且一個不小心,林燁就會步入帝俊的後塵,竭血而隕。直接死去,連魂魄也不能留下。"
"魂魄一旦泯滅,也就沒有了來生。"
"你說要補償我,又是什麼意思?"墨舞抹了抹眼淚。道。
"我可以讓他,單獨和你相處一段時間,便當做是你們兩個人的新婚蜜月吧。"
洛宓道:"不過,在此之前,你需要去古墓一趟,見一見十二月,讓她傳授你讀心之術。知離與林燁今生命源相連,知離可以隨時感應到林燁心裏的想法,你不會讀心之術,很容易讓他察覺到你不是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