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面對其他實力比自己高深的強者時,只是感覺到壓力,而在十二月面前,這已經不是壓力這麼簡單了,那是一種似乎自己就算耗盡畢生精力,也無法追趕,無法觸及的無力感。
自己最強攻擊,竟然這麼輕易的就被十二月破掉,而且還破得如此乾淨利落,直接抹除,這種實力上的差距已經不能用天與地來形容了,直接就超越了天與地的界限。
如果十二月想殺自己的話,或許根本就不用她出手,一個念頭就可以讓自己灰飛煙滅。
“怎麼樣?知道你姑姑我的厲害了吧?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輕薄我。”十二月見林燁一臉震驚的模樣,覺得十分解氣。
“我,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經過了剛纔的震驚,林燁也逐漸恢復了過來,很無奈的道。
“不是故意的也認錯!說一句對不起來聽聽。”十二月很是得意,斜睨着林燁。
“我……”林燁覺得這女人有點神經質,就爲了一件小事,至於這樣麼?
“怎麼,說不出口?”十二月揉了揉手,做出一副即將教訓人的樣子,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只能動用極刑啦。”
“對,對不起……”林燁無奈,只得道歉。
“對不起”這三個字,林燁這一生只對知離一人說過,十二月是第二個。
“大聲點,我沒聽到。”十二月得意一笑。
“對不起。”
“叫姑姑。”
“姑姑,對不起。”林燁一張臉漲的通紅。
祕境之中,平原之上,除了林燁與十二月身邊的時間仍在緩慢流逝之外,祕境中的其他地方的時間都處於靜止狀態。
此刻就站在十二月身後的花秋月,依舊張大着嘴巴,保持這震驚的臉色,一動不動。
“我很好奇,你明明已經修成金仙,可你卻沒有領悟法則之力,這是怎麼回事?”十二月看着林燁,有些奇怪的問道。
林燁聞言確實一愣,什麼意思?
聽十二月話裏的意思,似乎只要自己修成金仙,自己就能學會掌控法則之力?
“我記得,你前世已經掌控了法則之力,前世的你之所以有機會殺了僞三清,正是因爲掌控法則的緣故,怎麼十三萬年過去,你反而越來越退步了?”
十二月越說,眉頭越是凝重,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莫非,你還沒有覺醒了前世的記憶?”
林燁點點頭,道:“我一直沒覺醒前世的記憶,事實上關於前世的事情,大多都是別人告訴我的。”
十二月這才恍然,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突然聯想到了什麼,點頭道:“是了,你前世的經歷太悽慘,哥哥和嫂子不希望你今生再如前世那般,所以特意封印了你前世的記憶,導致了你一直未能領悟法則之力。”
“哎……哥哥和嫂子這麼做,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聽了十二月的這些話,林燁突然想起了當年在困龍澤,老媽洛宓第一次聽說自己與泰皇接觸過後,曾嚴肅的訓斥過自己,並說了差點讓林燁流淚的一句話,那句話直到現在他還印象深刻。
“我能有什麼事情瞞着你?你這輩子能夠健健康康的活着,能夠和我在一起,我已經很開心了。其他事情你不要去過問,也不要去管,知道麼?你要記住,你是我兒子,不管如何,媽總是爲了你好。”
當時洛宓說這些話時,林燁一度以爲老媽是在有意掩飾着什麼,如今聽了十二月的這般解釋,他才明白老媽掩飾的,正是自己前世的那些經歷。
誠然,自己前世的經歷確實很悽慘,自己爲了救墨舞,被逼入魔,殺了很多很多人,但光是這些的話,似乎並沒有什麼可忌諱的。
凡修士,哪一個不是從屍山血海裏走過來的,自己前世雖然悽慘了一些,卻也還達不到必須隱瞞的程度。父母爲何要封印自己的前世記憶呢?
“莫非,是關於後面的事?”
林燁突然想到,關於前世的記憶,大多都是出自於青天的述說,而青天當時述說的,只有自己入魔的前半部分,還有自己斬滅三清殿的後面部分卻一直沒有說,只是提了個大概情況而已,其中許多細節,林燁至今一無所知。
莫非事情的關鍵,就在這後半部分?
想到這裏,林燁擡頭看向十二月,一臉期盼的道:“姑姑,你可否將我前世所有的經歷告訴我?特別是我當年踏足三清殿的事情。”
“不行。”
出乎預料的,很乾脆的拒絕林燁,道:“那段事情,乃是一個忌諱。哥哥嫂子封印了你前世的記憶,自然是有道理的。”
“可是……”
林燁還想說什麼,立即被十二月打斷道:“沒什麼可是的,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至少着事情,絕不能從除了你父母之外的其他人口中說出,這是爲了你好。”
林燁默然。
從十二月的這幅表情可以看出,後面的事情恐怕真的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咱們不說這個,我問你,你想不想領悟法則之力?”十二月見林燁還在糾結,立即轉移話題道。
林燁點點頭。
“好,那麼這段時間你留在古墓裏,我親手教你。”
十二月道:“法則的領悟,無法假手於人,更無法言傳身受,不過這只是相對於別人而已,你有七巧玲瓏心,你和別人與衆不同。由我教導,不用多久,你便可領悟其中一些道理,不過想要做到隨意運用,還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隨後,十二月撤去了時間禁制。
祕境中時間再次恢復流轉,花秋月原本震驚的表情緩緩回覆了平靜,她看着林燁與十二月此刻面對面的站着,不由滿臉疑惑。
往後的時間,林燁除了古墓,回了一趟太初,跟燧皇說明了古墓裏的情況,又跟姚阡陌等人報了平安,之後就一頭扎進古墓裏,跟十二月學習領悟法則之力。
法則之力的領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林燁迫切的想要便想,所幸最近也沒有什麼要事去辦,林燁就這麼安心的待在古墓中,而這一待又是五年的時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