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國國都,皇宮之內。
深夜,西楚國皇帝項北側臥在御書房內的龍榻上,幾名衣着果露的女子圍繞在他身側,談笑有聲,把酒言歡。
“稟報皇上,此次奉命巡察靈礦的驃騎將軍雷大通有急奏上報。”
御書房之外,大太監隔着屏風,壓低着嗓子顫顫巍巍的道。
“朕不是說了麼?晚上不看奏章麼!”
皇帝項北憤怒的聲音從御書房內傳來,把外面的大太監給嚇了一跳。
西楚國皇帝有個規矩,夜幕一旦降臨之後,除非有亡國戰事上報,不然的話宮中一概不準談論國朝之事,目的是爲了讓皇帝忘卻朝中煩惱,專心與宮女、皇妃尋歡作樂。
“是……是大事啊。雷大通將軍奏章上書,此次巡察過程中,發現一名盜竊靈礦的逆賊,已有數萬靈石被其盜走。”
“嗯?”
御書房內,傳來項北的沉悶的冷哼之聲,道:“哼!這個雷大通怎麼搞的?朕給他兵權巡視靈礦,居然連一個反賊也處理不了,還丟失了數萬靈石,好大的膽子!”
項北倒不是心痛這所謂的數萬靈石,他憤怒是因爲雷大通這狗東西辦事不利,虧得以前他還對這驃騎大將軍信任有加。
“這不能怪雷將軍,那盜賊十分狡猾,且年紀幼小,很會隱藏自己,縱使雷將軍也不小心中了他的算計……”
大太監還想繼續爲雷大通說話,皇帝項北冷笑一聲,幽幽的道:“看來你和雷大通那廝的關係不錯啊。”
大太監聞言,嚇得冷汗直冒,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御書房內隨即安靜了下來,裏面只傳來女子的嬌笑聲以及男子粗重的喘息聲,大太監不敢去細聽這些聲音,只能跪在地上安靜的等着。
過了片刻之後,才又聽皇帝項北懶洋洋的道:“那盜賊叫什麼名字?雷大通他想幹什麼?”
大太監終於鬆了口氣,道:“聽聽說,那賊子名叫林燁,雷將軍懇請皇上,批准其頒佈通緝令,與全國之內抓拿此反賊。”
“嘿……雷大通倒是打了個好算盤。算了,朕就給他這個權力,你回去告訴雷大通,南山的靈礦乃是我西楚國的命脈所在,他若是拿不住這反賊,讓他雷大通提頭來見朕。”
“還有……”
皇帝項北說着,忽然頓了頓,道:“不久後,有元嬰老祖下臨我西楚國都,到時候朕會在國都內親自設宴迎接,附近國家的金丹強者屆時也會前來拜見這位老祖,你們下面的人給我看好了,千萬千萬不能給朕鬧事,否則朕滅你們九族。”
大太監顫巍巍的道:“奴才遵命。”
……
千重山脈。
“這……這些丹藥,是我煉出來的?”
董白看着手中躺着的兩枚築基丹,滿臉的不敢置信。
親手煉製出築基丹,這意味着董白此刻已經成爲了正式的煉丹師,而且是能獨立煉丹的煉丹師,而不是那種需要和別人合作,才能勉強煉出丹藥的半吊子丹師。
成爲丹師一直是董白的夢想,但也只是夢想而已,她從不認爲以自己的能力,有一天真能成爲丹師,甚至連做夢的時候,她也不敢這麼幻想。
而今得到了林燁傳授煉丹技巧,她僅僅只用了三天的時間,便真的能煉出丹藥,夢想突然的成真,讓她有些不敢相信,只覺自己似乎身在夢中一樣,不真實。
“一階的築基丹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早說過,以你的天賦只需得到名師指點,很容易就能成爲煉丹師。”
林燁的聲音傳來,把出神中的董白拉回現實。
董白忽然回頭走來林燁面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給林燁磕了三個頭,泣聲道:“今日承蒙師尊傳授煉丹之術,實乃董白平生之福,師尊在上受弟子三拜。”
此時董白看着林燁的眼神中,再沒有了往日大姐姐看小妹妹的眼神,而是換做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敬重與崇拜。董白也忽然的意識到,這個名叫白素心的小妹妹,實際上並不是表面上看得那麼簡單。
五六歲就擁有築基修爲,還將自己從金戰的手中救下來,更能指點自己成爲煉丹師,這樣的人,簡直便是傳說中的不世奇人,神仙一般的人物。
想到自己此前瞞着爹孃,偷偷用家裏的靈藥來修煉丹術,猛向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成爲丹師,以此而改變自己與父母的命運,可直到父母死去的那一刻,她都沒有真正摸到丹童的門檻,而現今,自己只是稍微得到來林燁指點,便搖身一變成爲真正的煉丹師,僅比傳說中的古靈丹神差了一點,如此際遇,當真恍如夢幻一般。
“可是,爹孃卻已經不在了,他們永遠也看不到小白成爲煉丹師了。如果……如果我早些時候遇到師尊,這一切會不會就不再發生,爹爹孃親或許也就不會死了……”
想到自己已經過世的父母,董白的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林燁看着正在流淚的董白,心中也不由難過,上前將董白給扶了起來,安慰道:“小白,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你也不必太難過自責。”
董白一下子撲倒林燁懷裏,但林燁身子還太小,根本不能給她依靠,她就只能抱着林燁,抓起林燁的衣角給自己抹眼淚,委屈巴巴的道:“你救了我,又傳我煉丹術,師尊你對我太好了,如果你是男的該多好啊,我說什麼也要嫁給你。”
“我……”
林燁愣了一下,他覺得自己和董白的關係有些複雜,想了想道:“我要是男的,你也不能嫁給我。”
“爲什麼?”董白嘟着嘴,用濃重的鼻音問道。
“因爲……做我的妻子,並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林燁嘆了口氣。
他不想在這問題上多做糾結,岔開話題道:“收你做弟子可以,不過咱們的關係不用搞得這麼複雜。以後我還是叫你小白,你……就叫我燁哥吧。”
“燁……燁哥?”還在流淚的董白聞言,臉上閃過一串問號。